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则，就是这了。”李天明的车从市里出来一直开到燕京郊外的小和山。
    莫则在学校的时候就听林飞提过，小和山有一个疗养院专攻军政两界的首长门疗休养，能住进这里的人身份都不一般。
    莫则远远地就看见门口有两个荷枪实弹的列兵站岗，连李天明这种常客也要出示证件才能进去。
    莫则跟着李天明进屋后，发现客厅里已经有不少人在那。
    见莫则进来，其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率先站了起来，“这位小友就是莫则吧，我是天明的二叔，不介意的话，你也可以跟着天明叫我二叔。这次真是有劳小友了。”
    “见过李叔。”莫则听李天明提过这为老人是李家目前的实际掌权人，莫则自然不敢蹬鼻子上脸地直接叫人“二叔”，便选了个“李叔”这个既不过分亲密也不显见外的称呼。
    “老李，这就是你们请来的神医啊，看起来还是个学生吧，他能行吗？”说话的是一个脸色红润体型肥硕的老者。
    “皇甫老头，你可不要小看莫小友。天明之前的怪症你们都知道吧，你们不还都是束手无策，最后就是他给治好的。”
    “什么？天明的病是这小子治好的？看来他还真有点本事。”这位被李天明二叔称为皇甫的老者此时明显表现出了惊讶。
    “不过李老头，虽说这小子治好了天明的怪症。不过毕竟首长身份特殊，这小子信得过吗？”皇甫旁边的一个黑脸老者持着一脸怀疑的表情盯着莫则。
    “老黑子，我李家请来的人，自然是信得过的。首长对我们李家的恩情，你们不是不知道，这方面我们自然会保证万无一失。”李二叔显然对这位黑脸老者的怀疑感到不满。
    “老李你也别生气，老张就是谨慎点确认下而已。莫则小友，是燕京中医大的学生？”
    莫则看着眼前这个精瘦的老人，总感觉有点眼熟，但是他敢确定自己这是第一次见他，“嗯，我是今年大一的新生。”
    “你前一阵是不是救了几个失踪的学生？”
    “啊？对。”莫则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觉得眼熟了，这老人和孙飞长得有几分相似，“您是孙飞的？”
    “呵呵，没错，我是孙飞的爷爷。在这里，老朽再次谢谢你救了他。”
    “您老客气了。”
    “好了，既然是老李请来的人。我想还是可以信任的，首长的病情也不宜再拖，我看就让莫则进去先看看首长的病情吧。”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者此时开口，其他几人看了看这位略显富态一脸慈祥的老人，又互相对视了几眼，也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个老人应该是华家的。”莫则心里做出了判断，来的路上李天明和他说过，皇甫、张、孙、华、李五大中医世家的掌舵人都在这里，这五大家族分别是针灸鼻祖皇甫谧、医圣张仲景、药王孙思邈、药圣李时珍、外科之祖华佗的后代。之前皇甫、张、孙、李四家老人都已经说话，想必这个就是华家的了。而且李天明提过，五大家族隐隐以华家为首，现在看来也确实如此。
    莫则进了首长的卧室，看到躺在床上的一个老人。果然如李天明所言，一脸憔悴，面容枯槁。老者给莫则的感觉就是明明很困很累，但他确是清醒的，见莫则进来，还朝着莫则笑了笑，招呼莫则坐下：“这位小同志，谢谢你愿意来给我这老头子看病。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能治就治，不能治也无妨。你就当我是个普通的老人，别太大压力。”
    说实话，莫则此时被老者的气度折服了，“首长，我先给您把把脉。”说着，莫则把右手搭在了老者的手腕上。
    莫则催动神农真气沿着经脉流向老人全身，如内视一般将老人体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情况居然如此严重，浑身气血几乎匮乏殆尽。不过看这亏损情况，应该不是这两年造成的，倒像是几十年前某一次大量地气血消耗没有及时补充，而且那次对身体产生了严重的影响，导致造血功能受损，无法自我修复。按常理来说，十年前老人储备的精血就该消耗一空了，但因为一直有外物的滋补才能又坚持了这么多年。只是如今却已是到了虚不胜补的时候了，要想治愈，唯有找到老人造血功能受损之处，将其医好，才有一线生机。”莫则边借神农真气探查老人体内的情况，边在心里盘算。
    “咦？这是什么？”随着神农真气深入到老人的心脏位置，莫则发现老人的心脉上有一处灰色的气旋，这气旋极其细微，若不是神农真气可以实现三百六十五度全覆盖，莫则还真是无法发现。这气旋就像是扎在心脉上的拦路虎，阻截了大部分的气血。这气旋不似平常的障碍物绕过即可，它无时无刻不再旋转卸掉血脉运行的动力，即使有侥幸绕过去的，也会有大部分被漩涡一转又原路返回。
