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曰:
故人已辞去,莫要再复寻。
长路怀悲歌,雁过不留痕。
“天空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注曰:此处出自海子所写《黑夜的献诗》】
“哎呦我的祖宗啊,怎么大早上的就说起梦话来了?还说这么有哲理的句子?”
“嗯?”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看见简正躺在我身旁。
我笑了笑,说:“昨晚你们折腾了我,今天早上也折腾折腾大小姐!”
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说:“你精力可真旺盛,把我困死了……再睡一小会。”
我笑了笑,回忆了一下昨晚上的恐怖经历——她们几个倒是晚上有精力,带着我四处逛街,先是差点把我的腿给走断了,然后一人一大堆袋子,装着新买的衣服,晚上吃的零食和自己喜欢的专辑——我突然想起来之前送给过简一个黑胶唱片机,也不知道她带没来过来——然后拎着这一堆东西先是叫我把他们放在客厅里面,然后赶紧出来继续陪她们玩。我跟着她们去了室内游乐厅,玩了柏青哥,也上了vr眼镜,更是被她们架着进了剧本杀那院里面玩了一晚上,到了家之后又吃起了零食,让我陪着她们玩到了深夜……
不过我恢复得倒是挺快的,睡了这么长时间之后体力就回来了,只不过这些丫头做事情是后劲大而已,现在要是去别的房间恐怕就要听见她们嚷着浑身酸疼了。
我于是悄悄地走下楼来,生怕惊动了这些姑娘的好梦,轻轻打开厨房门,准备给她们做点早饭吃。没想到这里的厨房竟然根本就没有我动手的意义——这里有一张和安玥带来的那个石墨烯胶卷很像的控制菜单,我选什么它就能做什么,简直想让人把手脚都给退化掉一样。
我轻轻把餐盘端到了餐桌上面,结果却听见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我心里面分析了一下,简这个时候肯定还不会醒,安玥走路没动静,安玥不下来的话,安薇肯定也不会下来的。那这样的话,只有一种可能了:
“江蕙?你怎么这么早下楼来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哎呀,是您啊……我想着早点起来给大家做早饭呢。”
我笑着走过去,跟她说:“好吧,咱们两个算是想到一块去了……既然你都下来了,就赶快先去洗漱一下,然后吃早饭。”
江蕙笑着小跑过来,说:“洗漱过啦,给大家做早饭肯定要把自己先收拾干净再来啊……好香的味道,这是您做的?”
“也不能说是我做的吧,这里的厨房是全自动的……你先端盘子过去,你三个姐姐可都醒了?”
江蕙说:“应该是都在洗漱,我刚刚起床的时候听见自己隔壁两位安姐姐和对门大姐那里都有流水的声音,估计是三位姐姐都醒了吧。”
我想了一下,让她过去坐下,自己上楼去找剩下的三位。
果真如江蕙所说,两个房间里面的姑娘应该是都在洗漱。我没有敲门,等两边的水流声都停下来之后,在门口说了一声:“该出来吃早饭啦!”然后把两扇门都敲了敲,下楼来坐下。没想到江蕙一直在那里烧水泡茶,我给她让她先吃的早饭她还没动手。
“哎呀,刚刚都和你说过先吃上啦,怎么这会还没吃?等我们把饭等凉了呢!”
“哈哈。阁下不必担心,我起来给大家准备茶水的时候就已经把饭保温上了。我想着大家都还没起来,我提前就把早饭吃了就不好了,所以等大家下来一起吃。”
小安还是跑过去牵着她的手坐下来,然后招呼自己姐姐到自己旁边坐下,笑着对我说:“阁下起这么早,不累吗?”
我对她说:“其实也还好,我恢复得比较快,所以现在身上一点也不累了。”
小安伸了一下懒腰,结果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刺痛刺了一下,赶忙把自己的身子收了回来,然后捂着自己的两肋和两条腿就开始笑。安玥说:“果然还是累着了吧?一天天的就知道疯玩疯闹,也不知道休息休息,看看这样,估计又要好几天才能缓过来呢!”
小安则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和腿说:“不会啦,今天干一天活,估计肌肉就适应乳酸环境了……话说我们今天还有什么地方要收拾吗?”
