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作者:木子矜佩   旧梦如烟最新章节     
    “司机大哥!求求你,放我下车呀!”见司机还是不为所动,窦乐融只感到一种灭顶的绝望,难道今日,我将命休于此?
    过了一会,车子又是一阵不小的颠簸,震的窦乐融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倒出来了。
    “司机大哥!”窦乐融猛地靠向前方,伸手抓住司机正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司机不防,下一秒,车子立时在窄小的野外小路上蛇行着。
    司机心里微诧,看这个窦家小姐一副文弱的样子,却不知是哪来的一股蛮劲,逼得他都有点招架不住,为了避免出事,只得猛踩刹车,终于,车子停了下来。
    车子刚刚停稳,窦乐融就猛地撒手,转身就去开车门。可是,鼓捣了半天,车门却还是纹丝不动,窦乐融心里忽地绝望了,车门被早有防备的司机锁上了!
    慢慢地转过来头,望着司机,此时,那司机也已然转过头来,正一脸凶恶地瞪着惊慌不已的她。
    窦乐融浑身一个颤抖,身子不由地朝着车门缩去,眼里的泪水也已经悄然而下,盯着司机,颤颤地开口:“司机大哥!求求你放了我!我爹是窦承志!是窦承志呀!我保证,只要你放了我,到时候,不管你要什么,我爹都会答应你的,真的!我保证!”
    司机闻言却是轻笑一声,脸上的神情捉摸不定:“哦!你爹会答应我所有的要求?你确定?”
    “我确定!我确定的!”见司机的语气似有松动,窦乐融以为终于说动了他,唯恐他又反悔,忙不迭地点着头。
    “嗯,说的确实是挺诱人的!不过,”司机摇了摇头,无限惋惜的样子,“啧啧,可惜了!可惜有人不要我放了你,而且他要我今日一定要接到你!你说,我怎会放了你?虽然你的条件很不错,可是他的条件也很不赖啊!所以,窦小姐,我奉劝你一句,乖乖地坐在车里不要动,到了目的地我自会放你下车!至于放你的人,那就是我主子一句话的事了,明白吗?”
    窦乐融又是一个激灵,只感到一种灭顶的绝望,他背后还有人?是有人要他来抓我?
    “那么,你主子是谁?他为什么要抓我?”
    “到了你就知道了,费什么话?给我安静点,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窦乐融,恶狠狠地叫嚣着。
    窦乐融知道自己再闹也是没用的,只得安静下来,满脸恐惧地缩在车门边,不再说一句话,只任眼里泪水横流。
    过了不多久,浑浑噩噩间,窦乐融只觉得车子一顿,终于稳稳地停了下来,耳边一阵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下一刻又恢复了寂静。
    窦乐融此刻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虚脱了,猛地窜了起来,“嘭”地一声,头顶猛地撞上了车顶,一阵眩晕袭来,勉强稳住了身子,强撑起已经无比虚弱的身子,扭身望着窗外,窗外,车子不知何时已经开到了一栋别墅门前,而刚刚那司机却是快步地朝着别墅里面走去。夕阳下,隐约可见那别墅门口站立着几位身着戎装的卫兵。
    卫兵!窦乐融像是想起了什么,心里忽地缩成了一团,如果此前是绝望,那么,此刻就是无边无际的恐惧!
    见车门依旧紧锁着,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窦乐融屈身上前,猛力地拍打着车门:“开门!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怎奈车门密闭,任她喊破了喉咙,还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前来,那别墅门口,依旧是除了那两个卫兵之外,再无他人。
    窦乐融慢慢地瘫在座位上,心底的恐惧铺天盖地而来。
    “嘭”地一声,正闭眼喘息的窦乐融只觉得一道光线打进车内,抬眼望去,只见车门旁,一位身着藏青色戎装的男子静静地立着,由于背着光而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窦乐融却是浑身哆嗦着,失声惊唤:“宇文晃?!”
    宇文晃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朝着候在一旁的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丫鬟心领神会,立刻屈身上前,将坐在车里的窦乐融扶了出来。
    许是惊吓过度,许是体力透支,窦乐融没有怎样激烈的反抗,身子软绵绵的任由俩个丫鬟扶着下了车,嘴里却是不断地喃喃着:“放我回去!放我回去!”
    见窦乐融被丫鬟扶进了别墅,宇文晃这才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望了眼在一旁等候的司机,朝着身边的副官点了下头,大踏步地朝着别墅内走去。走了几步,忽地顿住,也不转身,唤道:“尤副官!”
    那尤景旭马上几步上前,道:“是,将军!”
    宇文晃沉沉的声音响起,犹如夏夜隆隆滚过的闷雷,让远处站立的司机听得心尖发颤:“让他拿了这笔钱之后给我永远地滚出北平,永世不得再回来,否则······!”说完,蓦地转身望着尤景旭。
    尤景旭一凛,只觉得身子一个激灵,此刻宇文晃的眼里,浮现的是浓浓的杀意:“将军,属下明白!”
    看着宇文晃的身影消失在别墅,尤景旭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转身朝着司机走去。
    司机毕恭毕敬地站立着,掐媚地笑着:“尤副官!”
    尤景旭伸手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叠银票,在他面前晃了晃,慢条斯理地道:“老郑,你可是督军府的老司机了,在督军府做了几年了?”
    “差······差不多有十年了吧!”司机老郑双眼直直地瞪着尤副官手里的一叠银票,,不知他此言何意,稍显不安地道。
    “十年?这个日子可真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啊!”
    “是,是!”老郑只觉得后背的细汗都出来了,却是不知这个素来是将军面前的大红人的尤副官说的是何意,只是不断地应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