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莫，一座位于法兰西西部沿海的小城。
城市常住人口五十万，高楼大厦难得一见。
最高的几座大厦，隶属于一家名叫古德医疗的公司。
这家公司市值达数百亿希罗币，是当地城市的经济支柱，提供了许多就业岗位。
古德医疗会为自家员工以及其家庭亲属，提供免费医疗。
本地格尔莫城市市民，也可以享受到低廉的医疗服务。
属于医疗公司的安保团队和市政府警察一起行动，对城市的流浪汉进行清退。
令整个城市在短短一夜的时间变得干净整洁，安全秩序。
这使得古德医疗在当地的名声非常好。
至于那些被驱赶的流浪汉去了哪里，没人关心。
哪吒也是从琼斯的记忆中才知道那些人的下落。
身体好的都被古德医疗用来做人体实验。
差的则被挖出器官售卖给急缺的富人。
除此之外，古德医疗还私下做了许多希罗、法兰西法律禁止的生物实验。
光辉药剂、巨神药剂都出于这家声誉良好的医疗公司。
哪吒来到城市中央，三座充满设计感的大厦出现在下方。
他毫不掩盖自己的行踪，暴露在下方众人的视野。
恐怖的威压释放，笼罩方圆十里。
“警报！有敌人！”
来自空中的压力，令古德医疗的安保脸色大变。
刺耳急促的警报拉响，无数正在大厦办公的男女神色惊慌的从一楼大门逃离。
不远处警铃声响起，隶属于格尔莫的警察到来。
他们拿着手枪，眼神震惊的看向高空中的哪吒，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巨大的轰鸣声从远处街道响起。
一支防爆车组成的车队出现。
车身上有古德医疗的标志。
汽车在大楼前停下，从上面跳下一个个全副武装的人员。
他们身着黑色防弹衣，手持枪械，头戴覆面式安全头盔，胸口、肩膀上同样有着古德医疗安保部的标志。
几辆黑色的防爆车停在街上，夸张的体型，硬朗的线条，极具压迫感。
格尔莫市警局十几年的老车在其面前，显得无比寒酸。
空中，哪吒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垂落，将下方警察与安保尽收眼底。
“拉斐尔，这就是你的回答？”
哪吒面色平静，清朗的声音传遍全场。
回应他的是一阵枪声。
“不自量力。”
哪吒目光冷淡，一声轻语落下，从下方射来的子弹纷纷悬停于半空。
他指尖法力的光芒闪耀，轻轻一晃，空中的子弹方向反转，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射出。
子弹如雨般落下，击中下方的警察和安保。
“rpg！”
一声怒喝从街上响起，一道火光极速飞来。
哪吒伸出右手，隔空朝着炮弹一抓。
后者顿时僵持在半空，在所有人震撼的眼神下爆炸。
“助纣为虐者，与主谋者同罪！”
哪吒眼神冰冷，大手一挥，一条赤黄火龙咆哮飞出。
火龙身长数百米，头高十几米，身上鳞甲栩栩如生，龙目威严，鼻孔中火焰喷射。
吼！
火龙咆哮一声朝着下方街道飞去，所过之处钢铁消融，坚固的混凝土化为岩浆。
隶属医疗公司的安保和警察，在惨叫一声后化作焦炭和灰烬。
但在可怕的惨象里，却依然有人幸存。
“不出来，那就别出来了！”
哪吒目光看向大厦，此时里面所有人都已经撤离。
他不再迟疑，心念一动，下方火龙冲向大厦。
庞然的龙躯将大厦根基融化，百层大厦在“轰”的一声中崩塌，掀起漫天烟尘。
“古德大厦没了！”
刚刚撤出大厦不久的民众，看到远处的废墟，脸色一片苍白。
“好可怕的力量，即便是国内的那几位传奇也无法轻松做到吧！而那位看着还那么年轻！”
“古德公司怎么会招惹上这样的强者，除非有王者出手，否则谁能挡得住他！”
众人聚集在一起，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与此同时，哪吒放出火龙摧毁大厦的一幕，也通过卫星实时传播到法兰西的另一头。
“这绝对是王者级别的强者！”
