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还算敏锐的听力,舒溪一路上仔细辨认着树根追来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躲开它们的追踪,边跑边把装好的ge往嘴里灌。
小七:“!!!宿主你干嘛?!”
舒溪:“试试新异能好不好用。”
没精力解释太多,越往外跑,舒溪能察觉那些树根离她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多了。
她现在只能冒险求个一线生机。
药剂入体,很快她就感觉到体内仿佛有一团热源开始燃烧。
是药剂开始发挥作用了。
这个药剂是他们变异的源头,也不知道她现在这么“揠苗助长”一下,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舒溪不敢大意,连忙操控着吞噬异能在体内运作起来。
这个药剂其实就相当于病原体,对于基因层次不够的生物来说,一次性吸收过多的病原体,很可能会被反噬死亡,按照舒溪目前的基因强度来说,她应该最多就能吸收一两瓶,但这远远不足以让她对付外面的巨树。
如果这个吞噬异能真的能“吃啥补啥”,那她吸收了这些病原体,能不能相应地快速转化为促进基因变异的能量呢?
能不能的,试试就知道了。
一瓶的量还不至于让她死,最多就是有些不好受罢了。
一级的异能效果总是很慢的,病毒在体内扩散得很快,只十几秒,她就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都燃烧了起来,而吞噬异能还在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吸收。
这得到猴年马月才有效果啊!
但是速度虽慢,效果却让她惊喜。
有效!
被异能吸收过的病毒转化成了一股温和的力量,开始慢慢游走在身体里,一寸寸地改造着舒溪的身体。
莫名地,舒溪想到了一个在小说里经常看到的词儿:洗髓。
这两者的效果是不是差不多?
被吞噬后反哺出来的能量流淌出她的全身之后,会作为能量补充进她的晶核之内,也算是弥补了一些她在此之前的消耗。
她现在也算差不多掌握了这个吞噬异能的用法了。
吸收其他的能量,转换成自身可用的力量。
要是这个异能提升到了高等级,想必会是她的一大杀器。
但眼下她却只有一级,所以——舒溪果断又喝下了一瓶药剂。
她大概能估算出自己的身体极限,既然不会死,那就拼了!
“嗖——”地破空声从舒溪的左侧走廊传来,伴随而至的是一条粗壮有力的树根。
舒溪微微俯身往前一跃,堪堪避过了这一偷袭,但紧接着,从她的前后左右,都有树根追了过来!
如果她没记错路,那她现在距离出口大概还有30米的距离,所以,她现在是要选择拼命冲出去?还是在前面最近的岔口转移路线继续躲藏?
舒溪的选择是——
青藤裹着匕首,像两条绳镖一般,飞梭而出,青藤缠住了最前面的树根,限制了它的动作,两把匕首左右同时攻击,狠狠插进了树根之内,再狠狠一切割——好吧,没断。
这树的皮是真特么厚啊!!
但是没关系,一次割不断,多来几次总行吧?
连续三次之后,那一条树根终于断了,剩下的部分仿佛吃痛一般扭曲冲撞,却不再如之前那般灵活。
舒溪又伸手从后背的包里掏出了一把枪和一瓶药剂,药剂扔出,就在即将落到树根之上之时,一颗子弹飞出,精准击穿了试剂瓶,继续往前,又射击在了树根之上!
感谢学校的射击课程!
瓶中的药剂洒落,落在了树根之上,树根更加剧烈地颤动了起来,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强烈的刺激。
趁此机会,舒溪已经一个滑铲,从失控的树根底下越过。
一边忍受着体内真·在燃烧的热血,舒溪不敢停歇,快速地往前冲去。
树枝粗壮,一条失控乱飞,剩下的也被阻挡在了后面,舒溪有了短暂的喘息机会。
幸好她猜的没错,这棵树也会和人一样,到了一个极限后就无法再承受更多的药剂刺激了,连接药剂池子的须藤应该是在它的可控范围内,不会被迫吸收更多的病毒药剂,但是它的其他部位不行。
既然有效,舒溪也就果断从包里又掏出了两瓶药剂。
前面就是建筑的出口处大门,但现在已经被树根牢牢堵住了,必须破开它们。
连接着手腕在舒溪周围作防御状的“绳镖”,右手握枪——枪是之前找背包的时候一并找到的,左手是药剂瓶,大概也称得上是全副武装了?
唯一庆幸的是门口的这堆树根都是中间部位,真正能攻击的尖端位置已经被巨树控制着到里面去了,哪怕现在往回撤,也总有时间差!
一时间,刀枪药剂齐上阵,精准对着其中最细的那一条树根发动总攻,一通狂轰滥炸之后,树根断裂,出现了一个大概直径半米的口子!
好在舒溪的身材向来都是偏清瘦的,她一抬手,拿下背上的包先往洞口一扔,自己再一跃身,干脆利落地直直穿过了这个口子。
太好了终于出来了!!
不等舒溪从地上起来后高兴一下,更多的树根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
慌忙一滚身避过了最近的一条树根,舒溪顺势拽过旁边地方的背包,迅速站起身,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边跑边躲避。
可惜再灵活的瘦子好像也没法从眼前的天罗地网中逃出去,何况这一方空间内已经弥漫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本就在剧烈运动的舒溪不可能不呼吸,这一呼吸,脑袋一晕,她就这么被逮住了。
一条树根在舒溪头晕动作停滞的一瞬飞快缠住了她的右脚脚踝,把她整个人吊了起来。
巨树对舒溪是很生气的。
一个没几两肉的小猎物而已,不仅擅自逃脱了让它没吃到,还破坏了对它最重要的药剂管子,还伤了它好几下,不把这个该死的人类吃了,都对不起它长这么大!
舒溪被倒吊在半空,脑袋一边充血一边传来阵阵眩晕感,身体还在一阵阵地发烫,整个人难受得不行。
迷迷糊糊间,她看见巨树的树干上再次张开了一条狰狞的裂缝,裂缝里吞吐出阵阵黑雾,像是恶魔的血盆大口。
下一秒,树根一甩,她整个人连着背包,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然后——直直落进了巨树的嘴里。
在被吃进去之前,舒溪脑子里闪过两个念头。
第一个:这树吃了这么多人,有没有刷过牙?会不会有口臭啊?
第二个:这雾好像没花香厉害,她的意识……还是挺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