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齐一和天师道的人僵持起来,那茆山宗主云璜眉头一沉,望着余兴熊说道:“余道友,我派长老在这北平观遇害,你们得给个说法才行。
余兴熊皱着眉头说道:“道兄放心,如今不只是贵派云山长老遇害,咱们天师道这北平治的潘祭酒及长老,执事,堂主一共九人遇难。故而待我禀报治头大祭酒后,此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们闾山派和这北平观一个交待!”
云璜点头说道:“既然有你这一句话,我闾山派自然也不为难贵派,今日便会将云山长老的尸身运下山去,先行安葬,等你们消息再论惩凶之事!”
一听这话那余兴熊连忙拱手作揖,说道:“多谢贵派理解!你放心,此事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云璜点了点头,对着他身旁的一众弟子说道:“常书,常舟,安排人将你们师叔的尸身抬下山去,送至南法观行超度法事。”
“是,师父!”那常书和常舟连忙躬身答应,然后招呼了几个黑头道徒前去法堂搬动长老云山的尸身,往着山下抬去。
云璜和那余兴熊二人又寒暄几句,然后便告辞带着齐一和茆山众道士往山下走去。
眼下北平观乱作一团,那余兴熊和其他六个红衣祭酒也忙着要处理这山上的事情,安葬潘必正和其他几位遇难的道士。
此事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这是齐一万万没想到的。
刚走出北平观的山门,只见常同连忙说道:“师父,天师道的人欺人太甚,害死了师叔,咱们为何就这么轻易算了?”
那宗主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如何是算了?此事自然还得让他们给个交代才行!如今北平观连同观主潘必正死了八九个道士,咱们再揪住不放闹下去,有理也变成无理了,须得给他们时间调查才行。”
常同点了点头,不再吭声,那云璜又继续说道:“何况你师叔在山上已经停尸这么多日,再停下去肉身一腐烂,你觉得妥当不?咱们岂不是脸上也无光!”
“是弟子思虑不周!”常同连忙躬身答道。
一路上那茆山宗主对齐一除了说着感激的话外,绝口不提过往他在横山宗发生的事情。
这茆山宗的人也比较识趣,一句话没问齐一如何会出现在这嘉定府、这又是要去何处的问题。
见云璜一口一个师弟的喊着,齐一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师兄,我如今已被云涛驱逐出横山宗,还被他下了黑铁令,已经不是什么闾山弟子,你还是称呼我齐一吧!”
那云璜一愣,笑着说道:“师弟此言差矣!你乃是寿光师叔唯一的嫡传弟子,我闾山派录入铁卷的三山长老,地位崇高。依照咱们闾山派祖师留下来的教规,要将长老的宗门度牒废黜,须得召开三山法会,三大宗主全都首肯才行。不然,你永远都是闾山弟子,横山宗的法师。”
这时候那云璜的三弟子常舟接过话去笑着说的:“是啊小师叔,三宗主不认你是长老,咱们永远都会认你这个长老!”
云璜眉头一沉,说的:“不可置喙宗门尊长!”
“是,弟子失言了!”那常舟连忙小声说的。
一听这话齐一微微一笑,并未作答。他清楚这云璜说的是事实,当初云涛说将他驱逐出宗门,他一气之下,也并未与他辩驳此事。
但此事若是细说起来,那云涛虽然身为横山宗的宗主,但还真没权利将长老之尊的他给驱逐出教派。
这时候云璜突然皱着眉头问道:“师弟,你先前说你在嘉定府城郊区,曾经遇到过那伪装成殷长老的凶手?”
齐一点了点头,于是把无意碰到那狐妖害人,然后一路跟去,和在碧云山庄遇到的事情略微说了一遍。
一听这话那茆山宗主吃惊不小,沉思片刻后说道:“与妖邪宣淫,吞噬凡人精元,竟然会有如此离谱之事,这可是玄门中人的大罪!倘若那人真是天师道弟子,岂不是该派一大丑闻,定要极大折损其声誉。”
齐一眉头一皱,说道:“可惜我没有将那凶徒给抓住!不然此事已然真相大白!”
云璜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道:“别急!师弟,此事事关重大,非同小可,切不可匆忙行事。”
齐一微微一笑,却没吭声。那宗主的顾虑,他自然是心知肚明。
这天师道乃是道家第一宗派,这事情要是被闾山派的人传出去,就算被证实,难免那天师道之人不会恼羞成怒,怪罪到闾山派头上。到时候挑起两派之争,那便不是小事,只怕得不偿失。
一行人来到山下,策马扬鞭,直奔嘉定府城邑而去。
到了大牌坊的南法观后,茆山宗的一帮人忙着那云山长老的后事,宗主云璜打算将云山长老坐坛,葬在南法观的后院内。只因这路途遥远,也不打算火葬后将其带回茆山去。
齐一拜了拜云山长老那灵坛后,便去与云璜道别,拱手说道:“师兄,我打算回客栈去了!您既然已经过来,那我明日一早便去江西。”
那宗主一愣,连忙问道:“师弟这么急着去江西做什么?”
齐一答道:“去江西有些事情要办!”
云璜见他不想说什么事情,知道他这人的秉性脾气,于是没再追问,也没挽留。
吩咐他一路注意安全后,然后让常书取来两百两纹银,让他带在路上做盘查。又说到了江西需要帮助,就去那长隆法坛找坛主皱成允。
齐一只因在先前大战那白衣男子的时候,他丢了身上的一些银子,眼看着前去江西盘缠不够,于是从常书手上取了一百两带在身上。
那常书非得把另外一百两银子也给他,齐一执意不收,对方只得作罢。
与茆山宗的人道别后,齐一便骑着马回到了客栈,此刻他已经打定主意,明日并不会去江西,而是打算先去成都府,到阳平治去追查那白衣男子之事。
以他的牛脾气,如今这事情疑点重重,那神秘白衣男子杀了那么多人,仍然逍遥法外,可谓是罪大恶极。没有查清之前,他如何会去江西?
故此齐一打算先把此事给查清楚,将那白衣男子绳之以法后,再去办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