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抬起那只大手,狠狠在脸颊上抹了一把,这才给夏璟回了传讯:“行嘞,我知道啦,欠宗盛的灵石,等我回药王城,立马就还给他,绝不拖泥带水。”夏璟那边没再吭声,也是,事都挑明了,琴也拿回去了,确实没啥好唠的了,他俩这段“魔琴”事故,算是翻篇咯。
秦天把传讯玉简小心翼翼地塞回储物戒,藏好了,又忍不住扭头往后张望,梦璃哪能这么快就回来呀,可还是管不住自个。
风跟个顽皮的小鸟一样,一阵接一阵地跑过来,在湖面上挠痒痒,挠出一圈圈波纹,也把秦天心里那点思念的小火苗,扇得“呼啦呼啦”旺起来。梦璃才走一小会儿,秦天眼巴巴盼着,心里那叫一个闹腾,这思念啊,就像风筝线,拽着他的心,跟着风跑远咯。
时间这玩意,不紧不慢地溜达着,秦天又盼着梦璃麻溜回来,又怕她太快回来,为啥呢?表白的词儿还在肚子里打转转,没捋顺,到时候磕磕巴巴,不得闹笑话嘛。
瞧瞧别人表白,又是包下修炼秘境,又是摆满奇珍异宝,闪瞎人眼,花样百出,可浪漫了。再瞅瞅自个,倒好,让梦璃跑去买酒,这事办得,忒不靠谱,秦天越想越觉得亏待了梦璃,心里直嘟囔,咋也得想个特别的表白法,好好弥补弥补。
正抓耳挠腮、心急火燎的时候,河岸边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脖子一扭,嘿,正是梦璃。她手里拎着个小储物袋,鼓鼓囊囊的,里头不光装着酒壶,看样子还塞了几坛灵酿。
秦天瞅见她,呼吸“嗖”地一下急促起来,脑子也成了一团糨糊,光念叨着:“咋表白?咋表白啊?老天爷,快给我指条道吧!”
梦璃越走越近,秦天耳朵里就剩自己心跳声了,直勾勾盯着她,脑子彻底罢工,一片空白。
梦璃走到跟前,一屁股盘腿坐下,把储物袋递过去,脆生生地说:“喏,你的酒,可费了我一番功夫。”
“哎呀,谢啦。”秦天忙伸手去接,结果手指一碰梦璃的手,浑身一哆嗦,手一滑,没接住。储物袋“啪”地掉地上,秦天尴尬得脸通红。
梦璃抿嘴一笑,弯腰捡起储物袋,又递给他,歪着头打趣:“哟,你咋这么紧张呀,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是有点……你瞧别人表白,那阵仗大得很,我倒好,还使唤你去买酒,太不像话了,感觉特对不住你。”秦天挠挠头,想起东皇表白时那豪横劲,包下整个修炼秘境,再看自己,矮了一大截,满心不好意思。
“哎呀,表白嘛,关键是那个人,又不是花里胡哨的招……你麻溜点行不!”梦璃红着脸,催他。
“那……那你帮我倒杯酒,我得借借酒劲,壮壮胆。”秦天结结巴巴地说。
梦璃“扑哧”一声笑了,打开酒壶盖,倒了杯酒,递到他嘴边:“张嘴,啊——”
秦天乖乖张嘴,一口把酒闷了,又从储物袋里摸出酒杯,自个倒上一杯,把酒壶塞进储物戒,这才定定神,盯着梦璃,那眼神跟要把她看穿。
喝了一口酒,秦天脑袋一偏,瞅瞅别处,又扭过头,期期艾艾地问:“我要是表白了,你……你不会直接拒绝我,让我下不来台吧?”
“你还没表白呢,我咋知道呀,净瞎操心。”梦璃嘴角上扬,笑着回他。
“也对哈……”秦天又挠挠头,站在那都不知道手脚该咋放了。
就这么着,一壶酒都快见底了,秦天还没蹦出半个字。梦璃也不催他,安安静静等着,跟尊耐心的菩萨。
眼瞅着酒没了,秦天刚放下酒杯,正咬牙攒勇气,,从储物戒里又掏出一壶灵酿,递给他,眨眨眼说:“要不,你再喝一坛,把胆撑得再肥点。”
秦天接过酒,瞅着她,一脸疑惑:“咋,你也紧张得不行啦?”
