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拉着季夏走了,王政委被气了个倒仰,扭头就去找梁子华抱怨。
“你说说,我这也是为了他媳妇儿好,进了部队,每个月最起码吃穿都是国家的吧,还有一份工资,出任务还有津贴,可他呢,开口就不行,简直是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王政委气得骂道。
邓世华不清楚季夏的身份,也觉得秦骁的确是有点不识好歹了,“回头我再去做做工作!”
梁子华心说,就凭季夏那一身功夫,你让人进文工团,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想当初,秦骁让她参军,她都不乐意,还进文工团呢。
不过,这些,自己知道就算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季夏的身份。
呵呵一笑,梁子华道,“凭他媳妇儿的本事,要是想进部队,你说哪个军区不抢着要?咱们这里还未必抢得过京市军区呢。你呀,算盘珠子都崩到人家脸上了,还骂人家不识好歹。”
“你的意思,是小秦媳妇不愿意?”王政委道,“不应该啊,她一个乡下的小丫头,嫁给小秦也就是随军,能够有份自己的活干,不用伸手要钱,多好的一件事啊,难不成这丫头就想躺着吃?”
梁子华心说,平日里看你挺精明的,成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就没有人没被你算计成功过,怎么现在就这么蠢了?
“小秦那媳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还是离她远点。人家小秦乐意养她媳妇儿,两口子的事你管得着?”梁子华没好气地道。
呵呵,还乡下丫头呢,这乡下丫头的本事说出来不吓死你!
不过,现在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季夏被秦骁拉着回家,才走到家属院,就听到里头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孙玉兰一把拉开院子门,披头散发地喊道,“我去告诉政委,我就说你看上了那个狐狸精,要和我离婚……”
她猛地刹车,看到站在她面前的季夏和秦骁,季夏一双泛着杀人的冷意的眸子盯着她,孙玉兰吓得两腿一软,差点尿了。
邱苏权从院子里撵出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头疼,一把拽过他媳妇儿,呵斥道,“还不回去!”
孙玉兰怔怔地,还没有回过神来,季夏声音冷然,“这一巴掌,我先给你记着,看来,没有疼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长记性!”
季夏话还没有说完,邱苏权一耳光扇在了孙玉兰的脸上,拉着她,愤怒地进了院子。
孙玉兰捂着脸,好半天才醒过神来,怒道,“你敢打我,邱苏权,你竟然敢打我!”
三个孩子像鹌鹑一样躲在屋子里,露出头来,怯怯地看着父母吵架。
邱苏权蹲着,双手抱着头,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孙玉兰,你以前没有少在大院里造嫂子们的谣,人家不跟你计较,没有把事儿闹出来,并不代表人家都是傻子,啥都不知道。”
好些军官都跑来他这里投诉过,让他管管他媳妇儿,说真心话,邱苏权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两个人无论说什么都不在一个频道。
“你说你骂人家秦营长媳妇的那些话是人话吗?”邱苏权抬起头来,用杀人的眼神盯着她,“你瞧瞧人家的能耐,就不说她是秦营长的媳妇儿,就凭人家那本事,人家让你欺负吗?”
所以说,人最大的无知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孙玉兰想到季夏看上去那样荏弱的一个人,竟然将她男人轻轻松松地掀在地上,顿时吓得脸都白了,“不可能,她不敢打我!”
邱苏权都被他媳妇蠢笑了,冷笑道,“她是不敢明目张胆地打你,所以,她才找机会招呼到我身上。不过,就你这样的人,值得人家亲自动手?”
以秦骁那喜欢记仇护短的性子,邱苏权已经预料到了,他今生的仕途到此为止了,如果不是看在多年的袍泽情分上,他未必能够保住现在的位置。
他也不想背一个打媳妇的名声,可刚才他媳妇说的话,正好被秦骁两口子听到了,季夏那番话就是说给他听的,他今天要是不让季夏消气,就他媳妇这点能耐,都不够季夏塞牙缝的。
季夏说的没错,他怎么会娶孙玉兰这样的女人!
眼里浓浓的都是嫌弃!
孙玉兰看到了,只觉得心都碎了,他就是嫌弃她,就是嫌弃她,无论她怎么做,他都嫌弃,他这是看上了季夏了,越发容不下她了?
“你就是看她比我好对不对?长得漂亮,还打得过你……”
孙玉兰虽然压低了声音,可两家就隔了一堵墙,邱苏权吓得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拉进屋里,“你要是死性不改,你就回老家去吧,这里容不下你!”
邱苏权说完,就出了门。
孙玉兰就跟疯子一样,搂着三个孩子嚎啕大哭。
季夏将灶膛点燃,切了点五花肉在锅里炒出油来,加了姜蒜进去,煸香,加了小半锅水,烧开后将下了一斤挂面进去。
这灶一共可以放两口锅,后面被她放了一个木制蒸笼,一格里头放了两个馒头两个包子,一格里头放着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半只酱鸭,一碟卤猪头肉,打算加热后,佐面条吃。
隔壁传来嚎啕大哭声,季夏皱了皱眉头,在灶膛里加了点柴后,打算出去看看,要不然号丧一样,听着烦。
门口已经围了家属院里好些嫂子,季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她不打算出面了,和一个拎不清的人讲再多道理都没有用,有机会再暗地里教训一下。
“你说这有什么好哭的?自己做错了事,好像都是别人对不起她。”
“哼,要不然,这些年在大院里头所向披靡呢,也不是看在邱营长的份上,这种打滚撒泼的本事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不是我说,往后啊,我们还是离她远点,人家小秦媳妇也不笨,可是,任你能够翻筋斗云呢,你也斗不过这种不要脸的牛皮糖。”
季夏不由得听笑了,果然要以胜负论英雄啊,没想到在这些大院嫂子们的眼里,她还是比不过三营长媳妇。
那边的哭声小了很多,应该是孙玉兰脸皮再厚,也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耍泼打滚,她将门关好后,这边也听不见了。
一回身,看到秦骁在院子里晾晒衣服,手里拿着她的两片巴掌大的内裤在抖,顿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秦骁居然给她洗内衣。
她连忙上去,要抢他手里的布片片,脸红得好像是才出锅的油焖大虾,“我自己来就好。”
秦骁已经将小内内晾晒上了,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我脱也脱过了,洗也洗过来,还差晾这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