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下脸上的软绸后,堆着笑意,腆着脸凑近哄道:“心肝儿,气消了没?要还没消气的话,要不要打我两巴掌出出气?”
沈清韫瞪了他一眼,懒得再搭理,转身就走,留下一脸无奈的濮则跟在后面,心里暗自叫苦不迭:“都怪他这嘴,也没个轻重,一沾上她就跟饿狼见了肉似的,恨不得生吞了咽下去。真不给他长脸,丢人现眼的很!”
濮则心里头那个悔啊!早知道会这样,自己刚才为什么就不能稍微收敛一点呢?现在好了,惹得人家生气了吧!他一边在心里暗自咒骂着自己,一边加快脚步跟上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道歉的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如今死皮赖脸的黏着她,没名没分的。就怕这小祖宗一气之下,胡乱应下沈夫人看中的人家。
那他不真成了她口口声声说的那登徒子了。
沈清韫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嘴里还嘟囔着:“下次再这样,就别想我再理你。”
濮则连忙小跑两步,紧跟上去,嘴里还念叨着:“好好好,都听你的,下次一定注意。”心里却是暗自庆幸,还好自家小祖宗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不然这日子可真没法过了。
“还有下次?!”沈清韫陡然一转身,瞪圆了眼,怒气腾腾地盯着他,“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否则,我绝对会报官,把你这可恶的登徒子抓起来!”
濮则赶紧举手投降,陪笑道:“不敢不敢,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回吧。”
说完,他还悄悄瞥了沈清韫一眼,见她脸色缓和了些,这才松了口气。
“这里是供女客休憩的地方,你赶紧走吧,让人瞧见了不好。”沈清韫有些忸怩地提醒了句。
濮则见状,脸上堆满了笑意,轻声说:“嗯,我这就走。不过,念念,你小心些,最近城里不太平。”
濮则边说边往后退,眼神里满是关切。
沈清韫闻言,眉头微蹙,轻声说:“我会的,你也是。”
濮则点了点头,正欲转身,又似想起什么,从袖中摸出一块玉佩,递给她:“这个你拿着,若遇危险,它能保你平安。”
沈清韫看着那块温润的玉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故作嫌弃:“哼,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嘴上这么说,手却悄悄接过了玉佩。
濮则见她收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摆摆手:“我走了,你自己小心。”说罢,便转身大步离开,背影显得格外洒脱。
隐匿在某个角落的桑八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可是一眼没错地盯着呢!
不过他心里嘀咕了句:“这沈娘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在锦城的时候,分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贵族小女娘。看起来娇滴滴的,又有些懒懒散散的样子。在父母姊妹跟前,也是个好脾气的。
如今到了绥阳,特别是进了这个沈氏主宅,可了不得!简直是女霸王一样的存在,一个个见了她都噤若寒蝉,恨不得找个地洞逃窜逃而去的鹌鹑样!
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