“嗯……”梦璃声如蚊蝇,轻轻应了一声,脸都红到耳根子了。
秦天瞅她这样,心里那股热血“噌”地一下涌上脑门,心一横,把灵酿坛子往旁边一搁,大手一挥,说:“咱俩都别在这瞎紧张了。”
说着,“嗖”地一下,把梦璃扑倒在地,双手撑在她脑袋两边,盯着她眼睛看了一秒,那眼神里像有团火在烧,接着脑袋一低,就亲上去了。在秦天心里,这就是最直白、最有劲的表白,比说啥甜言蜜语都强。
梦璃压根没防备,被亲了个正着,眼睛瞪得老大,双手下意识地抓住秦天的手,指甲都掐进肉里了。秦天吓一跳,忙张嘴松了松,牙齿轻轻咬住她嘴唇,不敢用力,怕弄疼她。梦璃闭着眼,手上劲又大了几分,秦天咬嘴唇的牙齿也跟着加了点力,俩人就这么较上劲了。
梦璃掐得更狠,秦天咬得也更小心,这么来回折腾,秦天感觉手上皮都破了,刺痛刺痛的,可顾不上,怕咬破梦璃嘴唇,赶紧彻底松开。几乎同时,梦璃也松开了手,都怕伤着对方。
秦天翻身躺在梦璃旁边,大口喘气,缓了缓,才笑出声,说:“我喜欢你,做梦都想让你当我道侣,给我生几个胖娃娃,可之前也就敢在脑子里想想,后来想得太多,连想都不敢想了,感觉像大白天做梦,太不真实了。”
梦璃侧身抱住秦天,脑袋搁他胸口,轻声说:“秦天,我给你讲个故事呗。”
秦天伸开胳膊,让她枕着,温柔地说:“行,你讲,我竖起耳朵听着。”
“在一个美得如仙境的花园里,有朵昙花,那叫一个漂亮,路过的修仙者瞅见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想尽办法要摘它、占为己有。可有个叫阿难的修士,天天守着它,浇水施肥,看着它开花,也不图啥回报,就盼着它好好的。”梦璃讲得绘声绘色。
秦天听完,沉默老半天,才小声问:“你觉得我就是那个阿难?”
“嗯……所以我乐意当那朵只给你开的昙花,就为你美一回。”梦璃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深情。
秦天心里琢磨,自个真像阿难那样,默默守护梦璃吗?其实也没底,毕竟相识以来,心里头还惦记过别人。不过有一点能打包票,给梦璃付出再多,也没想着从她那捞点啥好处,就盼她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守着她,心里就踏实。
秦天抱紧梦璃,在她耳边悄声说:“我懂了,在这乱糟糟、满是欲望的修仙世界,希望你就是我永远的信仰,咱俩手牵手,跳进幸福的河,游到地老天荒。”
“你准行……上次阙福跟我说了真相后,我就信了,你就是老天爷派来护着我的人,跑不掉咯。”梦璃眼睛里闪着光。
秦天嘴角一弯,笑着打趣:“这么说,咱俩那些巧合,都有原因咯……可我这么死心塌地守着你,老天爷咋也得赏我点机缘吧,不能白忙活呀。”
梦璃伸手轻轻拍他一下,笑着说:“他都把最宝贝的女给你了,你还贪心不足,要啥机缘呀,美得你。”
“人家说,俩人在一块,不是靠缘分,是注定的,大伙不信,才说是缘分。”秦天嘴里嘟囔着,心里琢磨这话啥意思。
秦天心里甜滋滋、喜洋洋的,抱梦璃更紧了,这会抱着的,不是啥灵药阁宗主的,就是自个心爱的道侣梦璃,心里那叫一个满足。
俩人抱一块,半天没吭声。过了好久,梦璃抬起头,看着秦天说:“秦天,以后你眼里只能有我,过去的事我不追究,可未来咱俩得好好的,我不想再闹误会,像上次和夏璟那样,太闹心了。”
“你说上次修炼盛会后,和夏璟那误会?”秦天问。
“嗯,风筝都跟我解释清楚了,可总不能每次都靠她来解开误会吧,咱俩得长点心。”梦璃认真地说。
秦天忙点头,心里也打定主意,跟过去那些糊涂事告别,现在抱着梦璃,信念又回来了,踏实得很。
这时候,风又轻轻吹过来,暖乎乎的。秦天有点醉了,也有点迷糊了,恨不得就这么抱着,抱到天荒地老,世界末日都不撒手。
梦璃戳戳他胸口,问:“你睡着了?”
“没,有点醉醺醺的,感觉像在做梦,可别真是梦啊,一睁眼你就没了。”秦天嘟囔着。
“要不我掐你一下,疼就不是梦。”梦璃说。
“你还记恨我刚咬你嘴唇呐,话说,你掐我那下也够疼的……咦,刚都疼过了,肯定不是梦。”秦天笑着打趣。
梦璃也笑了,突然一本正经地说:“对了,秦天,正月十四,是我叔叔八十岁大寿,有个大宴会,你陪我一块去呗。”
秦天念叨着:“梦擎山的寿辰!”心里直纳闷,咋这么突然,下意识问:“正月十四?”
“对,你有空不?”梦璃问。
秦天稍犹豫了下,虽说不太待见梦擎山那脾气,可哪能拒绝梦璃呀,立马笑着开玩笑:“哟,你这是带我见家长咯?”
“随便你咋想,反正希望你能去。”梦璃说。
“到时候肯定特隆重,我这修为,不会给你丢人现眼吧?”秦天假装担忧,其实心里早答应了。
梦璃白了他一眼,一脸无语……
“跟你开玩笑,龙潭虎穴我都敢闯,一场寿宴算啥,肯定陪你去。”秦天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