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佑霖不是不担心毕方的安危。
而是就刚刚情况看来,红豆是听了阿莱的话,并不会对毕方下死手。
既是如此,那他展佑霖还有什么可怕的?
更何况这场架,展佑霖早就憋了很久很久了。
等凤越换回自己的身体后,也许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当然,凤越与展佑霖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今天这场架,他们说什么都要打一场。
房卓珏倒是想参战,但他也知道凤越那驴脾气,只能在旁急得干瞪眼。
对于展佑霖的实力,房卓珏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自己都不是人家的对手,更别说是凤越了。
凤越上来就结结实实挨了展佑霖一拳,但他丝毫不惧,奋力一甩驴头,直接将展佑霖撞出数米远。
展佑霖稳住身形,开始认真注视着凤越。
现在凤越可是驴身,他自然也不能用对战人的方法来对战凤越。
展佑霖又尝试了几次。
他发觉凤越运用起驴身既熟练,还灵活。
凤越有驴的蛮力,也有人的灵活与智慧,而且看这样子凤越对战的次数还不少,打架经验确实很丰富。
“左前方······正后面······右边右边······用头用头······踢他踢他······”
房卓珏虽上不了手,但也不妨碍他在一旁给凤越出主意。
“闭嘴!!!”
房卓珏真的太吵了,听得两人火直往上冒。
两人也顾不得打架了,全都停下自己的动作,大声冲着房卓珏怒吼道。
房卓珏被吼的一愣,撇了撇,不满的小声嘀咕道:“不喊就不喊嘛~一个个这么凶干嘛?”
另一侧的阿莱可没闲功夫搭理那三个男人的战争。
毕竟都是有分寸的人,比那俩小家伙知道轻重的多。
毕方被红豆抛向空中翻了好几个圈,好不容易控制好自己的身形,重新盘旋于空中。
毕方眼中喷火,心想(刚刚那驴竟然还敢拔自己的毛!)白鸢气的都快厥过去了。
想他毕方称霸整片天空这么多年,还从未遇到过如此胆大的家伙。
这驴跑过来揍自己不说,还拔了他的毛,而且毕方能感觉出,自己身上的毛肯定被这家伙拔掉不少。
(奇耻大辱!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毕方愤怒的尖啸声划破整个长空。
就连远处回避的人们也都个个听得面色凝重,相互对望,都有要冲过去的打算。
但三皇子有令在先,无论发生何事,这些人在没得到三皇子信号前,谁也不敢返回营地,否则就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侍从们只能干着急,同时他们也坚信大元的神鸟,定会战胜这世间所有妖魔。
营地内的红豆,手拿毕方那根被他扯下来的羽翼,站起身邪笑着不停对着白鸢晃来晃去。
嘴中还不断发出“啊~啊~呃~,啊~啊~呃~”的挑衅声。
毕方终究被红豆气的没了耐心,他在空中盘旋了一阵后,打定主意直冲红豆而来。
红豆直腿前冲,毕方滑翔紧随其后。
红豆抬脚猛踹,毕方利爪借力猛蹬。
红豆伸手去抓,毕方鹰嘴猛啄。
毕方不再飞向空中,也不在空中等候时机,他就围绕在红豆身边抓、啄、拍丝毫不退让半分。
这边一驴一鸢打的确实精彩,那边凤越与展佑霖也是毫不相让。
凤越虽说不是展佑霖的对手,但凭借一身蛮力与驴身的皮糙肉厚。
虽然挨了几下,但也在展佑霖身上踢了几脚。
展佑霖虽然不能下死手,但该用的力可是一分没少。
凤越也不能使出浑身驴力,但在可控的范围内,同样使劲往展佑霖身上招呼。
这边一人一驴打的起劲,那边一人一鸢更是看的人眼花缭乱。
房卓珏甚至都有些选择困难症了,恨不得自己前后能多长几双眼睛,这样才能让他看的尽兴。
毕方使出了不怕死的精神,红豆也将身形运用到了极致。
毕方没了借助空中的俯冲力道,攻击力自然大打折扣。
但毕方的利爪确实太过锋利,划得红豆身上衣物破碎不堪。
就在毕方又一次利爪抓向红豆时,红豆这次竟然没有选择闪避。
而是瞅准时机,任由利爪划破自己的手臂,一把薅住了毕方的脖子。
就像阿莱以前抓大鹅般,红豆拎起毕方的脖子,在空中快速画着圈。
一圈、两圈、三圈······
也不知道红豆画了多少个圈,直将毕方画的停止了挣扎,红豆才反剪毕方的双翅,将毕方拎到阿莱面前。
此时凤越与展佑霖这边也停止了战斗。
一人一驴坐在地上呼呼喘气,双方脸上、身上都挂了彩。
不过也没伤到对方要害,疼倒是真疼,只要不致命就好。
没听到另一边的动静,展佑霖突的站起身望去。
只见毕方此时正耷拉着脑袋,没有丝毫反应。
展佑霖脑子“嗡”的一声,狼狈的爬起身,疯了似的跑到红豆面前,一把夺过红豆手中的毕方,抱在怀中声音颤抖的喊道:
“毕方?毕方?!毕方!!”
不见毕方睁眼,展佑霖双眼赤红的盯着红豆:“你到底将他怎么了?!”
红豆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阿莱,随后对着阿莱露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好似在说(这人好怪,好凶,我好怕。)
红豆那点小心思,阿莱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将红豆拉到自己身边,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面对展佑霖有些尴尬的说道:
“呃······放心吧三皇子,你的毕方没事,他~应该就是晕过去了而已,缓缓就好了。”
“你说的可当真?!”
“嗯,我向你保证!”
展佑霖紧紧蹙眉。
对于阿莱的保证,他可不敢全信。
展佑霖再次吹响哨声,而他那些侍从们也很快赶了回来。
就在这期间,毕方果然清醒过来。
毕方挣脱展佑霖的怀抱,扑扇着翅膀就向红豆飞去。
结果没飞起,他就又一头栽在了地上。
红豆拉着阿莱的衣袖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
那意思像是在说(这事真不赖我,他不是我弄的。)
阿莱轻轻抚摸着红豆的头,温柔一笑,让他不必担心。
展佑霖捧起毕方的鹰头,慌乱的检查的伤势,疑惑的问着阿莱:“他为何会如此?”
阿莱皱了皱鼻子,轻咳一声:“应该还晕着呢,估计还要多缓缓。”
展佑霖扭头怒视着红豆,恨得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红豆对于展佑霖前后的变化很是不解。
他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变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