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曳王被生拉硬拽至章台宫外。
犹如一头被剃光毛发、即将沦为刀俎之肉的肥猪,在那里无助地嘶吼、哀嚎。
“喂……喂喂喂,别这样对我!
我可是匈奴的贵族,是手握兵权的大王。
怎能如此憋屈地死去?”
“放开我……你们快点放开我……”
郎中令芈宸冷笑一声:
“呼曳王,别白费力气了,你很快就会踏上黄泉路,恭喜你即将被分尸。”
呼曳王惊恐万分:“不……不不不,我可是权倾一时的匈奴大王,怎能落得如此下场?
你……你快去告诉秦王,我愿意说出王庭的位置,只要他肯放我回匈奴,好不好?”
芈宸不屑地撇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像你这种蛮夷之人。
嘴里十句话有九句都是假的。”
呼曳王声泪俱下:“那还有一句是真的呢!”
芈宸冷哼一声:“只有傻子才会相信你的话。”
呼曳王急忙辩解:“我说的真的是真的呀!
你快去向秦王禀报,我真的愿意说出来。”
芈宸面无表情地大手一挥:
“来人,准备行刑。”
随即,呼曳王被秦军士兵如死狗般拖到了几匹骏马面前,等待着命运的终结。
芈宸缓缓蹲下身来,目光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对呼曳王细致入微地介绍道:
“呼曳王,请您仔细瞧瞧。
这几匹骏马,身形魁梧,壮硕如牛。
试想,若将您的头颅与四肢牢牢捆绑,再由这五匹骏马一同发力,您猜,结果会是如何呢?”
呼曳王闻此,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那五匹雄壮的马匹,连忙摆手,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不……不,我不想那样,这太残忍了。”
芈宸冷笑一声,语气冰冷如霜:“残忍?
当你们匈奴骑兵肆意践踏我大秦百姓之时。
又何曾有过一丝怜悯?
前两年,上郡守将曾传来急报。
言及一数百人的村庄,被你们洗劫一空,道路之上,血流成河,沟渠尽染;
尸体更是被长刀长矛贯穿,悬挂于树梢之上,任由风吹日晒,直至风干。
那时的你们,可曾觉得残忍?
相较于我大秦百姓所遭受的无尽苦难,您今日所面临的,又算得了什么?
本将慈悲为怀,愿将您即将面临的命运告知于您:您将会被这五匹骏马撕扯成碎片,身体四分五裂,头颅高悬于北门之上。
而您的手脚,则将作为战利品,送予您的侄子大馋鱼,作为永恒的纪念。
放心,你不会是第一个享受到大秦分尸手法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言罢……
芈宸向众军士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军士们心领神会,正欲将呼曳王捆绑之际,呼曳王突然高声呼喊:“且慢!
将军,我愿意说出一切。
包括匈奴当前的兵力部署与王庭所在。
如此,将军亦可立下赫赫战功。
何不考虑一下?
只是,小王斗胆,还望将军事后能为我向秦王求情,饶我一命。
此等微末之愿,不知将军能否成全?”
曾几何时,一无所有的呼曳王。
面对生死,毫无畏惧。
然而,如今侄子已成为一统匈奴的单于,他在匈奴的地位亦是水涨船高,正当享受这无上的荣耀与富贵之时,却面临分尸之祸,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与不甘。
一个人在一无所有时,可以一无所顾,但她拥有权力和庞大的财富时,就舍不得这么快走。
芈宸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狐疑:
“哼,我怎知你不是在诓骗本将?
万一你在大王面前信口雌黄。
本将岂不无辜受累?”
见芈宸面露迟疑,呼曳王心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犹如溺水之人于汹涌波涛中。
终得一缕救命稻草,虽纤细且希望渺茫,却仍要奋力一搏,或许能绝境逢生。
呼曳王语气卑微,近乎恳求:“本王……
不,小王所言句句属实。
恳请将军再予我一见秦王之机,可好?”
芈宸面露难色,几经权衡,终是点了点头:
“也罢,此次你务必坦诚相告。
至于向大王求情之事,本将自会代劳。
你休要再胡言乱语。”
呼曳王闻言,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期盼:
“将军放心,小王定铭记约定。”
芈宸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你放心……
本将向来坦诚相待,从不欺诈于人。
我定会护你周全,免受残忍撕扯之苦。
助你重新踏回故土王庭。”
呼曳王听后,心中暗自欢喜,并暗暗发誓:
待重返王庭,定要集结兵马,南下多杀秦人,以解心头之恨,铭记秦人百姓对他的侮辱。
不久之后,郎中令芈宸引领着数名秦军士兵,再度将呼曳王从死亡的边缘拽回。
此次,呼曳王甫一踏入大殿,便双膝跪地,声音颤抖地求饶:“卑微的匈奴小王。
拜见至高无上的秦王。”
嬴政目光如炬,质问道:
“为何又将他带回?”
芈宸瞥了一眼呼曳王,连忙解释:“王上,呼曳王在即将行刑之际,声称愿向王上坦诚一切。
臣斗胆做主,将他带回,望王上宽恕。”
嬴政怒拍桌案,声音震天:“你愈发肆无忌惮,寡人亲自下令处斩之人,你也敢擅自做主?
此乃抗旨不遵之大罪!”
芈宸吓得连忙躬身行礼:“臣知罪。”
呼曳王见状,心中惊恐万分。
他可不想被分尸。
于是,他连忙辩解:“秦王,这位将军所言极是,小王确有重要情报欲告知,如匈奴各部落兵力分布及王庭所在等。”
秦王嬴政眼神一凛,冷声道:
“你何德何能,有资格在此发言?
来人,掌嘴!”
随即,几名军士上前。
手持木板,对着呼曳王的脸颊狠狠抽去。
仅仅十余下,呼曳王的嘴角便已血肉模糊,鲜血四溅,场面触目惊心。
此时,蒙恬挺身而出,拱手道:
“王上,何不听听这匈奴人究竟有何言辞。
或许他真的已心生悔意。”
言罢,蒙恬向身旁两人递去一个微妙的眼神,两人心领神会,随即,蒙毅与章邯亦相继上前,为那匈奴人求情。
秦王嬴政见状,神色稍缓,微微颔首:“记住,莫要再让寡人听到那些不中听之语。
这是你的第二次机会。
亦是最后一次,你可明白?”
“秦……秦……王……”
呼曳王嘴巴颤抖,却因先前的掌嘴之刑,已然无法言语,只能无助地指着自己的嘴巴。
嬴政疑惑道:“这是何故?”
芈宸上前仔细察看,回道:
“王上,此人要么是太过孱弱,不堪一击;
要么是军士们下手稍重了些。
您看,他的嘴巴已被打得溃烂,无法言语。”
嬴政沉吟道:“寡人的大秦军士。
向来行事有度,怎会下手过重?
分明是你们匈奴人屡犯边境,残害无辜百姓,杀伐无数,连天道都为之震怒。
欲要惩戒尔等。”
呼曳王闻言,只能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