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郑八将目光落在赵钱身上，询问道。
    赵钱的思绪飘远，回想第一次见到孙克金的场景。
    伴着回忆成型，苍白的言语开始描绘，那场偶然又必然的相遇。
    “那段时间，我要来港城祭奠亡母。”
    赵钱的声音打着颤，那是她不愿提起的悲伤事。
    孙克金很想插嘴问一句，伯母不该是葬在京城么，怎么跑到了港城来？
    后来才知道，赵梓佑去哪儿，亡妻就带到哪儿。
    祭奠亡母后，赵钱提着另一份祭品，找到了孙大仙。
    在他的带领下，去祭奠没有师徒名分的另一个人：孙三剑。
    闲聊的时候，孙大仙告诉了赵钱一个信息：他要收第三个徒弟了。
    那时的她，看着表面光鲜亮丽，实则已经跌落人生谷底。
    夜屠八千之后，她困在三等已经五年了，地位岌岌可危。
    她筹建的镇压协会，也在破产的边缘。
    重要的是，她就像困兽，找不到出路。
    “你的第三个徒弟，和我有什么关系？”
    赵钱感觉孙大仙提了那么一嘴，应该意有所指。
    “他是你的路，你是他的树。”
    孙大仙点到即止，没有过多透露。
    心里有这么一个小小的疑惑，赵钱并没有追问下去。
    看着孙大仙满脸神秘的模样，问了也是徒劳。
    并没有让赵钱等太久，她就等到了孙大仙交接的消息。
    恰在此时，思成堂事件出现。
    看到这个事件，赵钱本意不想搭理的。
    一个家族祠堂没管理好闹出来的事件，那就由家族来收拾烂摊子吧。
    但一个协会成员发来了请求，赵钱就不得不动用关系来处理这件事。
    本就没剩多少个成员，能保留一个算一个吧。
    而处理这类事件，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刚刚交接不久的镇压将士。
    一切顺理成章地，赵钱答应解决事件，想到了刚刚交接的孙大仙，找到了即将返港的孙克金。
    老旧腥臭的渔船船舱内部，就像困住她的牢笼。
    让赵钱心生厌恶，却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嫌弃。
    孙克金和衣而睡，十分香甜。
    赵钱喊了两声，孙克金没有反应。于是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把他打醒。带他
    赵钱事后回想，觉得这里有很大的不妥！
    如果说，这不是一个局，她都不信。
    总之，本该教孙克金的孙大仙与压缩事件同归于尽，取而代之的是赵钱。
    就像孙大仙预测的那样，孙克金确实打通了赵钱的路，赵钱也成长为保护孙克金的树。
    随着赵钱娓娓道来，郑八一直沉默不语。
    赵钱都能察觉到不对劲，他自然更老辣地看出，这不过是孙大仙的布局。
    但面对如此诱人的许诺，赵钱一定会忍不住扑上来。
    在赵钱看来，是她心一横，就选择试了孙克金的能力。
    在孙大仙的布局中，她已经被暗示了数次。
    那或许是她的本意，但不可否认，是孙大仙推波助澜的本意。
    “你们可以问我一个问题了。”
    郑八对赵钱的回答很满意。
    “前辈，要不我们先满足您的好奇心，随后您再满足我们的好奇心？”
    赵钱和孙克金对视一眼后，提议道。
    “可以。”
    郑八知道他们打的如意算盘，但他愿意。
    “那我就接着问了，未来打算呢？”
    郑八继续看着赵钱，询问道。
    “此事之后，一者积极备战，二者尝试着冲击更高的位置。”
    赵钱一语双关。
    冲击更高的位置，可以是她实力更进一步，由六进七。
    郑纤已经踏足七等了，她已经成为家族候选者之一了。
    赵钱怎么会不想更进一步呢？
    但相比更着急的郑纤，她可以稍微忍耐一下，继续等一等。
    如今，正是她在孙克金的帮助下吗，大踏步前进的时候。
    也可以是地位的更进一步，不管是镇压协会，还是家族事务，赵钱都有理由掺和一脚。
    面对这个回答，郑八摇摇头，对此并不满意。
    不等郑八进一步解释宽泛的“未来打算”是指某方面，赵钱立即反应过来。
    郑八才不在乎赵钱所言的两点，而是孙克金的真正作用。
    “我会在我承受范围之内，尽可能发挥出他的最大效用。”
    赵钱再次回答。
    这一次，换来郑八欣慰地点头认同。
    “接下来，让我看一看过程吧。”
    郑八一挥手，刚刚还蹲坐在小马扎上的两个人，就出现在了他身后的房间里。
    两人没有扭捏，而是很快进入状态。
    自从郑八出现，他就出了两手，均是他俩无法理解的存在。
    孙克金已经有几分相信：九等可以御空飞行。
    郑八感受着两者体内的镇能量流动，不断地分析，干瘦的脸庞，出现了若隐若现的笑容。
    “我在，你们也放不开。我先去找一个合适的场子。”
    郑八的声音如风出现，又如风消失。
    他们各自感知一番，活物卡片中哪还有郑八的身影？
    “他的能力好神奇。”
    孙克金感叹一句，心生憧憬。
    “是啊，你猜，他知不知道你华夏得道者的身份？”
    赵钱应和了一句孙克金的感叹，转而问道。
    “二狗，你怎么看？”
    孙克金心里有了答案，却想听一听不同的意见。
    “他这种老油条，自然一眼瞧出你的特殊。腿要拉直，稍有弯曲不利于镇能量流动。”
    二狗发表意见后，还指导赵钱把动作做标准。
    “所以，我很好奇，你们自以为能瞒得住他，猎捕得道者计划？”
    二狗不认为郑八没看出些什么来。
    “只要他不问，只要我们不说，就当不存在。”
    孙克金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标准，那是二狗亲自调教的结果。
    两人达成一致后，便是枯燥无味的训练。
    反观早一步来到白头鹰国的郑八，他刚一落地，就有数道身影从不同方向赶来。
    “e uninvited， please leave.”
    一个声音和郑八一样沧桑古朴，像是从遥远的时代走出来的。
    郑八一眼认出这是老对手威利·艾弗里，只不过变得更加干枯。
    岁月在每一个人身上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他也只能无奈承受。
    而在他身后，则是三个满脸戒备的金发碧眼男女。
    没谁喜欢不速之客，这往往意味着要发生意外。
    “我听说你们训练基地多，想借用一个。”
    郑八没废话，说明来意。
    对于这个要求，威利低头沉吟，身后男女则交头接耳交流起来。
    很快，他们便达成一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