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夫人听到这番言语后,不禁面露诧异之色。
她万万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竟能说出这般话语,一时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可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回应。
要知道,此次前来,城主夫人可是依仗着自己正室夫人的身份和做派,本欲先发制人、掌控局面。
然而,未曾想尚未开口,便被对方抢先一步封住了口。
此时,站在一旁的孟瑾瑶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嫂子犹豫不决的模样,心中瞬间涌起一阵恐慌。
倘若嫂子听信了那女人所言,那么自己此番特意赶来此地岂不就沦为一场笑柄?
就在城主夫人尚在迟疑之际,孟瑾瑶急忙出声喊道:“嫂子,千万莫要轻信她的胡言乱语!若果真如她所说那般,大哥怎会为了营救她,全然不顾及嫂子腹中的亲骨肉呢?甚至还因此导致嫂子不幸流产!”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当场,令薛锦画整个人都惊愣在了原地。
她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怎么也想不到这其中居然隐藏着如此惊人之事。
与此同时,城主夫人的脑海之中亦飞速闪过一丝悲戚之情,一想起自己那未出世便已夭折的可怜孩儿,她的心猛地一揪,一股恨意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升腾而起。
“是啊,阿瑶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你从头到尾就是在欺骗于我!难道你觉得我有那么容易上当受骗吗?若不是你耍弄那些卑劣的手段,想尽办法将城主大人留在你这儿,我的孩子怎会无端端地流掉?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妄图用各种法子来封住我的嘴巴,哼!你真当我是三岁孩童那般好糊弄不成?”
薛锦画倒抽一口凉气,脑海中一片混乱。
她努力回想所发生的一切,但无论如何绞尽脑汁,那段记忆始终如同被一层迷雾笼罩着,令她………
而此时,城主夫人眼中的怒火仿佛燃烧得愈发旺盛起来,犹如熊熊烈焰一般,瞬间就要喷涌而出。
薛锦画见状,心知情况不妙,赶忙开口说道:“城主夫人,还请不要动怒,我也是刚刚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没多久,对于在我昏迷期间究竟发生了何事,我真的是一无所知啊!现在得知城主夫人失去了孩子………我的内心着实万分悲痛。在此,我再声明一下,这件事情与我绝无半点关联。”
然而,尽管薛锦画已经如此诚恳地解释了一番,可城主夫人却依旧不为所动,丝毫没有要相信她的意思。
只见城主夫人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觉得我会轻易相信你的鬼话连篇吗?像你这种心术不正之人,都能对阿瑶下此毒手之外,还有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是你做不出来的呢?”
孟瑾瑶紧紧地盯着薛锦画那隆起的腹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嫉妒和愤恨,嘴里冷冷地说道:“大嫂,您可千万别再跟她说半句废话啦!瞧瞧她那肚子,里头还怀着个孩子呢,谁能保证这孩子就一定不是大哥的呀?”
城主夫人听到这话,目光瞬间转移到了薛锦画的肚子上,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刹那间变得狰狞起来,双眼布满血丝,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显然,对于薛锦画腹中的胎儿,她已是嫉恨到了极点。
而薛锦画则在此刻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她知道眼前的孟瑾瑶向来专爱拿捏他人的弱点。
如今明知城主夫人最为在意的便是自己肚里的孩子,孟瑾瑶却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煽风点火,其用心之险恶实在令人发指。
薛锦画强忍着心头的怒火与委屈,赶忙向城主夫人澄清道:“城主夫人,我腹中的孩子乃是我家夫君的骨肉,跟城主大人毫无半点………”然而,话音未落,一旁的孟瑾瑶便迫不及待地插嘴打断了她。
只见孟瑾瑶面露凶光,恶狠狠地瞪着薛锦画,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讥讽道:“嫂子,您可切莫轻信这贱人的胡言乱语!她的话哪里有半分可信之处?若这孩子当真不是大哥的种,那大哥又怎会为了她腹中的孩子,毫不犹豫地抛弃嫂子肚中的亲骨肉呢?”
面对孟瑾瑶如此咄咄逼人的质问,薛锦画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张了张嘴想要继续辩驳,但脑海中却是一片混乱,根本想不出一个能够让人信服的理由来。
心底的好奇如同潮水一般愈发汹涌澎湃,这………
她实在难以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这位城主大人,居然会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的亲生骨肉来拯救她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抉择和考量呢?难道真如她所想,其中另有隐情?
