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邬诺看清眼前,他自成年后就没被人碰过的地方就被打了,羞愤的他想要与这人同归于尽,挣扎了半天,他的头顶充血,才被放了下来,副本让他成了个牙牙学语的初生儿。
将他放下来的人叹气:“这孩子大概率是痴傻了,邬家的那位又要受罪了。”
“受罪?嫁了这么个好人家是八辈子求来的福分,天天吃喝伺候着,你这个拿着月薪过日子的小妮子少妄议这些。”
“是,护士长,我这也是看那位夫人太可怜。”
“她可怜,那你可知道因为她邬家那位杀了多少帮她的人。”
门被大力轰开,长着邬霄脸的男人大步流星地往邬诺而来,一把将人抱住,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是我和她的第一个爱的结晶,我邬家之人以信字立足,就叫邬诺吧。”
进副本一趟,他成了自己哥哥的儿子,辈份全乱套了。
盯着邬霄脸的男人没笑多久就收敛了笑容,眼中酝酿着风暴,挥手叫来了早已准备好的保姆团队、为首的是最忠心邬家的管家。
“阿轩,小少爷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
邬诺眼睁睁看着长着华宁轩脸的管家将他接了过去,轻晃哄着。
只有幻想里才会出现的离谱画面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邬诺试了一下天赋能力,依然有效。
笑容堪称慈蔼的管家内心正想着怎么将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少爷分尸,扔进海里喂鱼。
而他名义上的父亲,邬诺却听不到任何心声。
荒诞的副本,荒诞的人物关系。
之后的一段日子,邬诺一边用能力听着管家如何恶毒的诅咒他,一边欣赏管家动作轻柔地事无巨细地指挥保密团队照顾他。
还没见过这样风格的华宁轩本来,邬诺放下男人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像个小孩一样每日一哭,哭的撕心裂肺、哭得管家心惊胆颤,深怕男人找来。
直到有一天,长着邬霄脸的男人强制性地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很瘦弱又很漂亮的女人,她被捏着脸,强迫性地看向床上的初生儿。
“荣馨,你睁开眼看看,这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是你和我的孩子,你为了逃离我,连孩子都不要了吗?”
邬霄一样的脸看向女人的眼神中满是阴鸷,如同猛兽的猎物逃跑一般。
被安置在高档婴儿床的邬诺黑色的眼睛盯着女人,看她对着自己的孩子愧疚地流下泪,看她闭上眼睛不再看,她的声音颤抖却决绝。
“邬霄,我们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你放了我吧,我不要孩子,也不要你的一切,我想要回家。”
邬诺出奇的愤怒了,他敬爱的哥哥,唯一的哥哥,从小到大都很优秀的哥哥,副本怎么能用邬霄的脸抹黑他。
他对着虚空大骂,实际上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响。
房间外,护士们羡慕着女人有这么个痴情的男人,保姆们觉得女人不知好歹,同为女性,她们似乎被什么蒙蔽住了眼睛,固执地美化他们想看的一面。
只有管家一如既往,谋划着怎么赶走女人,杀了他这个小少爷,顺道将男人悄无声息作掉,拿下巨额的财产。
屋内的对话还在继续,男人强制性地将女人的目光看向他。
“你看,孩子知道你要离开都急的叫了起来,荣馨,是我救了你,也只有我才能给你安稳,你有没有心。”
女人惨笑,眼神一厉,右手扬起就是打了上去。
“哈哈哈哈,邬霄你说你救了我,你竟然还有脸说你救了我,谁人不知道那迷晕了绑架我的人贩子组织背后有关系,你一要人,他们就给了你,你当真不知,谁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吗!”
顶着五指红印,男人兀地笑了,强硬地捏着女人后颈。
“荣馨我告诉你,那天的一切我皆不知情,如果不是我,你就会被绑到地下拍卖会,那里是个什么地方你清楚,没有我,你以为你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和我玩什么你追我赶的游戏。
这里,这里,那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我邬家的眼线,你逃不掉的,乖乖听话留下来,偶尔一次是情趣,多了可就得寸进尺了。”
低头贴着女人的面颊,亲昵地亲吻了她的耳。
“亲爱的,会飞的金丝雀通常会被主人折断羽翼,别逼我,场面会很难看。”
顶着邬霄那张脸说着这么恶心的词,邬诺除了愤怒就是愤怒,副本就是来恶心他的。
画面停留在男人亲昵面颊那一秒,邬诺眼前一花,转眼间,他眼前依旧是一片白。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得很,连让他打了两个喷嚏。
门被推开,又是盯着华宁轩脸的管家,此时他的脸老了许多,面上一派忧心,实则心里又是愤懑。
那女人的刀怎么没戳死你!
“少爷,你快去看看夫人吧,她被送到了法庭。”
邬诺动了动,这次是成年人的身体,撑着还有些疼的伤口从病床上起身,邬诺从透明的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惨样。
再次见到女人,她依然是那么瘦弱,眼神中仅有的那一光已经熄灭,神态麻木,尽管穿着精致,也难掩她的呆滞。
高大威严的法庭与瘦弱的她格格不入,法官形容严肃,带着老花镜,细数女人的罪状。
“嫌疑人荣馨,这上面数你杀夫害子,你可认?”
女人没抬起头,只是一个劲地将头摇得起飞,潵哑的声音如百年老妇。
“那不是我的丈夫,我没有丈夫,我杀的”
她顿了一下,抬起头笑了。
“我杀的是一个人贩子啊,一个强奸犯,一个非法囚禁我的人啊。”
法官抬了下老花镜,目光怀疑,邬霄是有名的慈善家,怎么会做出这等事。
“你可有证据?”
女人停止了笑,沉默地摇头、怎么会有,那个男人在外名声一向很好,邬家的人都向着邬霄,对外都是宣称她是邬霄从人贩子手下救下的人。
在外人口中他们恩爱,丈夫深情,占有欲强,将妻子拘在家里不让人多看一眼,不算囚禁。
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女人得罪庞大的邬家。
法官看向可怜的女人,重重叹息,准备敲定案件。
“我可以证明,那个男人是她口中的人贩。”
此音一出,观众席上一片哗然、就连老练的法官也愣住了,从没见过儿子上来就上赶着来定性自己是罪恶的产物的。
旁观的管家心里欣喜,面上焦急。
“少爷,那是你的父亲啊!”
声声震耳,带着威势向邬诺袭来,那是你的哥哥啊,你不要哥哥了吗!
亲人不要了吗,那不过是与你无关的女子。
邬诺对副本这不入流的手段只觉可笑,他哥哥顶顶好,绝不会像副本里这东西一样。
法官苍老的声音越过人群,穿进他的耳朵。
“证人邬诺,你所说是否属实。”
站着的躯体难掩病容,作为这场案件的受害者之一,邬诺的证词将是关键。
看了怔住的女人一眼,邬诺给了她安抚的笑容,在这扇门里,女人没错,她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
对恶人本该如此。
老法官摘下老花镜,一双看清世间百态的眼带着无机质的冰冷。
“你是否认定自己的观点,不再改变。”
“不改。”
“哪怕那女子杀了人!”
“她杀的本该杀之人。”
话音落定,周边的景象轰然崩塌,一扇门出现在邬诺的面前,上面标着二。
对淘汰手册里的关卡有了谱,邬诺开第二扇门的手多了几分迫不及待,实在是副本里的邬霄脸太逼真,他不快点,结束后看到真的邬霄很可能会应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