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霄被谢齐打得鼻青脸肿,身上的伤势越发严重。
可他却不是场上伤势最重的那个。
毕竟他是觉醒程度60%的觉醒者,身体的抗打能力极强,谢齐又收敛着力道,表面看上去让人触目惊心,实则都没有伤到要害。
但那些被波及的议员们就不同了。
作为普通人,而且还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对于肖霄来说无关痛痒的打击,对他们来说,只是被稍微带到,就让他们一个个晕了过去,即便没有危及生命,却也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好的。
议会长招手让侍卫们上前将谢齐围住,不准他再继续撒野。
收回又一次将肖霄踢出去的腿,谢齐遗憾地又点上一支烟。
这老小子反应还挺快,要是再让他继续,这中央议会的大半成员接下来都要在病床上躺几个月了。
肖霄得到喘息的时间,窒息感涌上来,他忍不住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挨这一顿揍的时候,他脑子都是懵的。
谢齐根本没给他丝毫反应的时间,一系列打击无缝衔接,他从小到大都没挨过这么多揍!
直到现在,他才有时间去思考。
作为被重点打击对象,他还有精力抬头去看周围其他人。
发现原本威严肃穆,富丽堂皇的审判庭此时快成了一堆废墟,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议员们各个或是哀嚎,或是躲在下面抱着脑袋发抖,整个人是目瞪口呆。
他缓缓转过脑袋,看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那位声名狼藉,有着嗜血称号的大公,此时正旁若无人,悠悠地吸着烟,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肖霄咽了口口水。
谢齐吐了口烟圈,讥笑着看周围那群严阵以待的侍卫们。
“议会长,您这是要对一位公爵宣战吗?”
西帝国的公爵是有封地和兵权的,自西瑞尔继承爵位后,斯图亚特家族手下的兵力逐渐增多,已到达公爵能拥兵的上限。
只要国王没有下旨惩罚公爵,其余无论是个人还是组织,都无权对公爵动武,否则就视为对贵族不敬,公爵是有权力向对方开战的。
正是因为贵族地位如此崇高,除罪里也是因为有西瑞尔公爵在,才能在中央议会、皇室贵族还有裁判所之间独善其身,否则光是这几个组织的不同命令,就会让除罪成为他们排除异己的工具。
议会长听到谢齐的话,本来已经暴怒的心情顿时一凉。
他身为中央议会的长官,即便自身权力再大,也越不过西帝国最高等级的贵族公爵。
因为他也没有兵权啊,这些侍卫也只是因为自身职责所在,要听从中央议会的命令,跟他自身可是没半毛钱关系。
如今谢齐这话一出,他也是稳住心神,让自己不要一时冲动,惹下大麻烦。
维持着议会长的威严,他一拍桌子。
“斯图亚特公爵,您的所作所为我会上报陛下,不要以为身为贵族,就能在中央议会如此放肆!”
听到他这对自己毫无威慑力的话,谢齐嗤笑一声,扔出只剩一个烟屁股的香烟,走到还愣着的肖霄面前,一把将人提起。
“那本公爵就回去等着了。”
说完,他便无视身周那群侍卫,径直离开这里。
屋里霹雳乓啷地乱砸一通,就算那门再厚再隔音,外面也是能听到的,骆池守在外面,心里七上八下的。
要说他现在在这个副本里,唯一认识的人就是谢齐了。
身为室友,在他眼中他们天然就是一伙儿的。
因此就算谢齐貌似之前坑了他一下,以他的性子也不太会放在心上,反而担心谢齐会不会出什么事。
这回再见,谢齐也没继续卖关子,看到骆池担心的眼神,想了想,告诉他明天休息可以去总部找他。
骆池赶忙答应了。
这两天他心里一直在寻思,到底谢齐那句话是想让他做什么。
该他表演了?
是指当时议会长他们问他的事吗?还是说让他主动去做点儿什么?
于是这期间,他在忙碌其他人交给他的工作中途,还不忘努力打听一下这里高层的八卦。
像是有的议员爱喝什么种类的茶,哪个议员总是迟到早退,还有的爱支使书记官帮自己处理私事,养了好几个小老婆在街区里,这种消息可都在他们私底下传播。
虽然待得时间不长,骆池也是大开了眼界。
这群议员表面上都人模狗样,背地里那可真是玩儿得花啊。
只是有关于议会长的事倒是知道的不多,那位专门负责帮助议会长处理事务的书记官嘴很严,在其他人讨论的时候他一言不发,只顾着埋头工作。
骆池打探了一番,觉得还是议会长身上也许会有什么大秘密,于是主动上前去给他帮忙。
好在他对外形象是老实憨厚的那种,这位书记官也将他总是被其他人使唤的冤大头模样看在眼里,对他没什么防备。
于是他就趁着帮忙的机会也去了几次议会长的办公室。
但是在里面没发现什么,他也不敢乱看乱翻,只觉得身为一介议会长,这老头儿的办公室有点儿太朴素了。
他现在可也不是啥也没见识过的愣头青。
当时跟谢齐在游轮副本的时候,也是见过那里的富贵,什么上百年的红酒,什么古代传下的瓷器书画,有钱人就爱讲究这种东西。
尤其是有权有势的,哪个不在办公室摆些能彰显地位的东西。
就拿那几个议员来说,随便挑出一个,那办公室里也是好茶好烟地准备着,跟议会长的比起来,都不知道哪个才是地位高的那个。
在肚子里憋了一堆消息,可却没机会跟别人说。
现在得了谢齐的准话,骆池可是眼睛一亮,立刻答应下来。
而回到总部的谢齐先是把肖霄扔回到地下莎拉的实验室,自己则是回到办公室。
然后发现书桌上突然出现的一封信。
谢齐微一挑眉,也没查探这信是谁送来的,便走上前拆开看了眼。
只有一行字,下方也没有署名。
‘今晚12点,皇宫西门,有事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