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宁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天小狐狸确实看她看得很紧,生怕她磕着碰着,冷着饿着。
夏长歌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不在意,嘴角也泛起了几分笑意。
看白景川那副紧张的模样,她就猜到了,秦晏宁应当是有孕了。
她虽然拖到了二十八岁还未成婚,但向来喜欢孩子。
秦晏宁见夏长歌不介意,也就不客气了,毕竟她们现在可是合作的关系,她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太低反而不好。
夏长歌看向秦晏宁,笑着开口道:“本宫倒是没想到,一眼时间不见,你竟然已经成亲了,当初是本宫小瞧你了。”
秦晏宁看了白景川一眼,“长公主向来不理观星楼中的事情,自然对我更是没什么关注。”
秦晏宁说的是实话,往日夏长歌见到方知节就像是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原主还对她颇有微词呢。
夏长歌轻笑了一声,“国师大人与本宫实在不是一路人,本宫见了他便头疼。”
“不过本宫倒是好奇,你到底为何与方知节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妖族大军起事,讨伐的是方知节这些年一直在滥杀从未害过人的妖族一事,但夏长歌却觉得事情一定不是这样。
秦晏宁本来就不想瞒着夏长歌,她喝了口温热的红枣茶开口道;“因为他想杀了我,去救林莺飞的性命。”
秦晏宁的话如同石破天惊一般,令夏长歌忍不住抬起了头,“他是为了林莺飞?”
秦晏宁点了点头。
夏长歌脸上露出了几分释然的表情,她一直觉得皇后和方知节过于亲近,可兄长偏说皇后是为了他在向方知节修习丹药之术。
她虽然怀疑,却没办法将人安插到观星楼和皇后宫中,竟然任由他们在皇城之中干下了这样的事情。
夏长歌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是我疏忽了。”
秦晏宁无所谓地摇了摇头,“你就算不疏忽,又能有什么办法?”
夏长歌脸上表情一僵,但她心中却知道秦晏宁说的是对的,纵然她当初抓到了把柄又如何,总归兄长一直站在他们那边。
“不知道长公主有没有觉得宫中最近还有什么不同?”
听见秦晏宁的话,夏长歌迅速地恢复了自己得体的笑容,“兄长最近似乎有些变了。”
夏长歌猛地看向在软榻上一脸惬意的秦晏宁,“是你做了什么?”
秦晏宁点了点头,“殿下应当记得,陛下是从方知节入宫之后开始变得不一样的,那是因为他给陛下下了毒,那毒药不至于害命,却会让陛下慢慢丧失独立思考的能力,会让陛下慢慢地变成方知节和林莺飞的傀儡。”
“方知节之所以在景山上用邪术种植凝灵花,也是因为他想要彻底控制陛下,只缺了这么一味药。”
夏长歌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她就说为何自兄长立后之后,就一直在慢慢地疏远她,原来是因为那个时候,方知节和林莺飞两个贱人就在想办法控制他了。
秦晏宁继续道;“好在方知节在景山上想要的东西已经被我们毁了,云豹进宫过几次,偷偷给陛下的院子里撒了些可以对方知节下的毒起到对抗作用的草种,不过陛下身边有不少观星楼的眼线,陛下身上也有方知节布下的禁制,想要不惊动方知节就解毒,是不可能的事情。”
饶是如此,夏长歌脸上还是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大夏皇族欠你一个恩情,若不是你,兄长兴许要浑浑噩噩一生。”
“那兄长这段时间将不少兵权都分到了我和几个宗亲手中是因为他已经有些清醒了是吗?”
夏长歌眼眶有些泛红,她和兄长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因为年纪差得大,兄长自小就很是疼爱她,甚至他们兄妹之间相称,都不必加上那个“皇”字。
秦晏宁点了点头,“其实陛下一直是清醒的,只是从前的他在毒药的压制之下,很少可以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夏长歌忍不住一拳打在了自己身边的小几上,她少时习武、力气也算不上小,这一拳竟然将小几打得从中裂了开来。
“这个方知节倒是狼子野心。”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秦晏宁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她拿出一打自己刚画好的符咒递给夏长歌,“方知节如今的倚仗便是观星楼的那些法器,这东西可以暂时蒙蔽库房之中的那些水镜,我希望殿下能帮我们将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拿出来。”
秦晏宁和白景川都不愿意直接动手,就算妖族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但也免不了伤亡,若是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夏长歌掌管着皇城之中的禁卫军,能够最快地将方知节的库房一扫而空。
夏长歌看向秦晏宁,重重地点了一个头,“事成后,我要你帮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