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月月给周凡送衣服时,他正在看电视。
眼睛都不离开屏幕,喊了一声二嫂。
沈月月看他已经洗过澡,身上没带换洗衣服,随便穿着老太太的夏衣。
这孩子太瘦,衣服肥肥大大。
“我跟大嫂给你做了两身新衣服,这个晚上睡觉穿,穿两天就洗,这身白天穿,穿三天就洗,知道吗?”
周凡视线被两身新衣服吸引过来。
看了许久,才红着脸应了:“知道了,谢谢二嫂!”
老太太摸了摸衣服的料子。
“你二嫂是好人,长大了记得他的恩情!”
“知道了姥。”
沈月月摆手:“别总这么说,亲戚之间相互帮忙嘛!”
从老太太屋里回来,沈月月去了一趟陈心心的房间。
陈心心屋里亮着一盏布艺台灯。
不久前,沈月月突发奇想做了一个,被这家伙抢了去。
陈心心已经睡了一觉,正发呆。
沈月月问:“晚饭不吃,饿了吧?有面包你吃不?”
陈心心摇了摇头,一脸愁容。
“姐,我吐了。”
“啊,不是说晕车?”
陈心心坐起来,拍了拍胸口。
“可我不晕冯建国的车呀?”
沈月月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你啥意思?有了?”
对于怀孕生孩子这件事,沈月月是门外汉。
甚至,没穿书前她还是处。
没男人近身,更别提怀孕这事。
但是,感谢万能的网络,和铺天盖地的小说。
男女发生关系多半就要怀孕的!
否则她为啥安全时期都让冯江东打伞呢!
沈月月目光看向陈心心的小腹。
知道就是长了透视眼她也看不出啥来。
“你学中医,不会给自己把把脉?”
陈心心懊恼:“我把了,把不准的!
而且,我这半瓶子醋晃荡的人,望闻问切,最后一向总不及格的!”
沈月月好奇:“那其他三项呢?是不是擦着及格线蹦跶?”
陈心心刚要点头,突然意识到话题有点跑偏。
“姐,咱说这些没用的。”
沈月月坐过去,仔细观察她妹妹的脸色。
除了刚睡醒发懵,其他没啥担心的表情。
“有了咋地,要不?”
陈心心没做思考,点头。
“除了你一个亲人,就是他\/她了,我肯定要呀!”
结了婚有孩子,再正常不过。
沈月月让她宽心。
“有了就平常心对待,我在呢!”
陈心心感动的一塌糊涂,抱着沈月月的胳膊蹭。
“姐,你真好!”
正说着话,隔壁房间冯江东叫沈月月。
陈心心还想跟她姐腻歪会呢,但沈月月听到叫声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
“不早了,早点睡,我过去了。”
陈心心心里空落落的。
“好吧,一会儿小点动静,胎教要从胚芽开始!”
沈月月......
回了屋里,冯江东问咋回来这么晚。
沈月月心说,她人缘这么好,被这老些人需要,瞬间感觉自己高大上许多。
“给小凡送了衣服,看了看心心。”
沈月月以为冯江东又在春心荡漾,离得远远的。
这几天是真累!
“过来呀,我又不会吃了你!”男人眼神含笑。
吃字故意压得很重。
沈月月去衣柜拿换洗衣服。
“我累死了。”
冯江东从身后抱起她,直接放到腿上坐下来,气息喷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沈月月瑟瑟一下,就要挣扎下来。
男人低沉声音从身后传出来。
“知道你累的,没想把你咋样?
你是不是想了?
早说!”
沈月月......
谁说!我想了!你造谣!
瞪了一眼,发现男人眼神里除了捉弄没有其他想法。
“啥事,快说!
说完睡觉。”
冯江东低低笑:“这么急?”
沈月月觉得单独在一起脸皮不能薄,否则这家伙会得寸进尺!
“对呀,挺急,急着做个梦把你从床上踢下去!”
冯江东大笑两声,被沈月月小手堵在喉咙里。
“小点声,心心在隔壁!”
冯江东问:“她咋不回家?”
沈月月很有理由反驳这句话。
“如果你娘不会凌晨起来敲锅砸碗,不会天天玉米面就窝头的吃,心心会回家。”
冯江东......
“看来盖完厂房我们就要抓紧盖房子。
过几天我让人再改改结构图,不行咱就盖二层楼得了!”
省的自己家跟媳妇亲热还要畏首畏尾的!
沈月月觉得挺好。
“那就盖二层楼吧,咱住上面。”
两人聊了会房子,冯江东想起晚饭前的电话。
“明天到三十台缝纫机,你告诉他们咋摆?”
沈月月惊讶:“这么快?我人还没招好呢!”
冯江东说:“城里棉纺厂改革,刷下来一批工人,你可以去问问。”
沈月月想了想。
“这法子不好,正规的工人,眼高手低,看不上咱这私人小厂子!
还有,上赶着的买卖不长远。
她们如果不是心甘情愿自己找上门,恐怕不服管。”
冯江东觉得有道理,又怕失去机会。
沈月月记得这时期下岗热,是时代特色,各个厂子都在裁员,她不发愁这些人被别人抢了去。
“得找准时机。”
晚上不适合谈这些严肃的话题。
两人上床躺下来。
沈月月问冯江东:“小凡的学校,小姑他们咋打算的?”
冯江东反问一句:“二姐夫能给说上话不?”
沈月月信誓旦旦:“以前不好说,如今肯定行。
他巴结我姐呢,说了只要不离婚啥条件都答应!”
冯江东捏沈月月的鼻头。
“你个趁火打劫的鬼精灵!
我再问问吧。
在咱村里上学不是不行,怕有人说闲话。”
沈月月更关心一个问题,村里人哪有啥秘密可言。
“周凡知道他爸不是亲生的不?”
沉默片刻,冯江东点头。
“知道,他们村里有不少人知道小姑带着身子嫁过去的,孩子大了话就传过去了。
小姑跟小凡说过,孩子爸爸死了的。
小凡不在意,跟小姑父挺亲。”
沈月月挺不赞成冯大云实话只说一半的做法,但也能理解,总不能跟孩子说他是不知道爹是谁的野孩子吧。
“所以,她担心孩子在村里听了闲言碎语,对他学习不利。”
这个问题挺棘手,俩人一时没办法。
第二天,陈心心睡醒起来,呕吐的症状消失,人又变得神清气爽。
沈月月开她玩笑:“我担心一晚上。”
“担心啥?”
“你生的孩子该叫我啥呢?
小姨还是二伯母?”
陈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