我说:“有倒是有,不过不多了。你们看啊:地下室、院子周围的栅栏,还有最重要的,我刚刚从外面买了一些鲜花过来,我们需要把这里草坪留白的部分种上鲜花。这里虽然还在下大雪,但是毕竟有空调照应着,应该不会冻坏的。这里留白的部分种上这些花花草草,肯定能变得好看不少。”
我们几个人于是开始埋头往花坛里面种花,到了中午她们休息的时候,我一个人跑到附近的饭店买了几份咖喱饭端了回来。她们于是笑着,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就坐在客厅里的榻榻米上吃起了饭,正吃着的时候,我就有一搭无一搭地问:“所以说这里是济州岛南部,本来应该不会下大雪才对的吧?”
江蕙对我说:“其实原则上讲,我们这些学地理的人背的都是这里是亚热带季风气候,冬天温度应该在零上,但是这两年地球很明显地变得越来越冷了。”
我想了想,又说:“难不成是因为环保组织发力了?”
江蕙摇了摇头说:“应该还不至于……如果说环保组织才努力了十年就把之前几百年的坑给填完了,那是不太现实的。唯一的解释是地球似乎正在自主进入冰河期,就像是明朝的时候那样,一个并不太强的冰期。”
我心想:“小战后来跟我说过,袭击我们的那些东西都是怕冷的,越冷的情况下活性越低,甚至在零下一两度就会直接冻成冰雕。难不成这么冷的天气,其实是地球在自救吗?”
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个想法,但是它就是突然出现在我脑海之中。
我于是打趣似的问江蕙:“你说,这颗星球会不会有自己的意识呢?”
江蕙想了想回答道:“这我还真不敢说,因为至今没有人挖进过地幔,也不知道地球自己会不会思考呢!”
简说:“真要是有意识那可有意思了。”
安玥说:“说不定呢,我们对生命的理解至今还停留在一个相当朦胧的阶段,可能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地球的心脏就是在不断搏动的呢。”
小安笑着接话道:“怎么姐姐也开始信这些东西啦?你原来不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吗?”
安玥笑了笑,说:“就你鬼精会捡人短,我就是说说而已,而且你和我学的东西不本来就说生命这个概念恐怕只有孕育生命的地球才能说明白吗?”
小安想了想说:“如果地球真的是有自己的意识的话……”说着就趴在地上用耳朵听了听,“我应该能和她交流交流……”
安玥轻轻拍了一下自己妹妹的腰,说:“傻丫头,瞎胡闹!”
结果没想到小安突然就捂着腰开始笑,然后有些疼似地把自己翻过来躺在地上,一边笑一边叫唤着说:“我的亲姐姐啊,疼死我了!”
安玥就说:“叫你昨晚上胡闹呢,看这样子还说今天就适应了,还是回家以后好好歇着吧!”
小安在地上躺着还和姐姐闹,说:“你给我揉揉就好啦!”
安玥一听,笑着就把手上的空盘子放下,然后迅速挪到了自己妹妹眼前,把她翻过来就骑在她背上。小安见状吓得连忙说:“哎呀姐姐你怎么过来了?我……我不疼……不疼了!”
安玥笑着说:“好你个丫头,刚才还嚷着疼呢,这回看我过来了又不疼啦?这我可不管,妹妹难受我可要好好给妹妹揉揉,要不然你一直难受,我心里也不好受呢!”
简一看就把江蕙拉到自己旁边搂着,然后说:“好戏来啦!”
说实话,相处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安玥这么活泼,看样子这姐妹俩应该是从小打打闹闹到大的。小安这么怕,一看就是之前被姐姐收拾过好多次,所以见着姐姐过来就害怕。
果不其然,安玥的手迅速在她妹妹酸痛的地方游走,小安一边疼得叫唤,一边还因为这种痛觉有气无力地笑着,时不时嘴里面还要说一句“好姐姐快饶了我吧”这种话。安玥把妹妹从上到下都给按摩了一遍,然后心满意足地从妹妹身上下来,回到自己做的蒲团上面。小安还趴在那里自己笑,我和简看她那个样子想笑但是又不敢笑出来,倒是江蕙跑过去看她姐姐的情况,轻轻晃了晃她。
小安一看是江蕙来了,笑着就掐了她一下,说:“平常都掐我,我也试试你的脸好不好掐!”
江蕙先是被吓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笑嘻嘻地看着小安。
一阵打闹过后,我看见小安的头发有些松动了,于是叫她姐姐帮她梳一梳。看着她们两个这个样子,心里面觉着这样的姐妹俩真令人羡慕,长得几乎一样,还能有个可以照应自己的天天打打闹闹……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是:
瓦栏之间闹情愫,春心荡漾盈满户。
正月燕羽初长成,早有飞心觅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