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墨染原本还想着，最麻烦的地方会是西漠。
    到头来，没有想到最麻烦的反而是北落。
    “还有，你最好先跟言之说清楚，不然，到了北落，麻烦才真的开始。”程暮雨好心提醒。
    毕竟乔墨染可不像他，是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人。
    “放心吧，我会找机会把事情跟言之解释的。”
    事到眼前乔墨染才发现这事真的不简单。
    没有想到换来的却是程暮雨的哼笑。
    “反正我现在是一身轻松，等于就挂个虚名，帮言之看好整个西漠就是了。
    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个皇帝，你不过就是个太子，还瞒着那么多东西。
    乔墨染，你好自为之吧。”
    气氛瞬间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宋言之也感觉到这两个人的谈话好像有些怪怪的。
    “你们在说些什么？”宋言之走过来，“怎么两个人的表情都一脸严肃。”
    宋言之看人很准，这两个人肯定说一些跟她有关的东西。
    甚至可能是关于北落的。
    要不然，乔墨染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一直都知道，乔墨染肯定有事情没有说清楚。
    只是当时她也没有去深究，怎么说乔墨染也是北落太子。
    怎么着也合该有些话语权。
    不过现在看来，她还是太小看这件事了。
    难道这北落皇帝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也是，能成为皇帝的人有几个是简单的。
    破船都有三根钉，更何况还是皇帝。
    “言之...”乔墨染依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北落的状况...”
    宋言之早该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就直说吧，我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怎么说她手上还拿着玄武令呢。
    “我跟我父皇其实关系没有那么好。
    玄武令是我皇爷爷交到我手上的，太子的位置也是我皇爷爷钦定的。
    我父皇看似很看重我，其实不过就是表象。”
    乔墨染脸上泛起苦涩。
    “如果我手上没有玄武令，说不定我还真活不到现在。
    而且我中毒的事，虽然有南月瑾参与在里面，但我知道里面没有那么简单的。
    只是从前我身体不好，不想也不愿去拆穿他们，我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他们或许都在盼望着我死。”
    这，跟当时乔墨染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话前后矛盾？
    谁都不喜欢揭开自己的伤疤，我也一样。
    现在我很庆幸，当时我们没有直接去北落，至少让我有跟你坦白的机会。
    而不是给你看见北落的不堪。”
    原本乔墨染是想借着宋言之，去让北落的皇族明白，他也是有反抗能力的。
    大不了就把北落交出去。
    现在，他担心的是宋言之的安危。
    他怕那群人疯起来会伤害到宋言之。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群所谓的皇族都是些什么人。
    只要是个会动摇到皇族的人，后果恐怕都好不到哪里去。
    他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若不是他皇爷爷将最重要的玄武令交到他的手上。
    说不定他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既来之则安之，我最喜欢有挑战的东西了。
    我手上还有玄武令，你就别担心了，既然你说的他们都不是好人，那就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宋言之一脸轻松，跟乔墨染脸上的凝重形成鲜明对比。
    “言之，他们不简单的。”
    乔墨染很难不担心，宋言之是他上心的人，他不希望宋言之会因为那群人受到伤害。
    如果宋言之会因为他们那群人受伤，他会自责为什么自己要将宋言之拉进那摊混水里。
    宋言之无所谓的拍了拍乔墨染的肩膀。
    “这一路，有哪件事是简单的，放心好了，既然现在的北落如此不堪。
    那就去改变，西漠都能行，北落也一定可以。”
    宋言之不仅仅是在安慰乔墨染，同样的也是在为自己打气。
    没有退缩，那就只能勇往直前了。
    “言之，我相信你，不过你也一定要小心。”
    乔墨染已经说了好几遍要她小心了。
    看来，北落这地方还真的有点龙潭虎穴的味道。
    那又怎样，肝就完事了。
    告别了程暮雨跟枭后，西漠的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明明来的时候，以为北落不是个事。
    没有想到竟然会被北落这个地方狠狠打脸。
    里面的乱，可不是一点半点。
    更没有想到，南月瑾会趁机掺和上一脚。
    令北落乱上加乱。
    ——
    赶了接近一个月的路，终于来到北落边境。
    天也愈发寒冷。
    临近年关，北落的冷清的可怕，完全就没有一点迎接新一年的样子。
    “这北落，一直都是那么冷冷清清的？”妖妖还是第一次看见过年会是这般冷清。
    哪怕是西漠，临近过年都是热热闹闹的。
    以萧条的大街上，连个人影都少。
    别说是妖妖，宋言之都有些看不下去。
    “虽然我许多年没有回来，但北落不至于冷清成这个样子。”乔墨染否认了妖妖的话。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去打听一下。”
    乔墨染长腿一跨就下了马，拉过一个还在路上行走的百姓。
    “皇城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怎么连人都少了？
    这不是快过年了。”
    男人看乔墨染：“恐怕你们都是外地人吧，很多人有意境离开皇城了。
    在皇城根本就生活不下去。
    二皇子每日的寻欢作乐，百姓们都怨声载道。
    家中凡事有适龄女子，都要送进宫中供二皇子寻乐。
    那些家中有闺女的自然就不愿意待在皇城，皇城中的人也就越来越少。”
    乔墨染想着，就算人少了也不至于少到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北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跟我说说吗？”
    这个男人怎么也能知道一些事。
    他们去皇宫前，肯定要打听清楚。
    “你是谁？为何对北落的如此感兴趣？”男人警惕的看着乔墨染。
    乔墨染也不打算隐瞒身份。
    “我是北落太子乔墨染。”
    一听见是太子，男人立马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眼中盈满泪水，带着哭腔道：“太子殿下，你终于回来了，求求你救救北落吧。
    再这般下去，南珑不攻打过来，北落都要完了。”
    听见这话，乔墨染眼中含着愤怒。
    “这里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你详细跟我说说。
    北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