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月国——南莱街道
夜泠牵着马,一路前行,来到了昨日她被刺杀的街道,发现已经恢复如初,她看着两边摊位的老板,嘴角微勾,冷笑而过。
摊位老板们多少有点吃惊,他们没料到夜泠这么快就出来了。
“郡主”影刃超大声拦住了夜泠:“王爷在那边茶楼等您,给个薄面。”
一听这话,所有摊贩老板面色变了,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昨日不给作证的女子真是郡主,这回算是踢到石头上了,日后难免被穿小鞋。
夜泠看了眼手左的茶楼,正是幽冥郎刚刚说过的,孟诗诗见属下的茶楼。
“郡主”影刃又开口,而后低声祈求:“郡主,算属下求您了,就几句话,说完您再走也不迟,而且这里也不是驿馆,拜托了。”
“行,看在小哥哥的份上,我去见他一面,马给我拴好了”夜泠知道这讨厌的规矩,她今日当街拒绝,来人南莱可就传开了,但若见了南宫辰,南莱也会传开,别的不说,最起码百姓没人敢得罪她了,狐假虎威有时候也挺好用的。
影刃松了一口气:“来人,给郡主把马牵住了,郡主,您这边请。”
“是”一个禁军跑过来,将夜泠的马拉到街边牵着,因为此处没柱子可以拴着。
二楼上,南宫辰在喝酒,孟诗诗戴着帷帽坐在身边,血景川站在楼梯口,笑脸相迎:“小夜泠来了,不容易啊!”
夜泠略微一笑,算是回应,而后很敷衍的拱手:“拜见北辰王。”
“郡主不必多礼,坐吧!”南宫辰自知理亏,所以不在乎虚礼。
夜泠拿了壶酒,走到窗边,坐到打开的半米宽的窗台,一只脚踩着窗台,一只脚自然下垂,背靠窗墙,喝了口酒,看着脚下街道的人群开口:“王爷有事就说,说完我好赶路。”
“这个做派,越来越像个江湖侠客了”血景川笑道。
“我本来就是个混江湖的,何来像一说?有什么事快说吧”夜泠又喝了一口酒。
戴着帷帽的孟诗诗起身微蹲:“民女拜见郡主。”
“呵呵…”夜泠笑了:“受不起啊!”
“民女今日是为冲撞郡主来道歉的,还望郡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孟诗诗心存怒火说着违心的话。
“大人不记小人过,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小人啊?我这个人最大的爱好就是记仇,你们还有别的事吗?”夜泠才不领情。
“夜泠”南宫辰开口了:“诗诗是真心给你道歉的,你别这样说她。”
夜泠再次冷笑:“几位,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就是:你看见了一个人虚伪、阴狠的一面,可其他人没看到,他们以为是你在无理取闹、不能容人。”
“夜泠,事情都过去,你为何揪着不放?诗诗都给你道歉了,还要怎样?”南宫辰觉得夜泠就该像其她女子一样。
“王爷,说什么呢?”血景川倒是向着夜泠。
夜泠又喝了几口酒,笑着看了眼南宫辰,而后又看向街道开口:“北辰王殿下,我听过最恶心的一句:事情都过去了,你怎么老揪着不放。有些事你过去了,但我过不去,因为北吞噬下委屈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本王…”
“郡主”孟诗诗打断南宫辰,扑通一声跪下了:“都是民女的错,民主不该得罪郡主,郡主,你不要迁怒师兄。”
夜泠转头看向孟诗诗:“你说的对,本来就是你的错,你喜欢护食,对我充满敌意,根本不问一问我是否好这一口,孟诗诗,至始至终,我看都懒得看你,因为你太弱了,做我对手,你不配。”
“郡主,民女真的想跟您道歉的”
“是吗?那你得和我一样难受,才算道歉,不然那都是敷衍。”
“夜泠”南宫辰明显不悦:“得饶人处且饶人,诗诗都给你跪下了,你不要仗着身份对她施压。”
“南宫辰”夜泠猛然起身:“身份?你以为老娘喜欢这个破郡主吗?是你们自作多情给的。”
“夜泠,不得胡说,会得罪人”血景川赶紧提醒。
夜泠猛灌酒,而后开口:“景川,你知道吗?蛇永远不知道自己有毒,人永远不知道自己有错,有些人就是乌鸦站在煤堆里,看得见别人黑,却看不见自己黑,不必迁就认何人,因为乌鸦世界里,天鹅都她妈是有罪的。”
“夜泠,你喝醉,确实是他们不对”血景川怕夜泠直接抽刀,所以想拉走她。
夜泠才不走,看向南宫辰:“得罪人,我不怕得罪人,因为我已经没有兴趣,给每个人都留下好印象,你们所见即是我,好与坏我都不反驳,不想解释,更懒得解释,做不到让所有人满意,但也不怕被全世界抛弃。”
南宫辰气的头疼:“夜泠,你喝醉了,本王不跟你计较,让景川先带你去客栈休息。”
“对对对”血景川赶紧附和。
“走开”夜泠都无语,这两人都喜欢睁眼说瞎话:“几位,我夸人的时候可能虚情假意,但骂人的时候绝对真诚无比。”
“郡主还是不肯原谅诗诗吗?”孟诗诗火上浇油,泪汪汪的问。
“师姐”从屏风后突然出来一个年轻男子,他一把拉起孟诗诗,愤怒的盯着夜泠:“郡主是不?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夜泠笑了:“是吗?行,你是苍蝇你说了算呗!”
