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余几个营地中,那三人同样聚在一起愁眉苦脸,连午膳都不愿用些。
下午还要继续比试。
其实不用比试他们也已知道结局,这让他们几人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此营地乃是京营主营,作为守卫京师安危的卫戌军统领胡友田,他自是要将所有参赛之人请到自己主营中。
虽然前面七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好在人家阿莱姑娘没下死手,养养也就好了。
战败的七人不想说话,未战的三人同样也不想言语。
营帐内除了叹气声,就是叹气声。
若是棋逢对手,大家自是高兴都来不及。
可自己与阿莱姑娘比,那不就是去找虐的嘛,这谁还高兴的起来的啊?
一旁伺候的小兵转了转眼珠,试探着开了口。
“将军,要不下午你们三个一起上吧,说不定就能赢了呢。”
三人齐齐瞪着说话那个小兵,娄小将军更是对那小兵的话感到格外羞忿难堪。
“住嘴!你不要脸,我们还想要呢!!”
那小兵一缩脖子,不怕死的小声嘟囔着:“估计就算你们联手,都未必能打赢人家。”
小兵的声音虽不大,但还是让离得近三人听进了耳里,三人脸瞬间红成了猴屁股。
不知不觉间,阿莱在众将士眼中,俨然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女战神。
不少人的心已经偏向了阿莱,早已忘记了什么是男女之分。
毕竟对于高攀不上的强者,人们总会存有莫名的崇拜之情。
三人想要反驳却又不知如何反驳,气的三人将那个说话的小兵直接轰了出去。
营帐内再次陷入安静,最终还是胡友田说了句:
“管他娘的呢,大丈夫宁可站着死,也不能跪着生,你们三个尽力就好。”
三人默默点头。
既然事已成定局,不如奋力一战。
像阿莱这样的对手,可不是他们想遇到就能遇到的。
而且这十人刚刚复盘上午比武时,都发现了自己从未在意过的破绽。
可也正是因为这些他们无意间暴露出的破绽,被阿莱点破,他们感觉这心里好似开阔了不少。
阿莱就像一位德高望重的师父一样,给他们一一指出破绽,并且当众破解。
让他们停滞不前的武力值,在今日过后更上一层楼。
到了下午未时正,所有人再次聚集在比武场上。
这次将士们不再喊着自家将军的名字,而是纷纷喊起了阿莱的名字。
阿莱的名字响彻在整个军营中,方甲一等人脸上也展露出了自豪的笑意。
阿莱并不为所动容,她仍旧一身紫衣,立于擂台之上。
她看向这三位年岁都不算大的小将,微微一笑。
“三位将军要一起上吗?”
三人心下一惊,心想(该不会是那小兵的话,传到人家姑娘耳朵里了吧?)
思及此,三人羞愧的无地自容,急忙摆手。
“不不,阿莱姑娘还请不要听信那些谣言。”
阿莱眼神清明的走向三人,见到三人决绝的神情,阿莱微微一笑道:
“抱歉,是我唐突三位将军了。”
娄小将军急忙摇头:
“阿莱姑娘不必道歉,姑娘之前已是迎战过七人,体力消耗巨大,严格说起来,我们才该向姑娘表达歉意才是。”
另外两人频频点头 ,出声应和着娄小将军的话。
“是啊阿莱姑娘,输给你我们不丢人,但若是我们还想趁人之危,那丢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脸了,而是我们身为大燕将士的尊严。”
此话让阿莱有些触动。
在阿莱接触的人中,哪个不是趁你病要你命的主?
看来回头要与房太傅好好说说。
这做将领的可不能这样实心眼啊,回头遇上些心眼多的敌人,非让人坑的扒掉一层皮不可。
娄小将军面红耳赤, 跟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一样,有些扭捏。
阿莱轻笑,好奇的问道:“娄小将军有话还请直言。”
娄子昌与剩下两人对视一眼,红着脸与阿莱说道:
“阿莱姑娘,我们三人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娘能同意。”
阿莱“嗯?”的一声,眼角微微上扬,示意娄子昌但说无妨。
“呃······我们自知自己实力不济。
上午之事我们几个已经讨论过了,知道阿莱姑娘是有本事的人,能点出我们从未察觉的破绽。
所以······所以还望阿莱姑娘在剩下三场比武中,能······能对我们三人多指点一些。”
阿莱嘴角上扬,心想(这三人还挺机灵的。)
看在对方年轻又好学,性情也算耿直,阿莱欣然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下午的比试毫无悬念由阿莱取胜。
不过在对战这三人时,阿莱放水不少。
在指出对方破绽后,阿莱并不下死手,而是让对方长个教训,站起来接着与她再战。
其余七人虽然有些心里不舒服,但对于同伴有成长的机遇,还是很替对方打心眼里感到高兴的。
如果说一个人输,会觉得自己面子上挂不住,但是十个人全输,这关系就无比的和谐了。
比武过后,大家聚在一起,话题很难离开阿莱,还有自己输在哪一招。
如果再来一次 ,自己又该如何脱困云云?
阿莱与房太傅说了心中想法,于是房太傅决定,自己与阿莱的比试定在七日后。
而这七日,那十名将领全由阿莱来教导。
剩下的将士则由房太傅严加训练,争取让他们这次不虚此行。
阿莱独自将这十人带离京城,直接将他们带到了江湖上最臭名昭着的万花派,现在落脚的郫无城中。
万花派中的人,全是些连娼、戏、乞、贼都瞧不上的低劣玩意。
别说是老百姓与衙门了,就是正常点的江湖中人,一见到万花派的人,那都是提刀就砍得份。
说他们是过街老鼠,纯粹就是在贬低老鼠在人们心中的地位。
万花派主营拍花子与仙人跳。
孩子拐来能卖上好价钱的就卖,卖不上的就弄残,扔在街上去乞讨。
不管那些孩子是偷也好,抢也罢。
但凡一日规定的数目没达到,饿肚子、挨打只是最轻的处罚。
男娃都很难幸免,女娃更是比男娃还要悲惨数倍。
就算给女娃弄残了,也丝毫无法令他们的兽欲减少半分。
好多女娃七八岁的年纪,就死在各种花柳病上。
死时衣不蔽体,四肢不全,浑身上下更是长满了脓疮,最后连一卷草席都舍不得给孩子们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