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宁轻轻推了一把沈子煜,却没有推动。
男人脸上挂着的水珠,滴落在秦晏宁脸上,凉得让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沈子煜似乎察觉到秦晏宁的窘迫,低低地笑了起来。
“宁儿是害羞了吗?”
秦晏宁心念一动,勾住了沈子煜的脖子,“我是王爷上了皇家宝册的妻子,有什么好害羞的?”
沈子煜就着秦晏宁的劲儿抱着她躺倒在床上。
沈子煜伸手将挂起床帘的钩子扯下,床帘垂落,帐内俱是春意。
沈子煜一吻落下,秦晏宁再也没有精力去想其他。
……
一番折腾下来,秦晏宁累得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沈子煜抱着她去冲洗了一下,秦晏宁只记得沈子煜在她耳边轻声承诺,“宁儿,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保护好我们未来的孩子的。”
秦晏宁记不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等她醒来时,天色已然大亮。
沈子煜早已上朝去了,出门前他还吩咐了厨房炖了鸡汤,等秦晏宁醒了便给她煮碗鸡汤面吃。
秦晏宁这边刚洗漱完,揽月那边就从厨房端了碗刚煮好的鸡汤面。
鸡汤是撇了油的,面条是新擀的细面,汤上还浮着几颗小青菜和拆了骨的鸡丝。
秦晏宁喝了一口汤,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她不过随口一提,沈子煜竟然就将她的喜好记住了。
吃完早饭,秦晏宁还是觉得身上有些乏。
沈子煜到底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再加上两人刚新婚便被拘在宫中好几日,昨夜总算让他找补回来了。
秦晏宁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她已经想了要早些怀上沈子煜的孩子,自然不会扭扭捏捏将这件事情拖下去。
昨夜她就服下了一颗龙凤丸。
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她是准备先为沈子煜生一个女儿,再做别的打算的。
但情势逼人,无论皇帝昨天说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沈子煜都已经动了要坐上那个位置的心思,秦晏宁索性玩个大的。
在大夏,龙凤双胎是祥瑞,她要借着这股东风让着沈子煜安安稳稳的坐上皇位。
秦晏宁相信,哪怕她有孕,沈子煜也能够保护好她和肚子里的两个孩子。
秦晏宁今日要回秦家,揽月特意为她梳了一个华贵的发髻,还给秦晏宁找了一套最值钱的头面。
对于揽月暗戳戳的小心思,秦晏宁忍俊不禁。
她知道,揽月是在帮她撑场子,好让秦家人知道,她在摄政王府的受宠呢。
秦晏宁和沈子煜新婚后还没来得及回门,就称病在宫中待了好几日,还不知道秦家人怎么背后编排她呢。
好在沈子煜早就和晏家打过招呼了,没有累得外祖父母担心她。
梳妆完,秦晏宁便去找孙太妃说了自己要回家的事。
孙太妃知道秦家人对秦晏宁不算好,只让秦晏宁简单带了六样回门礼走个过场。
秦晏宁对此毫无异议,要是依她自己的想法,她一样东西都不想带。
但摄政王府家大业大,就算是为了维护沈子煜的面子,该做的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临行前,孙太妃还特意给秦晏宁的发髻上添了一支纯金芙蓉步摇。
这步摇是先帝在时赐给孙太妃的,用的是最为复杂的花丝工艺,这簪子一上头,更加衬得秦晏宁肌肤胜雪。
秦晏宁知道,孙太妃也是借此在向秦家表达她对秦晏宁的重视。
她又缠着孙太妃好一通撒娇,直让没有女儿的孙太妃心都化了半颗。
哄完孙太妃,秦晏宁才带着揽月出了门。
回秦家前,秦晏宁准备先去了一趟百花楼。
揽月眼见马车带着她和王妃往秦家的反方向跑,脸上俱是慌乱。
饶是如此,揽月还是小心翼翼的护着秦晏宁,小声道:“王妃,一会你跳车先跑,奴婢拖住这个车夫。”
秦晏宁忍不住捏了一把揽月的脸颊,“这是王府的车夫,不是秦家那个会害我们的蠢货了,你放宽心。”
“是你家王妃我要去趟百花楼。”
“百花楼?那不是那种地方吗,王妃去哪里干什么?”揽月闻言放松了一下,旋即又紧张了起来。
“怎么?只允许男人去逛,咱们女人就不能去看看漂亮姐姐?”
揽月听着秦晏宁的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张小脸通红。
“王妃,咱们到了。”车夫吁了一声,将马车慢慢停下。
秦晏宁从马车上下来,马车正停在百花楼的后门。
秦晏宁对着车夫微点了点头,便带着揽月走了进去。
百花楼的后门进去是个百花争艳图样的影壁, 绕过影壁便有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候着。
秦晏宁掏出随身带着的一块玉牌,“我要见红云。”
小丫头见状赶紧行了个礼带着秦晏宁上楼去了。
揽月虽然好奇,但还是乖乖地跟着秦晏宁。
小丫头带着秦晏宁在二楼的一间房间门口停了下来,小丫头轻叩了几下门。
门内传来女子娇柔的声音,“谁啊?”
小丫头俏生生地答道:“是赎了你的贵人。”
门这才吱呀一声打了开来,门内的女子见到来的是两个女子,脸上的笑容一滞。
她视线向下,看到秦晏宁手上的玉牌,才恢复了脸上的笑,让开位置让秦晏宁进来。
“贵人快请进。”
秦晏宁带着揽月进了屋子,女子便将门关了起来。
女子玩弄了一下自己头发,笑道;“奴家红云,奴竟不知道替奴赎身的是位小夫人。”
“小夫人既然赎了奴,是想带奴回家帮您固宠,还是想从奴这里学到些什么?”
红云话罢,吹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头发,斜靠在床边等着秦晏宁的答案。
她生得美丽,举手投足间又极尽妩媚,就连秦晏宁是个女人,都被她蛊得脸红心跳。
见秦晏宁不回答,红云倒了杯茶,端着送到了秦晏宁的嘴边。
揽月被红云的动作惊到,小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对我家夫人。”
揽月也知道不好在外面随便暴露秦晏宁的身份,便偷偷改了口。
秦晏宁推开红云递过来的茶杯,红云笑了一声,“小夫人是嫌弃奴?”
秦晏宁摇了摇头,“世道艰难,女子本就不易,你如此,并非你之过,而是世道的错。”
“我来找你,既不是要你帮我固宠爱,也不是要从你这里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