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任以虚定罪,除非任以虚犯下的通敌卖国的重罪,否则没有一丝可能性。
大理寺少卿想通之后,也想跟之前的同僚一样,走走过场得了。
但是刘伯温居然也来了!
徐达能来,大理寺少卿毫不意外,任以虚可是徐达的女婿,可刘伯温为什么会来?
刘伯温来时,便问:“任以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任以虚很无奈,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趁着大理寺少卿走过场的时间,刘伯温也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一言难尽,只能拍着任以虚的肩膀安慰:“放心,陛下最是圣明!”
一句话说明了,刘伯温的立场,大理寺少卿已经麻了,还审什么。
别说不是任以虚做的,就真的是任以虚杀了王御医,谁敢审?
任以虚的背后不是别人,正是朱元璋。
王御医被杀,任以虚被关在大理寺,朱元璋已经本能的察觉到,这是有人在故意做局。
天子脚下,宫门口,王御医被人杀害。
朱元璋只感觉,自己这个当皇帝的,被打脸打的,啪啪直响。
若不是清楚这人是冲着任以虚去的,朱元璋甚至以为,是蒙古那群乱臣贼子。
即便已经明白,王御医被杀这件事,是冲着任以虚来的。
无论是朱元璋,还是任以虚都清楚,任以虚只是那个背锅的人。
王御医背后之人,真正的目标,其实太子朱标。
朱标可是朱元璋的嫡长子,定好的接班人,此举简直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朱元璋越想越生气,满朝大臣遭了殃。
朝堂气氛恐怖如斯,坐在上方的朱元璋,虎目圆睁。
下面的臣子,个个如同鹌鹑一般,除了太子朱标和几个皇子之外,就是徐达等几个,随着朱元璋打天下的老臣,尚能保持镇定。
其他官员低着头,压根就不敢往上看。
其中以大理寺官员最为紧张,他们负责王御医被杀一案,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进展。
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朱元璋开始点名了:“大理寺少卿何在?”
心中的石头落在地上,大理寺少卿反倒不紧张了,顶着周围人,同情的目光出列:“启禀陛下,臣在!”
谁都知道,王御医被杀一案,不简单,看似是仇杀,其实是党派之争。
就连魏国公这个超然于外的国公府,都被牵连!
“王御医当街被杀一案,可有定论?”
朱元璋自然清楚,不是任以虚做的,也知道王御医被杀,不过是个由头。
真正想要阻止的,恐怕是天花疫苗的研究!
更确切来讲,那人意在争储!
朱元璋表面不显,看向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少卿迅速开动脑筋,跪在地上汇报:“启奏陛下,王御医当街被杀一案,现在还未有定论。”
“案情复杂,扑朔迷离,另臣已经查出,王御医死于毒杀。”
大理寺少卿汇报完之后,朱元璋却没有出声,周围也忽然安静下来。
朱元璋脸色未变,却肆意的将皇帝的威压,扩散出来。
跪在地上的大理寺少卿,首当其冲,脸色瞬间煞白,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官服都被冷汗浸湿,额头上的汗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不过片刻,大理寺少卿头晕眼花,眼前一片雪白。
就在这时,朱元璋开口了:“任以虚与王御医被杀一案,究竟有没有干系?”
朱元璋问的是不是有没有干系,而不是有何干系。
这其实是在表明,朱元璋相信任以虚,让大理寺少卿不要乱说话。
大理寺少卿直到此时才知道,他过关了,谨慎回禀:“启禀陛下,据臣调查,并未发现,任以虚和王御医被杀有什么关系。”
大理寺少卿这是在向朱元璋表明态度,朱元璋果然点头。
“既如此,不如放了任以虚回去?”
大理寺少卿疯狂转动大脑,伴君如伴虎,皇帝说的每一句话,可能都不是发自内心。
既然皇上说放任以虚回去,这是在试探!
大理寺少卿跪在地上,委婉拒绝:“启禀陛下,虽然臣并未查到,任以虚与王御医被杀一案有关系。”
“但是任以虚是案发现场第一人,臣并不能肯定,幕后黑手,会不会为了杀人灭口,就......,臣奏请陛下,保护任以虚!”
朱元璋气儿顺了,该说不说,会说话的人就是讨喜。
他派人将任以虚押送到大理寺,可不是关押,那是变相的保护!
“准奏!”
得到朱元璋的肯定,大理寺少卿才发现自己赌对了,威压忽然没了,满朝的大臣松了一口气。
任以虚被放了出来,但是身边有朱元璋安排的锦衣卫,毛壤就是其中一个。
看到毛壤时,任以虚有些一言难尽,很难不怀疑,这哥们儿是想来,蹭吃蹭喝。不
管怎样,总算是从这个鬼地方出来了。
任以虚离开时,对照顾自己的狱卒拱拱手:“诸位,感谢这几天,你们对任以虚的照顾!”
“这是万德福的会员卡,届时诸位结账时出示,无论任何菜品,均可以享受八五折优惠!”
狱卒一阵欣喜,没想到他们不过是奉命照顾任以虚,就能得来万德福的打折卡。
八五折少?
嘿嘿,多少人惦记着能拥有这张卡,可惜打折卡,一般不对普通人售卖。
而且,万德福可不是一般地方,虽然是自助餐厅,菜品和质量,却比一般的酒楼还要好。
寻常百姓以在万德福宴客为荣。
万德福俨然已经成了,京城百姓宴客的标杆.......
而他们不过是几个不入流的狱卒,哪怕是卖了这张打折卡,也能获得不少钱。
一众狱卒对任以虚那是感恩戴德,不停感谢。
一旁的大理寺少卿差点傻眼,没想到任以虚在大理寺短短几天,居然笼络了这么多狱卒,尤其还是当着他的面!
任以虚微微一笑,对着大理寺少卿拱手:“李大人,改日再请李大人相聚,请一定赏光!”
大理寺少卿眼神复杂的,对任以虚拱拱手,看下任以虚的背影,转身回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