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进忠披着蟒袍,嬿婉抿着亵衣,弘历仰面倒在地上,头下的地毯被染红,手里还握着嬿婉的簪子……
进忠的脖子被划破,还好伤口不深,滴下来血,两个人惊魂未定,手里都沾上了弘历的鲜血。
他们不怕杀人……可这种情况是意料之外的最糟的情况了……
“都怪我,刚刚不该影响你把他绑起来的,他……他的胳膊怎么又能动了……怎么办……进忠。”
进忠迅速冷静下来,上前探弘历鼻息,“还有气儿……”说完他扯布条给弘历包扎。“咱们还是小看他了,他比如懿海兰冷静些,这病越是气急越是血气上涌,越是淤堵麻木,他的胳膊本来也能动,只不过今晚被我们俩刺激一时麻木,没想到他居然可以冷静下来缓和了一些。嬿婉,别自责,是我的失误,狗皇帝不如之前的人好对付……他从前之所以可以被我们耍的团团转,还是因为他确实爱上你了。以后恐怕……”
嬿婉也冷静下来,过来帮着进忠。“进忠你的脖子要不要紧?这件事万不能让永琰知道……怎么办……”
其实弘历若只是被食物相克慢慢消耗而死,虽然是嬿婉进忠合谋,可很多人都动了手,而且本质上要怪也怪弘历太过贪心,永琰若是有朝一日发现端倪,心里也好接受一些……可现在,性质完全变了!
嬿婉从来不指望告诉永琰进忠的事情,他们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可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永琰一直是他最孝顺最宝贝的儿子,她怎么能真的那么自私,丝毫不考虑永琰的心境呢……
(如懿和凌云彻可一点没考虑小十二撞破他俩暧昧是怎么想的)
“令主儿别慌……奴才有办法了,明日……您就……”进忠靠近嬿婉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镜头头拉远,只见嬿婉和进忠两个人包扎好弘历,给他扶到床上……
次日传出了皇上突然卒中,跌倒磕破了头还瘫痪在床的消息。包院使第一时间被宣了过去,都说皇后贤良,衣不解带的日夜照顾皇上了三天三夜,皇上的病稳定了一些,并无生命危险,众人才启程回京。
其实进忠和嬿婉的哑药还是没用上,弘历那晚上不是真的冷静了下来,而是强行压着火,让他的上半身暂时获得了行动能力,可实际上更伤身体。并且弘历在连续刺下激还伤了头,他真的说不出话了。手臂和手也只能迟缓移动了。
保险起见,进忠还让包院使给弘历针灸控制他,只要手指尖能动就好了……
包院使已经不能拒绝了,他们现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早就绑在一条绳子上了。好在进忠嬿婉一直的报酬一直比他想像的要好得多,不仅是银子,还有地位和权利。
弘历虽然对女人孩子差劲一些,可他确实是个好皇帝,嬿婉和进忠逼着他批折子,一个皇帝的活,他还得干着。
嬿婉对弘历说:“我知道,皇上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拿大清的江山开玩笑的,你说……大清的江山若是折在你手里……你怎么有脸面对列祖列宗?所以,以后还要辛苦勤勉些才是。放心……臣妾不会让你有事的,身边的奴才会好好照顾着……别想着传了消息出去,你不是很瞧不起奴才吗?那你就看看他们会不会帮你!”
弘历瞪着嬿婉,他的嘴角已经不受控制的歪斜了。
“你就躲在帘子后面好好的听政吧,进忠公公会好好陪着我的。”嬿婉继续说道。
弘历瞪着嬿婉的眼睛似乎是噙着泪 眼神里有恨,有痛心,还有难以置信的疑问……
“是想问臣妾为什么?”嬿婉顿了顿,终于将心底里的话说了出来:“皇上作为男子作为夫君,从未付出过真心,自然也就从未得到过臣妾的真心。””
弘历的眼睛里流出泪,颤颤巍巍的摇头,意思是,他对嬿婉动了真心……
嬿婉读懂了他眼神中的意思,“是吗?臣妾只不过是最乖顺的一个宠物罢了,皇上的心从未给过任何人,孝贤皇后如此,那拉氏继后更是如此。”
弘历继续流着泪,摇着头。
此时进忠进来了:“令主儿,奴才都安排好了。”
嬿婉握着进忠的手,“辛苦你了,脖子的伤口要不要再上点药?”
“奴才没事。”
他们两个现在在弘历面前已经不避讳了,弘历疯狂的摇晃着脑袋,头重重的砸在软和的枕头上,没有太大的动静,他看着进忠和嬿婉紧握的手,气的发疯。他是恨嬿婉的,也想把进忠碎尸万段。可他也想告诉嬿婉,他对嬿婉是真心的,那天夜里……即使是那种情况,他还是舍不得杀了嬿婉,他想杀进忠,若是嬿婉认错,他会给她机会的……可惜,他现在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弘历渐渐的终于意识到后宫的女人的痛苦了。他明知道嬿婉不爱他,可他还是会盼望看见嬿婉,哪怕是和进忠一起。
他的恨,他的愤怒渐渐变成了一种诡异的期待,他期待嬿婉轻轻扶着他,温柔的喂着他汤药……
弘历被束缚住的是身体,而后宫的女人,被束缚住的……是心,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不能表现出嫉妒或者不满,否则那是失德不够宽容端庄的表现,她们只能守着那个全是弘历的那一方小小的天地……日夜期盼弘历的垂青……
嬿婉本来担心弘历这个样子没办法参政议政或者传了消息给朝臣。
好在毛团被进忠调教的够机灵,仅仅凭着眼神和弘历的摇头晃脑,就能对朝臣翻译出皇上的意思,并且不让他传了消息出去
永琰,永瑆开始学着如何批阅奏折。嬿婉还是不知道永琰已经被秘密立储,所以就按照规矩来了。
谁也没想到,永琰的计划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包括永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