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渊闻言,心神一动。
他皱了皱眉,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干了什么?”
陆泽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低头,将脸靠在了陆淮渊的膝盖上。
他说:“哥,我们才是有着同样的血脉的人,我才是你唯一的亲人。”
“至于那个楚临砚,根本不值得你那般在意。”
陆淮渊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神,才忍住了想把人踹开的冲动。
他微微垂下眼眸,却是说道:“是,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非他不可,你又能如何?”
“更何况,什么血缘?弟弟?你觉得,我会在意吗?”
陆淮渊很是无语地,默默翻了个白眼。
那连他爹都还在医院躺着呢,他这个弟弟又能算老几!
听到陆淮渊的话,陆泽沅直起身,抬眸看向他。
“喜欢他?”他道:“可你说喜欢楚临砚,那他喜欢你吗?他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陆淮渊心中一紧,下意识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真的不明白吗?”陆泽沅说:“在我面前,哥哥何必再继续演戏呢?”
他对陆淮渊笑了笑,紧接着又道:“哥哥明明是陆家最优秀的继承人,可为何父母就是从来都不愿意和你修复关系呢?”
“你的童年、当年被绑架后具体发生的事情,以及那几个绑匪的死活、你为何会在医院里待了半年、楚临砚又是为何来到陆家的........”
往事被一一道来。
陆泽沅的语速并不快,似乎就像是专门说给谁听的。
而那一字一句的,却都像是扎在了陆淮渊心上。
最后,陆泽沅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道:“这一桩桩一件件,哥哥可曾告诉过他真相呢?”
“哥哥,你猜他若是知道了这些,还会不会再喜欢你?”
陆淮渊骤然握紧扶手,怒道:“你闭嘴!”
“陆泽沅,你这是在找死。”
陆泽沅勾了勾唇,对这话不以为意。
他说:“哥,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才是一类人。”
“至于你说的喜欢他?可他,配得上你的喜欢吗?”
陆泽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随即站起身,手抚上陆淮渊的肩膀。
“一朵只会依附于他人而活的菟丝花,脆弱又易折,始终需要你的保护,又哪里配得上你了!”
他说:“可是你竟然为了他,还要对付我。哥哥,你可当真是心狠呢!”
“但就是不知道,这朵菟丝花,若没了你的支撑,还能活多久呢?”
陆淮渊一惊:“陆泽沅!你想要干什么?”
“那些事是我做的,跟阿砚无关,你有本事就冲我来。”
陆泽沅双手撑在他身后的椅子上,嗤笑一声,说道:“我也没说要拿他怎么样,哥哥这么激动做什么?”
“不过看哥哥这么在乎他,还真是让我这个当弟弟的伤心呢。”
他说完,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而下一刻,陆泽沅的视线在一旁的桌子上扫过,转而却是开口道:“哥,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什么?”
陆泽沅话题跳跃的太快,以至于陆淮渊也愣了一下。
他反应过来后,眉头紧皱,问道:“陆泽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陆泽沅并不在意他对问题的回避,而是自顾自说道:“哥哥,你不是喜欢楚临砚吗?”
“那你说,他是不是也同样在乎你呢?”
他勾唇笑了笑,转而凑到陆淮渊耳边,将声音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清。
陆泽沅说:“只是,他如果知道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害怕你呢?他会不会,从你身边逃离呢?”
“若是他对你是真心的,那哥哥你猜,为了你,他会不会愿意去死呢?”
陆淮渊的眼睛骤然睁大,狠狠瞪向身侧之人:“陆泽沅,你敢!”
陆泽沅歪了歪脑袋,神情有些乖巧。
“我敢不敢的,哥哥难道不知道吗?”
他笑得灿烂,但落在陆淮渊眼里,却气得想杀人。
陆泽沅:“再说了,只是打个赌而已,哥哥这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是害怕了?”
“不过可惜,这次,哥哥没有拒绝的机会呢。”
他说完,不等面前之人反应,却是直接伸手拿过了一旁的手机。
陆淮渊因被绑在椅子上,身体活动范围本就受限。
再加上那个角度,正好是他的视线盲区。
以至于他根本没发现,对方那正架着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