    直觉告诉莫则，只要能搞掉这个气旋，老人的血脉运行就能正常，所说不一定可以完全康复，但至少可以度过当下的难关。不过莫则也不敢贸然出手，这个气旋虽说阻碍了气血运行，但却也堵住了老人心脉上的漏洞，若是不能在气旋除去的同时堵上这个窟窿，莫则担心老人的气血会全部流失。
    莫则对老人的病因已经基本心里有数，但安全起见还是继续操控神农真气游走遍了老人全身经脉，确定没有其他的可能性后，莫则缓缓收回真气，将手从老人的手腕上拿开。
    “小同志，怎么说，老头子我还有救吗？”老人虽然语气温和亲切，但莫则从老人的眼神中能够看出老人并没报什么希望，也就是循例问问而已。
    “请问老首长年轻时候，是不在受过重伤，导致大量失血。而且受伤的同时，老首长遇到了令你及其悲伤的事情。”
    听到莫则的问话，老人的眼神开始变得虚无，似乎回到了遥远的过去，“那还是战争年代的事情，当年在一次任务中，我确实身受重伤，整整昏迷了一个月才醒来，可以说是已经一只脚踩进了鬼门关。而且那次任务中，我误杀了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也许我昏迷了这么久也是因为我自己潜意识不想醒来吧.......小同志，这和我的病情有关吗？这都这么多年的事情了，不至于现在才爆发后遗症吧。”
    “那次受伤后，您的精力是不是远不如以前？”
    “那确实，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受了那么重的伤。”
    莫则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首长，我有一门针灸术，能助人睡眠。我先给您扎几针，您先休息会吧。”
    “可以，不过小同志，之前那几个老家伙可是没少用这招，都没什么效果。不过你想试试就试试吧。”
    “首长，这不行。”见老首长答应，旁边一直站着没说话的警卫员，忙上来阻止。
    “小周，不打紧。这小同志是卫国推荐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个叫小周的警卫见老人这么说，也只能算了，不过他的一双眼睛一直紧紧盯着莫则，似乎他一有什么异动，就要把他拿下。
    莫则取出神农针，在老人的印堂穴、百会穴、神门穴等位置，轻捻施针，这几处都是常见的有助睡眠的穴位，但莫则在施针的同时将不觉晓凝练的迷液注入老人体内，果然不一会老人的呼吸变得平稳，不一会就想起了呼噜声。旁边的小周看得目瞪口呆，看看老人，看看莫则，愣了一会终于意识过来，朝莫则投来了万分感激的眼神。
    莫则和小周示意了下，便轻轻的退出了房间，小周怕打扰首长难得的睡眠也跟着退了出来。
    “莫则，怎么说？有办法吗？”他刚出门，李天明就迫不及待地上来询问，旁边的五大家族的几个老人虽然不报什么希望，但是此刻心存侥幸地等着莫则说话。
    “首长暂时先睡着了，至于怎么根治我还要想想办法。”
    “哦，还没有办法啊......”李天明显得有些失落，“什么？你刚说什么?首长他谁着了？”
    “天明，一大把年纪了，还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你二叔见李天明大呼小叫呵斥道，刚训完他才意识到刚刚李天明为什么大呼小叫，“什么？莫则，首长睡着了？真的吗？”
    “是的，几位老先生。这位莫先生给老首长扎了几针，老首长就睡着了，还打呼呢。”还没等莫则回答，小周警卫就笑着站出来替莫则作证了。
    “莫小友，既然你有办法让首长睡着。那是不是也有治疗的方案了？”华家的那位老人出声问道。
    莫则把首长的情况和自己治疗的思路和几位老者说了下，众人听了都皱起了眉头。莫则的判断如果是真的话，那问题就棘手了。光是要打破气旋就不容易，更何况还要修补漏洞。至于要在气旋破碎的同时进行修复，倒是不难，毕竟皇甫家的针灸之术早已出神入化，通过截脉使血脉暂停并没有什么难度，只要时间不要太长对身体的正常运作产生影响。
    “莫则，你那有什么好的办法吗？”毕竟莫则是李家请来的，此时由李天明的二叔再次确认自然是最合适了。
    “李叔，我确实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但现在还没有把握。您看我先回去仔细想想，等我准备妥当了，再和大家说可以吗？”莫则这句话虽是问句，但此刻大家都不再小瞧他了，自然不会拒绝。
    “没问题，你今天能让老首长睡着，已经是疗程的一个大进步了。不过毕竟老首长现在情况还不容乐观，你准备的时间也不宜太久，你看三天可以吗？三天之后，不管有没有把握，你都把方案说出来，我们群策群力，可好？”
    “好，那就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