“你“男子气的不轻:“一个巴掌拍不响,错怎么都会在师姐身上?”
夜泠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男子脸上,而后甩着手:“你看响不响?好久不打人了,有点疼,果然,力都是互相的。”
男子捂着脸,嘴角已然出血。
“没事吧?”血景川关心的是夜泠的手:“你怎么不用内力,肉搏啊?”
“用内力给他打死了算谁的?”夜泠反问。
“也对,吹一吹就好了”
两人若无旁人的聊着,男子气的跳脚:“大师兄,你在干什么?她打我。”
“是你非的要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小夜泠好心给你演示,你别不知好歹,把嘴闭起了,这里没你事,站一边去”血景川脸色不是很好看。
“是”男子乖乖拱手,可见血景川这个大师兄的震慑力还是可以的。
“殿下”玄雷匆匆上楼:“拜见郡主,殿下,凤凰山的回信到了。”
南宫辰赶紧打开,不等他看完,血景川就开口问:“师父说了什么?”
“师父说他并未派人杀郡主”南宫辰看完信面色变了,抬头看向孟诗诗:“师妹,真的是你?”
“师兄”孟诗诗一把去掉帷帽:“你就这么不信我?就这么信夜泠?”
“师妹,夜泠从未说过是你要杀她,你为何突然反咬?”血景川都听不下去了。
南宫辰怒拍桌子:“师父说,你的一个贴身侍卫并未死,他逃去分堂,都招了,是你派人杀夜泠,为什么?她何时得罪了你?”
孟诗诗嘴唇颤抖,泪水如珍珠滚落,半天后才开口:“是她欺人太甚。”
“那你倒是说说看,她如何欺人太甚了?”血景川明显比南宫辰更怒。
“她…她…”孟诗诗不知道说什么了,支支吾吾半天:“她每次见面都出言辱骂,我没有要杀她,只是想让人教训一下。”
“真的只是这样?”南宫辰问。
“诗诗,夜泠两次见你,我和王爷都在场,她是出言辱骂,可你的话就好听了?每次都是你先出口伤人,她才回怼的,就算她不是郡主,是个普通人,你骂她,她就不能还口?你以为全世界人都的让着你吗?”血景川怒问。
“大师兄”孟诗诗委屈极了。
夜泠看着无聊:“行了,别做戏了,孟诗诗,你连真话都不敢说,果然人之贱无敌啊!你不就是害怕我抢走你的男人吗?今天我就再说一遍,老娘不稀罕,你看中的人跟太子没什么两样,我嫌脏。”
“夜泠”南宫辰觉得自己被点了。
“北辰王声音可以再大一点,让整个南莱百姓都知道,是凤凰山的孟诗诗两次要杀老娘”夜泠故意大声开口。
“你…你想怎样解决”南宫辰服软了。
夜泠喜怒无常,这会儿又笑了:“问世间何为良药,一是金二是银。解决方案有两个,要么,一块腰牌一根黄鱼,数着给;要么,我把腰牌交给太子殿下,你猜,他会不会秉公处理呢?对了,补充一下,昨天的两个,每个腰牌两根黄鱼,不然我亏的慌。我想凤凰山应该有这个实力吧?也可以北辰王府出。”
“好,本王答应”
“等等”夜泠抬手:“没说完呢,别人都说,凡事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可在我这里,再一再二都没有,这次之所以例外,完全是给景川一个面子,仅次而已,倘若再三再四,我就直接拿着腰牌进宫面圣,然后让天下人都知道孟诗诗如何蛇蝎心肠,如何追着男人满世界跑,如何下贱,都听清楚了吗?”
“夜泠…”
“北辰王殿下”夜泠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毕竟你师妹难看的事都做了,从今以后,你我不惊不扰,各自安好,你有你的城堡,我有我的孤岛。”
“明日午时,你来驿馆取黄鱼”南宫辰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明天见”夜泠说完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