景挽呼吸放缓,觉得坐在这儿快要窒息了。
忽然感觉豪门真不好进啊,以后真要嫁进来,她会不会被吃的骨头不剩?
虞婳食之无味,没吃多少东西。
目光时不时盯着容砚之和景挽俩人。
看来,得再实行另一个计划了。
晚饭结束后,容墨跟在虞婳身边。
容砚之和景挽一起。
四人同时从主楼出来。
恰好这时候容砚熙的侍女曲蝶出现了。
曲蝶提了一个精致的袋子,递给虞婳,礼貌道:“大少夫人,这是二少爷送给您的礼物。”
虞婳愣了愣。
同一时间,容砚之也停下了脚步,死死盯着曲蝶手里提着的袋子。
容砚熙不喜与外人相处。
对虞婳倒是特例。
现在还送上礼物了。
又想到虞婳之前说的,她喜欢容砚熙——
顿时间胸口那股气无法排泄出去。
俩人可真牛,当他死了。
虞婳犹豫了会儿,还是好奇地接过了曲蝶递过来的袋子。
袋子里装着包装同样精美的盒子。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容砚之哂了声,迈开腿离开。
景挽愣了下,立马追了上去。
但男人走的太快,完全不顾身后的她,老宅又这么大,以至于她没追上。
“……”
周烁已经早早在外等候。
容砚之坐上后座,没心思等景挽上车,颀长的指尖捏着眉眼,“回水榭庄园。”
周烁透过后视镜瞧见追来的景挽。
动了动唇瓣,“景小姐来了,要等一下吗?”
“开车!”
容砚之根本没心思再装下去。
周烁:“是。”
车直接开了,只留给景挽尾气。
景挽顿觉委屈。
垂下眼睫,轻颤。
直到虞婳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怎么没上容砚之的车?”
景挽回过头,泪水盈盈,楚楚可怜。
来时多么风光,现在这会儿看上去便有多狼狈。
虞婳拧起眉头,“没事,我送你。”
陪在虞婳身边的容墨,意识到要跟景挽坐一辆车,顿时不悦,“不要!妈咪,不要跟她一起。”
虞婳冷眸微眯,对容墨说:“那我给你找别的司机,送你回家。”
容墨闻言,闭上了嘴,心不甘情不愿的。
景挽吸了吸鼻子,“谢谢。”
虞婳:“别急着谢。”
-
三人坐上后座。
司机在前面开车回水榭庄园。
虞婳被容墨和景挽夹在中间,气氛怪怪的。
虞婳眸子微沉。
容墨坐在旁边,前面还有容家司机。
她没办法直接跟景挽交谈。
只能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药包塞进她掌心。
景挽愣住,错愕地看向虞婳。
虞婳拿出手机编辑文字,发给她:
【这药有几种功效,可致幻,也属于强性迷药,很猛烈,给容砚之服下,他大概会半梦半醒三天,今晚他喝了酒,你把这玩意放进醒酒汤里给他喝!】
这药她研究了很久,无色无味。
容砚之大概率是发现不了的。
总之,赌一把。
好过一直这样坐以待毙。
景挽:【?】
虞婳:【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做,不管成功与否,我救你父亲。】
景挽看出来了,虞婳为了逃离,真是用尽了办法。
连下药都想出来了。
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而且,容砚之对她,真的挺好的。
景挽有些犹豫。
虞婳看出她心思,继续发消息:【这世界只有我能救你父亲。】
景挽捏紧手机。
没回。
虞婳见到她这样,阖起了眼眸。
逢临找的人也不靠谱。
没让容砚之彻底爱上不说,连事儿都不愿好好办。
真tm服了。
手机“叮”的一声,响了。
虞婳睁开眼,低头看。
景挽回复:【好。】
心平定了些。
虞婳:【多谢。】
这件事,只有景挽去做最合适,毕竟不管怎么样,最近容砚之跟她走得近。
再者还有重要的一点。
这事儿,太危险了。
她不可能自己去犯险。
景挽拿了那么多好处,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虞婳想,她本身就是个利己的坏人,千万不要心软,不要对任何人心软。
若是景挽在容砚之面前供出了她。
那也没关系,她会让所有人和她一起死。
拼命而已。
从前在j国又不是没有往死里拼过。
只要肯拼,就会有一场翻身仗能打。
若是不拼不赌,永远只能我为鱼肉。
容墨拽了拽虞婳的袖口,“妈咪……”
小孩眼尾红了些,打了个哈欠,“我想睡觉,可以躺你身上睡会儿吗?”
虞婳心情复杂,最后嗯了一声,“好。”
容墨乖巧地躺在虞婳腿上,笑嘻嘻地闭上了眼睛。
距离水榭庄园,还有一段路程。
景挽看孩子睡了,才出声,“你对容砚之,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就算对他没感情,对你儿子呢?”
容墨才三岁。
他很乖巧,也很聪明,更听话。
黏着虞婳时,满眼都是母亲。
可是虞婳呢?
她好像没有心,看不见这父子俩,只想自己。
虞婳淡淡地吐出四个字,“你越界了。”
景挽低垂下眸子,“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你很奇怪……”
有这样好的丈夫,孩子,家庭。
非要离婚,非要逃走。
到底为了什么?
至少在景挽看来,容砚之浑身都是闪光点,没有缺陷——
拥有得天独厚的权势,却一点不骄不躁。
矜贵,绅士。
倒是虞婳,心眼很多。
起初她也觉得虞婳应该是有苦衷,现如今,只觉得她自私自利,只会为自己未雨绸缪。
为什么逢先生那样善良的人,会和她成为好朋友。
虞婳:“奇怪?有什么可奇怪?”
“你觉得容砚之很好,确实,他现在对你感兴趣,对你自然好。”
对她感兴趣吗?呵呵。
旁观者清吧。
“我觉得你应该跟他好好谈谈,他未必喜欢的是我。”景挽说。
虞婳眸色微阖,语调慵懒,“嗯,或许吧。”
“行了,闭上你的嘴,不要再多说一个字。”
容墨虽然睡了,但开车的司机是容家人,为容砚之卖命。
他若是听到些不该听的,一定会毫不犹豫告诉容砚之。
不知过去多久。
车终于停了,虞婳叫醒了沉睡的容墨。
容墨睡眼惺忪,睁开眼睛揉了揉,然后跟虞婳一起下了车。
景挽低下头,看着手中虞婳给她的药包,若有所思。
回到水榭庄园厅内,景挽环视一圈没看见容砚之人。
她微笑地询问王叔容砚之去了哪里。
王叔如实回答,“少爷一回来就进了书房,书房在二楼,您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