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又去而复返。
苏卓看到那一幕,简直觉得自己是疯了。
他为什么要一再的找借口来找她?
他……
——
晚上,陈语诺正在抱着手机查资料,突然听到门铃响。
她下意识的用排除法,不是苏卓,苏卓今天好像被宗横气疯了,应该暂时不会来找她。
而宗横,大概也不会来了。
可是她这小庙,很少有人来往。
她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多。
她放下手机去开门。
“你好,还记得我吗?”
“晴晴。”
陈语诺看到晴晴的时候,努力镇定。
晴晴是典型的中式美人,肤白貌美,灵动大方。
只是她怎么会上来找自己?
“是的,他,不在你这里吗?”
晴晴漂亮的大眼睛往里一探究竟,但终究探不到底,便尴尬的问起。
“你说苏卓吗?”
“是。”
“他怎么会在我这里?”
陈语诺心想,他每回来我这儿还不都是因为你不让他在你房子里洗漱什么的。
“啊,那个,其实,他不在就算了,要是见到他,麻烦帮我告诉他一声,我一直在等他电话。”
晴晴还是略带害羞的样子,又很真心。
陈语诺看着她尴尬到红了的脸,疑惑道:“你为什么不自己找他?”
“我找了,他不理啊。”
晴晴说。
陈语诺只好奇的看着她,想想又说:“你们吵架了吧?你为什么不让他用你卫生间?”
“啊?”
轮到这女孩愣住。
“你们交往好像也有一阵子了吧?你……算了,我不该多管闲事,如果见到他我会转告他。”
陈语诺看出这个女孩子是真心喜欢苏卓,不打算再多管人家情侣之间的问题。
“谢谢,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他,是我见过最有情的男人。”
晴晴说完还自我肯定的点点头,笑笑就走了。
“……”
陈语诺站在门口许久没关门。
她觉得自己可能出现错觉了。
晴晴说他什么?
有情?
行吧,从另一方面讲,博爱的确也是多情。
而且即便他没有晴晴说的那么好,自己还不是爱的死去活来。
死去活来?
她伸手慢慢关上门,忍不住嘲笑自己。
她怎么会爱他爱到这种地步?
她最近常常哭,根本就傻子一样。
这样想着,她便又让自己愉快起来。
她想快点去上班,不过年假没有过完,她便去顾唯一的画廊帮忙。
初六,画廊正式开张。
不胜酒力的顾唯一也得端起酒杯,并且跟来宾侃侃而谈。
傅大老板一向是外人见不到的,这次却也是全程陪同。
顾唯一抬眼看着傅景丰在帮她跟人交流,情不自禁的笑的眼睛弯弯的。
嗯,她很心满意足。
陈语诺跟杨楚还有周茹冰跟温馨一道穿着礼服来给她捧场,顾唯一看到她们开心的连忙朝着她们挥手,又对身边人说:“抱歉,我去去就来。”
傅景丰在帮她跟那些大佬聊天,她便说跑就跑。
“周大小姐好久不见了哦。”
“是啊,最近太忙,这次你画廊开张,还是我爸爸帮忙我才能忙里偷闲的过来祝贺。”
“感谢,真心。”
顾唯一双手轻轻摸了摸自己心口,对她笑着感恩道。
“今天来的人真不少呢,王临安他们几个竟然都来了。”
温馨说。
杨楚说:“本来年前一个月就定了今天去出差,但是唯一这边一定下来他便叫我推迟了。”
顾唯一跟她们站在一块看向那群在帮忙招待的大佬们,她当然知道他们的出现都是因为傅景丰。
不过,当傅太太的这份福气,她从今往后都打算好好地接着。
她若是不好好享用傅太太这个身份,其实也算辜负,辜负自己,也辜负了傅老板。
爱情这东西,她这大半年,在慢慢参悟。
苏卓来的最晚,他开了辆骚包的跑车,然后只身前往。
“话说,好久没见苏卓带着那个主持人出来了呢。”
温馨说。
陈语诺想起前两天人家找她给苏卓带话,无奈的叹了声。
苏卓一下车就看了她一眼,拿着礼物直接走到她面前,却是先客套的给唯一送礼物:“祝贺了。”
“谢谢。”
顾唯一赶紧接过礼物,一个长条盒子,里面是什么她没透视眼看不见。
很快便有人来帮忙把礼物拿走。
而苏卓也终于看向陈语诺,却只对杨楚温馨她们说:“我先去跟景丰他们打个招呼。”
稍微低低头便去找傅景丰他们了。
嗯,明明看了好几眼,却又像是根本没看见她一样。
“他怎么不跟你打招呼?”
温馨先问。
“你也没跟他打。”
周茹冰也补充。
是的,她们的话里都透着疑问跟确定。
疑惑的是他们怎么会连个招呼都不打,确定的是他们之间肯定出了问题。
明明前阵子还什么异父异母的亲兄妹。
不久后大家一起进门,里面很显眼的一幅,连傅景丰都没见过。
是一个男人跟一辆车。
看背景像是丰城大学对面。
跑车也是老款,还清楚地描了车牌号。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斜靠在车身,一双黑眸被墨镜遮住。
傅景丰跟在人群后,却因为身高优势,就那么直直的看着那幅画上的一切。
好像……
一下子就回到那天。
他带她正式去见朋友们。
她一出校门便高兴的飞奔向他。
他们不像是去宣布交往,像是去领证那般激动人心。
“等多久了?热坏了吧,人家心疼哦。”
她双手紧紧地搂着他,仰视着他对他娇作的说话。
那时候的顾唯一……
当大家都在看着那幅画议论那好像是傅大老板的时候,顾唯一的眼睛,早已经在他脸上。
是的,她就是忘不掉。
他们美轮美奂的过往。
恋爱时候太惊艳,以至于后来发生那么多还是无法忘怀。
她想他们能生生世世的爱下去,像是那会儿一样。
傅景丰也不自觉的眼眶发烫,转眼寻找她。
顾唯一看他找自己,情不自禁的就歪着头对他笑了下。
他也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之前她一直在画,但是他看到太多,甚至有孩子们的,长辈们的,却独独没有他。
她说她不擅长画人物。
她说她画不出他的伟岸。
他要什么伟岸呢?
他无非是要她爱他,要她觉得他又可以了。
又可以是她最爱的那个,心里最满意的那个。
傅景丰在人群后走向她。
顾唯一只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惊喜吗?”
她悄悄地,用了好多好多个深夜。
傅景丰微笑,心里放了太多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眼眶里湿润了,他低头掩饰的时候下意识的抓起她的小手。
傅景丰薄唇微动,努力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抱歉,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