也许,城主大人并非真正意义上舍弃了自己的孩子,而是由于要全力救治她这个外人,导致在某些关键环节出现了延误或者变故。
但即便如此,这种行为依然令人费解——毕竟那可是他的亲生孩子啊!无论从何种角度去思考,似乎都找不到一个能够完全解释得通的理由,来说明他为何会对自己的骨肉这般无情。
此时,看到薛锦画面露难色、哑口无言的模样,站在一旁的孟瑾瑶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
她略带嘲讽地说道:“怎么样?是不是被我一语道破天机,所以此刻才无话可说了?”面对孟瑾瑶的质问,薛锦画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思忖该如何应对这番局面。
然而,孟瑾瑶并未打算就此罢休,紧接着她将目光转向城主夫人,继续煽风点火:“嫂子,您瞧瞧连她自己都默认了我的说法,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显然,孟瑾瑶一心想要借题发挥,让薛锦画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城主夫人在听到这些话后,脸色也渐渐阴沉下来,原本还算温和的面容逐渐被狠戾之色所取代。
只见她死死盯着薛锦画,冷冷地问道:“事到如今,你莫非还有什么狡辩之词不成?”
“城主夫人!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想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才对。如果你真心信任于我,那么无需我多做解释,你自然而然就会坚信我所言非虚;但倘若你心中本就存疑,对我缺乏信任,那无论我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口干舌燥,恐怕你也只会将我的话语当作狡辩之词罢了。”
“所以呢………既然你现在已经如此笃信孟小姐所说的一切,那即便我此刻费尽唇舌,想来也是无济于事的吧,既然现在说了也是白说,那再说下去还有何意义可言呢?”
听到这番话后,城主夫人不禁愣住了,她万没料到眼前之人竟能把事情看得这般透彻。
只见对方面对如此局面仍能临危不惧,神色自若,不见半分惊慌失措之色。
就在那一刹那间,城主夫人心中甚至产生了一丝动摇:莫非当真是自己搞错了不成?
然而,眼瞅着自家嫂嫂出现这样的反应,站在一旁的孟瑾瑶可是急坏了。
她赶忙上前一步,焦急地说道:“嫂子,您可千万不能轻信她的花言巧语,她最为拿手的便是蛊惑人心,搬弄是非,您切不可被她所蒙骗!”
紧接着,孟瑾瑶又加重语气补充道:“嫂子,难不成你当真不愿为我那可怜夭折的小侄儿讨回公道、报仇雪恨么?”
城主夫人仅剩下的那点理智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乱,“来人呀,将这位夫人给我抓起来。”
薛锦画轻咬朱唇,似笑非笑地说道:“城主夫人,你当真要如此行事?你可曾深思熟虑过后果?若是城主大人得知此事,恐怕你的日子将不会好过。”
“嫂子,你切莫听信她的胡言乱语,她不过是信口雌黄,妄图保全自己的性命罢了。她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来人啊,将她给我五花大绑起来!”城主夫人毫不迟疑,厉声呵斥道。
须臾之间,薛锦画便已被束手就擒,她知道反抗亦是徒劳,甚至可能会牵连腹中的胎儿,故而并未过多挣扎。
然而,她的心境依旧淡淡的说道,“城主夫人,这是我最后一次奉劝你,你可一定要想清楚了。”
只见孟瑾瑶气势汹汹地快步走过去,二话不说,扬起手掌便朝着薛锦画狠狠地扇去。
然而,那薛锦画似乎早已料到会有此一招,就在孟瑾瑶的手即将落到自己脸颊的瞬间,她迅速地侧过脸,身子也微微一闪。
尽管如此,孟瑾瑶的巴掌还是擦着薛锦画的脸庞而过。
这一下没打中,孟瑾瑶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她瞪大了眼睛,怒吼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人,竟敢躲开!今日我定要取你性命!”话音未落,她猛地抬起脚,用力地踹向薛锦画的膝盖。
只听一声闷哼,薛锦画猝不及防之下,被踢得一个踉跄,单膝跪地。
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眉头紧皱,但她紧咬嘴唇,硬是没有叫出声来。
孟瑾瑶见状,更是得意忘形,她双手叉腰,冷笑道:“你不是挺能耐吗?现在沦为我的阶下囚,看你还如何张狂!”说罢,她毫不留情地举起手,又打算朝着薛锦画扇去。
薛锦画心知这次恐怕难以躲避,但即便身处如此困境,她依然高昂着头颅,挺直了脊梁,不肯示弱半分。
此时四周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待着那一记耳光落下。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薛锦画却诧异地发现,那预想中的剧痛并未来。
她慢慢地睁开双眼,视线逐渐清晰,只见一只坚硬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孟瑾瑶挥出的手腕。直直地立在空中,而那只手,正被另一只手如同铁钳般紧紧地抓住。
薛锦画惊愕不已,一旁的城主夫人更是如惊弓之鸟般慌了神,“城………城主大人。”
孟瑾瑶却毫不示弱,“大哥,你来得正好,都是这个小贱人不知羞耻,勾引你,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她一番。”
城主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天空,他猛地用力一推,直直地摔倒在地,“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擅闯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