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小年纪了，难道还要当老处女？”
    苏卓一派认真的问她。
    陈语诺提着一口气，让自己一直看着他。
    他现在的样子倒是真像个道貌岸然关心亲妹妹的好大哥。
    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姓苏？
    “你是我爸妈遗落在苏家的大儿子吧？”
    从小她父母就夸他机敏，估摸着不是没可能。
    苏卓听的眯起凤眸，双手环胸凑近她与她对视。
    两个人近到陈语诺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可是他却在暧昧的气息纠缠之前突然笑着离开，说道：“你倒是可能是苏家遗落在外的公主，若不然咱们换换？”
    陈语诺的牙齿更疼了，她低了头，走到沙发里一屁股坐下，抬眼看着他还在，想想就说：“麻烦大哥以后不要自己开门来我家。”
    “理由呢？”
    “你也知道你妹妹年纪不小了，万一带回男人来，总是不好解释。”
    “有什么不好解释？苏家跟陈家从几十年前就交好。”
    苏卓说。
    “是啊，苏陈两家交好多年，但终究不是一家，男未娶女未婚，总是会落人话病。”
    陈语诺冷漠的对他说道。
    苏卓听后很快就点点头：“行，以后我来的时候就敲门，你不开，我不进。”
    “……”
    陈语诺没想到他那么好说话，抬眼看他。
    “我用一下洗手间。”
    苏卓看她满意便抬腿就走。
    陈语诺转身，望着他走去的方向又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女友家的厕所是不准他用吗？
    她忍不住走上前去，轻轻敲了下门。
    他洗着手，突然犀利的眼神朝她看去。
    陈语诺莫名的心一颤，却不忘问他：“你女友家的厕所不给你用吗？”
    “说来也奇怪，她我都用了，厕所却还不准我用，真是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苏卓说道。
    陈语诺心里酸楚，却喘口气，又冷漠的开口，“我的厕所也不想再借给你用。”
    “就当是为了你哥的幸福着想，你也想我早点娶妻，你就不用解释不清不是？”
    “我有什么解释不清？”
    陈语诺疑惑。
    “刚刚你自己说什么这么快就忘了？傻妞。”
    “……”
    他洗完手就走，到门口才回头，“诺诺，哥幸福了自然也会帮你。”
    “……”
    她牙疼的半边脸在下半夜肿了起来。
    嗯，什么止疼药，消炎药，统统不管用了。
    她的枕头有些潮湿。
    快两点多，她爬起来，坐在床上叹气。
    眼里氤氲着的雾气发着烫，想着他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怎么就混成这种地步？
    回来后有一阵子她真的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可几次试探都无果。
    他带她去见老朋友，男男女女均是一对又一对。
    是他给她他们会在一起的错觉，可是现在呢？
    她的呼吸在颤抖，心口也在颤抖。
    她不明白他既然不爱她，又为什么总是靠近。
    他摸她的头发，他跟她呼吸相缠，他在她喝酒后撇下女伴送她回家……
    他一个成年男人，难道不明白这是多暧昧的事？
    可是他一句把她当亲妹妹，就什么都解决了。
    呵。
    第二天早上，陈语诺下楼去买早餐，在电梯里遇到苏卓。
    苏卓像是也很意外，“怎么这么早起床？不像是陈大小姐的风格啊。”
    陈语诺直直的看着他一眼，见他穿的已经不是昨晚的西装，低眸，只低低的一声：“饿了。”
    “原来是去觅食，不舒服？”
    苏卓看她像是没睡好一样，眼底的乌青清晰可见。
    陈语诺不想听他关心她。
    尽管在他看来这些话可能只是类似，你好。
    “怎么不说话？”
    “牙疼。”
    她勉强发出两个字来。
    这两个字算是她的救星。
    牙疼的确避免多说话了可以。
    苏卓听后却立即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仰起头。
    他把她遮住脸的头发勾到耳后，然后看着她肿起来的半边脸皱眉：“早叫你去拔掉你不听，这不又复发了。”
    是啊，他连她有几颗坏牙齿都知道。
    陈语诺的眼泪就那么突然的流出来，不断的流出来。
    连她自己也是后知后觉。
    发现自己哭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我跟你去买点粥，去医院路上可以喝。”
    他说着便已经抓住她的手腕，电梯一开就带她往外走。
    只是他才带她出去，就碰到宗横从单元门里进来。
    “你们……”
    宗横疑惑的看着他们，又看向苏卓牵着陈语诺的手。
    “你来的正好，诺诺牙疼，你带她去医院拔掉，对了，路上给她买点粥喝。”
    苏卓很快松开陈语诺的手，非常冷静的安排。
    “刚好我带了粥，诺诺。”
    宗横说着也叫她。
    陈语诺看着苏卓松开自己的手，感觉到很快手上的温度就被这冬日的气温给逼散。
    她低头跟宗横走，路上想喝口粥的，但是太烫了，喝了一口，立即烫的又落泪。
    按理她这年纪不该再这么爱哭了。
    可是她从来没觉得自己年龄大，她甚至一直觉得自己是娇滴滴的小公主。
    这当然跟父母的宠爱有关，可是……
    他鲜少这样叫她了。
    从十八岁以后，偶尔联系他都喊她陈语诺。
    她去拔了两颗坏掉的智齿，一整天都没再吃饭。
    嘴里像是没皮。
    晚上她回了爸妈家，把自己关在卧房里没再出去。
    门响的时候她只觉得心烦，喃呐了句：“妈，我现在不想吃饭。”
    “冰淇淋吃不吃？”
    “……”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
    是的，是苏卓。
    苏卓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盒子，里面装了满满的一盒冰淇淋。
    她看着他走近，自然的坐在她床边，她心里紧张，却只看着他手里的冰淇淋：“怎么会有冰淇淋？”
    “你要不要吃？”
    “要。”
    她不想吃别的。
    嘴巴里好热。
    苏卓将冰淇淋送给她，她便立即挖了一大勺，然后半晌张着嘴往外呼气。
    嗯，很凉。
    苏卓没说话，只是倾身去她床头柜拿了张纸巾给她。
    陈语诺没接，她很快就咽了下去。
    没吃完，苏卓夺走：“吃一半就可以了，吃太多了你来例假又会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