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看着尤安,有些好奇:“我说,那位冕下为什么和你在一起?”
尤安的长得漂亮,家世又好,要是别的虫说这句话,像是在讽刺,又像是暗指他不值得一只s级雄虫的喜爱。
但如果是塞德里克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他们单纯就是太熟了,所以有什么就说什么。
尤安看了塞德里克一眼:“那乔望冕下为什么和你在一起?”
塞德里克倒也坦诚:“他说他喜欢我。”
尤安:“……”
别说,这个问题还真让尤安陷入了思考。
尤安能感觉得到自己对温知墨来说是特别的,但是为什么特别,他也不是很清楚。
雄虫好像也从来没有和说过“喜欢”……
可虫族都是不说喜欢的,这不是很正常吗?
以前患得患失,所以当这只心心念念的雄虫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尤安总是告诉自己,该满足了。
所以也并没有再追问更多的问题。
他害怕,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但是现在似乎有些不一样了,随着温知墨对他的温柔和纵容,他开始想要更多的东西。
尤安抿了一口酒:“我不知道,回头等我问清楚了告诉你。”
塞德里克:“……”
刚从二楼下来的温知墨看到尤安端着酒杯就往嘴里送,气都气饱了。
乔望朝塞德里克走了过去,轻轻地搂住了他的腰:“在聊什么?”
塞德里克被突然搂住,顿了一下:“随便聊聊。”
能聊什么,聊自己的好兄弟借着治病的由头勾搭上了一只俊美的雄虫?
尤安见是乔望,刚打算行礼问好,却看到温知墨也走了过来,身体下意识一僵。
他……刚才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吗?
没有吧?
温知墨伸手拿过了尤安的酒杯:“我刚才怎么和你说的?”
尤安到底是有些心虚,有些讨好地笑了笑:“我就喝了一口,塞德里克可以作证。”
塞德里克:“……”
一旁的乔望看了一眼温知墨,又看了一眼尤安,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但是并没有说话。
【乔望:今天吃到温知墨的瓜可真多。】
【七七:瓜?什么瓜,我也吃!】
“请您相信我,这酒是我拿在手上装装样子的,没喝。”
他一只军雌,拿着虫崽的果汁算是什么事?
都怪塞德里克,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害他出神不自觉地喝一口酒。
不仅喝了,还被当场抓到了。
温知墨的眼眸平平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是吗?”
尤安最怕温知墨这副样子,冷冷淡淡的,像是以后都不会管他似的。
他“嗯”了一声,低声解释道:“真的只喝了一口,就没了,您不要生气。”
刚才还在说没喝,如今又说喝了一口。
更像是忽悠了。
注意到这一点的尤安有些尴尬地朝雄虫笑了笑,心里祈祷对方不要注意到这个细节。
其实,偶尔喝一点酒对治疗没有多大的影响。
所以温知墨并没有很生气,他刚从“乌烟瘴气”的二楼下来,看到雌虫这副乖巧的样子,心都软了不少,便松口:“下次不准这样。”
看到雄虫不再计较,尤安也暗暗松了口气,认真保证:“当然,冕下。”
但心里却想的是,手迟早会好的,到时候还不是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因为刚才从二楼下来,温知墨实在没什么太大的兴趣继续待在晚宴里,和乔望他们简单地聊几句之后就带着尤安走了。
大厅里的雌虫一直在等这位未婚的s级雄虫从二楼下来,没想到下来是下来了,但是只待了一小会儿就走了。
这更重要的是,这位冕下不是自己走的,是拉着克劳利家的那只残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雌虫走的。
顿时间,看向尤安的眼神从嘲笑和看热闹变成了惊羡、嫉妒。
凭什么这只残废的雌虫可以得到一只s级雄虫的青睐?
真是见鬼!
尤安被这些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想要挣扎摆脱温知墨的手,却不想被握得更紧了。
温知墨侧过头,问:“怎么了?”
尤安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奇怪,静默了几秒后出声:“没什么。”
今晚参加晚宴的雌虫很多,都是非富即贵,能力出色,家世优越。无数道觊觎的眼神在温知墨流转了几十上百次,尤安的心也炸了几十上百次。
都说雌虫不能善妒,因为这不符合虫族的具体情况,更不合雄虫的心意。
可尤安还是不可控地在心里闪过很多次念头,那就是将温知墨好好地藏起来,只可以自己看。
他讨厌自己的所有物被觊觎。
但是如今温知墨公然地牵着尤安的手离开,他却又觉得不自在。
要知道这场晚宴,他的很多同僚、同学都会在,难免会觉得不好意思。
虫啊,真是奇怪得很。
但是静默思考之后,尤安看了一眼温润儒雅、一脸平静的雄虫,又压下了心中的不自在,十分高兴地任对方拉着自己的手。
他想,这样也好,免得再有不长眼的雌虫凑上来。
温知墨感觉到了雌虫的情绪变化,意味不明道:“很高兴?”
尤安“嗯”了一声:“很高兴。”
温知墨失笑:“你的情绪还真是……莫名其妙。”
尤安挑了挑眉:“你管呢?”
温知墨:“是,管不到你,祖宗。”
弗萨尔宫金碧辉煌,灯光闪耀,像是白昼一般明亮。离开了那,才见到了帝都的黑夜,虽然有亮着的灯,但却是星星点点,四处散落,与夜幕相衬,独有韵味。
因为去参加晚宴的时候,温知墨是坐着柯西会长的飞行器一起去的,如今离开,只能是尤安将他送回去。
还在晚宴中的柯西会长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晚上还是没有能“保护”好这位漂亮的冕下。
冕下竟然和一只雌虫走了!
出于一颗雌父心,柯西会长自动忽略了是温知墨主动的。
到了家之后,温知墨是抱着雌虫下的飞行器。
尤安轻轻蹭了蹭雄虫的脖颈:“您不是说今天可以暂时暂停治疗吗?”
温知墨扯了扯嘴角:“是这样。”
“那现在是在做什么?”
“……”
现在是在做什么?
能做什么?
还不是雌虫一直腻在他的身上不肯离开,又是勾着脖子,又是蹭肩膀。所以,他只好抱着雌虫下来了。
温知墨垂眸看了一眼佯装乖巧的雌虫,雌虫的双眸带笑,又藏了些狡黠,像只卖乖的小狐狸。
他的眼神暗了下去,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一会儿你就知道要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