马克刚刚坐上车，电脑连接上太空卫星信号，就看到无比震撼的一幕。
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摆脱光照会的机会，催促开车的司机。
“再开快点，我需要马上见到总统！”
火龙在古德公司废墟上空盘旋，周身炽热的火焰燃烧，岩浆滚滚，宛如末日。
“嗯？”
空中，哪吒忽然眉毛一挑。
下方废墟忽然炸开，一个散发着漆黑浓雾的诡异身影出现。
对方呈人形，却体型高大，超过十米，上身裸露，下身穿着一条满是血污的战裙，身上满是伤口和愈合的疤痕，远远看去像是一条条锁链。
本该是头的位置，空空如也，只有整齐平滑的切口。
在其胸口一颗被机械包裹的红色心脏跳动，旁边结实的肌肉开始变得模糊，慢慢浮现出一张苍老的人脸。
他的脸与周围皮肤几乎融为一体，但仍能看出脸上的褶皱和老年斑。
哪吒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其身份。
“拉斐尔！”
那张人脸的模样，跟琼斯记忆中的“拉斐尔”有着七成的相似。
“无名的王者，很高兴能被您记住我微弱的名号。”
拉斐尔的声音苍老，却十分轻快，“如果不是你的压力，我也不会下定决心与神相融，成为长生者的一员。”
“神？”
哪吒上下打量对方此时的模样，微微感应，的确从后者身体上发现一丝法则的痕迹。
不过并没有神力或者神格的气息。
顶多算是一个半神，还是残破到极点的那种。
“一具半神的尸骸，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上面的法则都快流尽，除了炼尸派的修士外，几乎没谁愿意要，也就你们当个宝贝。”
不过半神身上散发的气息让他感觉有些熟悉。
思忖片刻，他终于想起是在哪里见过。
露丝体内的那股力量，就和半神身上的气息十分相似。
但只有一半很像。
难怪他一时没能想起来。
“你们研究出的光辉、巨神药剂，应该就是来自这具半神尸骸吧。”
哪吒轻轻摇头，语气有些可惜，“可惜你们不得正法，没能真正利用起这具半神尸骸。你们只看到了尸骸的强大，却忽视了真正的宝物……便是半神的修行之法。”
“如果你们能把精力，放在探索修行之法和感悟那稀薄的法则上，踏上超凡之路。”
他看向拉斐尔的眼神中带着怜悯，“那么延长寿命，不过是顺手的事，根本用不着把自己和半神尸骸缝在一起，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光照会拥有一具半神尸骸，他并不意外。
希罗联盟好歹也是现存人类文明三大势力之一，光照会又是寄居在上面的庞然大物。
搞来一具半神尸骸并不奇怪。
只是对方的运气不太好，尸骸已经严重败坏，有价值的东西还不如幽冥那头双头魔蜥尸体。
而且拉斐尔他们的技术和脑子好像也不行。
放着半神的修行之法和法则不去参悟，居然选择研究其尸体，还把自己也改造了，跟尸体缝在了一起。
他很怀疑对方是不是年龄太大脑子坏掉了。
“你闭嘴！”
下方，拉斐尔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脸色也逐渐难看。
而在他听到哪吒最后那句“人不人，鬼不鬼”时，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
“你懂什么！跟神融合是最完美的道路，我省去了无数时间修炼，直接成为长生者！”
“我会撕烂你的嘴，让你知道神的强大！”
拉斐尔怒吼一声，周身黑雾膨胀，在空中凝聚成一具无头巨物。
周围观战的民众，只是远远看上一眼，就头闷心慌，晕倒在地。
“哈哈！你看见了吗，这就是神的伟力，低贱的虫子哪怕是瞧上一眼，都会承受不住！这是生命纬度上的彻底碾压！”
拉斐尔疯狂大笑，沙哑的声音像是砂石磨擦，不像是人类，更像是地狱中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