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抿了抿唇,小声的道,“你还没尝怎么知道甜不甜?”
江驭低低的笑了声,稍稍坐直了身子,二人之间的距离便靠近了些。
他黑漆漆的瞳仁,定定的凝着她,“你不发话,我哪敢尝?所以给尝吗?”
温黎有些不自在的偏过脸,“你要尝就尝,不尝就不……”
他忽然凑过来,轻盈似蝴蝶的一个吻,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清冽的气息中,夹杂着一些药味儿,萦绕在鼻尖,搅的人心神乱荡。
温黎垂着眼睛,睫毛轻颤,看的江驭声音都软了。
“甜的。”他说着,将她轻轻揽到怀中,“宝贝,还能活着见到你,真好。”
温黎心里一片软烂的柔软,下巴放在他肩窝里,偏头就看到他脸颊的各种擦伤。
她情绪涌动,其实有很多的话想和他说,然而最后也只是轻声的道,“江驭……谢谢你救了我弟弟。”
江驭心中失笑。
从跨海大桥跳下去的时候,他没有想别的,满脑子都是不能让温瑞出事,至少不能让他在自己面前出事。
他知道温瑞对温黎而言有多么重要,当时甚至已经做好了,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温瑞的准备。
失去自己,她可能没那么伤心,失去温瑞,她大概一辈子都无法走出来。
在自己与温瑞的天平上,他从来不敢期待她会倾向自己。
所以此刻听到她这么说,江驭并不在意的一笑而过。
他转而捏住她的下巴,佯装生气,“我对你弟弟可是救命之恩,古话都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你现在就用一句谢谢打发我?”
温黎软软的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他,低声打趣,“那……让瑞瑞对你以身相许?”
捏着她下巴的手,倏地收紧。
“故意气我是不是?我要你以身相许。”江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说要和我好好在一起的。我记得,你别想反悔。”
他双眸瞪着她,像是只凶悍的小狗,可是目光里又带着脆弱的乞求。
温黎垂下眼睛,把他的手拉下来,轻轻的握着,声音也轻的像是羽毛般,“我没准备反悔。”
江驭闻言松了口气,将她重新抱在怀中,“还算你有良心。老子命都要没了,你要是敢反悔,我就……”
“就怎么样?”温黎依旧垂着眼问。
江驭用鼻子冷冷哼声,“就只能再想想别的办法了,不然能怎么办?谁让它只认准了你呢?”
“它?”
江驭偏头在她耳朵上吻了吻,“我的心。”
温黎哑然,随后抿了抿唇道,“肉麻。”
江驭失笑出声,“这就肉麻了?还有更肉麻的。”
他说着吻也就跟了过来,铺天盖地的,热辣滚烫的,霸道野蛮的,令她心旌摇曳,举手投降的一个吻。
不同于平常的被动承受,温黎这次主动的回应,让江驭更兴奋难耐。
眼看擦枪走火之际,他搂着她急急的喘气,“警告你,最近不许勾引我。”
“恶人先告状。”温黎嘟哝着偏过头,用纸巾擦着嘴巴,“那我最近别来看你了,我怕我忍不住。”
“你敢!”江驭噙着笑威胁,“不能不来,必须来,我每天都要看到你,不然我就……”
他在这里顿住,转过头来,在她唇上亲了下,似请求似撒娇的道,“求你了,一定要来。”
温黎唇角弯了弯,“我考虑考虑吧。”
“还要考虑?”江驭抗议,“我可是伤员病号!”
温黎受不住他控诉的眼神,轻咳了声,“一定来。”
“这还差不多。”大少爷满意了,转而问起温瑞的情况,“对了,瑞瑞怎么样了?”
温黎告诉他,“医生说脑子受伤了,国内治不好,要让去国外治,不过他最近的情况不太好。”
江驭皱眉,心中一咯噔,“怎么不太好。”
温黎绞着手指,轻声道,“最近癫痫发作频繁,医生说……受伤很严重,还说可能会出现生命危险。”
江驭抿唇,当初他跟着跳下跨海大桥时,被河水冲了一会儿,才抓到温瑞,那时候的温瑞已经不省人事了。
他感受到他的心跳,知道他还活着,那种情况下,也不允许他过多检查他的伤势,他也就不知道他到底伤到了哪儿。
万万没有想到,伤到了脑子。
“别怕,瑞瑞不会有事的,医生都喜欢吓唬人。”他先是出声安抚温黎,“到国外去治疗的事情,交给我来安排。”
温黎低着头,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她伸手抹掉,哽咽的道,“好。”
江驭以为她担心温瑞才会哭,温柔的替她擦掉眼泪,安抚道,“万事有我。”
这天临近傍晚的时候,众人得知江驭从icu转入普通病房,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来探望。
庄星临和季砚舟等人,陪着他说了会儿话,就被他不耐烦的往外赶。
“她等会来给我送饭,你们在这里碍事。”江驭摆手道,“快走。”
庄星临皱眉,“有异性没人性。”
江驭一口应下来,“你说得对,快走。”
庄星临嫌弃的轻哼了声,他们来就是看江驭的情况,眼下见他这副德行,知道他没什么大事,也都放下心来。
不过……
“爷爷知道黎宝的存在了。”庄星临临走前提醒,“搜救你的时候,爷爷来了。”
江驭脸上的笑意淡了,“知道了。”
庄星临想了想,还是道,“爷爷不会同意你和她在一起的,我们出生在这样的家族,婚姻从来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阿驭,我承认你确实比我更爱她,所以,你应该也比我更清楚,在羽翼没有丰满之前,放过她,就是对她的保护,对吧?”
江驭抬起眼,“既然知道我爱她,你就应该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过她。”
“可你不放过她,爷爷就会对付她!”庄星临克制不住,激动的道,“你想永远失去她吗?”
江驭抿唇,掷地有声,“我不会失去她,因为我江驭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
他总是这样,狂的没边,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亦然。
庄星临有一瞬间被他这样的气魄给镇住,但很快又道,“但事情不会总在你的掌控之中。她是个人,她有她自己的人生,她应该平安顺遂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