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芳看着过了三十多年的丈夫今天不一样。
    “女婿给的。”
    “你也知道是女婿给的，女婿为什么给你？”
    “那还用说，她是我女婿。”
    “你有闺女吗？”
    “子莹是你生的？我生子莹时多不容易，头胎让我疼了一天一夜。”
    “子莹从十七岁你管过她一天吗？子莹结婚你给她多少嫁妆？子莹在医院生孩子你在干什么？在干什么？”
    “我怕去了影响子超。”
    “就这烂泥一堆，即使影响还能烂成什么样？”
    刘子超莫名其妙地看着二人，你俩吵架，干嘛拿我当靶子，躺着也中枪。
    “你编的理由只能骗你自己，闺女生孩子，你还去打麻将，你有人心吗？女婿每次来都偷偷给你钱，图的是什么？贝斯稀罕子莹，希望你多关心一下子莹，可你？到现在有一个电话吗？”
    “我现在打。”
    “别打了，晚了。”
    “怎么了？子莹出事了。”
    “闭上你的臭嘴。”
    “你知道子莹生孩子，产房门口多少人在等着？可是唯独没有她的亲生母亲和同父同母的弟弟。子莹的心估计早寒了，这次女婿的心也寒了。”
    “不就是生个孩子，多大点事。”
    “你俩听着，从今天起，子超八点起床，出去找活有饭吃，在家睡觉不管饭，住宿费一天五元钱。上班了给我交生活费。”
    “你这是把孩子往外赶。”
    “是子昌你没有赶出去，还是子莹你没有赶出去。独立闯一闯有什么不好？看看现在的子昌和子莹谁见了不夸。”
    “子超和他俩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是比他俩少胳膊少腿，还是文化比他俩低。”
    “刘勇，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想孩子们都因为你的自私而寒心，也不想子超毁在你手里。今天你姑娘生孩子呀，你是做妈的人，姑娘怎么样？生了没有？生的男孩还是女孩？你可曾关心过一句。”
    “子莹怎样了？”
    “不知道。”
    “我给子莹打电话问，希罕你告诉我。”
    杨玉芳拨打刘子莹的电话，刘子莹到了病房后，刘贝斯带着刘子昌夫妇和刘子莹的父亲去吃饭，梅沐雪为了让刘子莹好好休息，把刘子莹的手机关了。
    “她怎么把手机关机了。子超给我你姐夫的电话号码。”
    “你敢给你妈你姐夫的手机号，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刘勇，你到底想怎么样？”
    “炖鸡炖鱼炖排骨去医院。”
    “子莹不缺你这一口，是你当妈妈的心意，沐雪的奶奶八十多岁了带着保姆守在产房门口，沐雪让我们走，她守在子莹的床边，贝斯订了二十四月嫂全程陪护月子中心，一天六顿营养餐。多少人稀罕子莹，可就你往外推。”
    “子超，走，我们去医院看你姐。”
    “我不想去，女人生孩子，我去干什么？”
    “你必须去，你姐去月子中心包吃，看产妇都拿鸡蛋，她又不吃，天这么热，和我一起去把鸡蛋拿咱家。”
    “杨玉芳。”
    “怎么了？我姑娘收的鸡蛋好过给别人。”
    刘勇气的嘴唇直抖，进屋里打开保险柜，拿了刘子莹结婚时刘贝斯给的卡，上面除刘贝斯给的钱，刘勇又存了一些。
    “你干什么？”
    “不用你管。”
    刘勇骑着电动车走了。
    “妈，我看我爸拿着我姐夫给的那张卡出去了。”
    “你以为我瞎呀，我也看见了，那卡上有好几万呢。你爸也不说，到底你姐怎么样了。”
    “我爸让你炖鸡炖鱼，估计没什么事？能吃会有事吗？”
    “你爸拿卡干什么？他是不是取钱给子莹呢。”
    “那死老头倔驴一个，一定是去银行取钱了，你姐关机了，给你姐夫打电话。”
    “我不敢，我爸知道真会把我撵出去。”
    “那怎么办呀？我们必须赶在你爸去送钱之前把他拦住。你有沐雪的电话没有？”
    “没有。”
    “那怎么办呀？”
    “我有粉墨登场服装店的广告电话。”
    “打、打、打。”
    刘子超拨打了粉墨登场门头上的电话，郑兵接的电话。
    “请梅沐雪接电话。”
    “沐雪姐也不在。”
    “你是谁？”
    “我是郑兵，请问你是谁？”
    “我是刘子莹的弟弟，听说我姐住院了，我不知道在那个医院，你能不能把梅沐雪的电话号码给我。”
    “好的。”
    郑兵把梅沐雪的电话号码给了刘子超，刘子超给梅沐雪打电话，梅沐雪的电话一直在响，就是无人接听。梅沐雪和刘贝斯怕影响刘子莹休息，两人都把手机换了静音模式，梅沐雪的手机在包里放着，就更听不见。
    杨玉芳和刘子超真得猜对了，刘勇就是到银行里去取钱了，他知道把卡给刘子莹，她是绝对不会要的。他在卡机上取了两万后，卡机就拒绝服务了。他又排队在窗户取了四万元。
    银行的服务员态度非常好，给了他一个可以装十万元的精美钱袋。
    他把钱装到袋子里放在车篓里，用绳子将车篓的盖子捆上，骑着电动车去医院了。
    刘子莹正在喝李槐米送来的小米粥。
    “子莹，这是我们给外孙的红包。”
    “姥爷给的，贝斯收下吧。”
    刘贝斯接过刘勇递过来的袋子。
    “这……”
    “怎么了？”
    “有点沉。”
    刘贝斯说着把袋子递给刘子莹，刘子莹打开袋一看。
    “爸，你是不是抢了银行呀。”
    “给我外孙的教育基金，给我外孙存上，你俩不许花。”
    “好，好。”
    刘子莹把钱递给刘贝斯。
    “我哥给的和这一块你去存上吧，放在这病房里不安全，去吧。这里有沐雪呢。”
    “我和贝斯一块去。”
    杨玉芳和刘子超到了医院，她俩乘左边的电梯上梯，刘贝斯和刘勇乘右边的电梯下梯。
    “妈，刚刚电梯关门时，我看见我爸和姐夫出去了。”
    “我们来的太及时了。”
    “店长说是这个医院妇产科，我们到护士站，找你姐的名字就知道她住几号病房了。”
    两人到护士问了以后，在单间包房区找到了刘子莹，两人推门进去。
    “妈。”
    “子莹，你生了男孩子是女孩。”
    “男孩。”
    “你爸没有给什么吗？”
    梅沐雪和刘子莹对视了一眼。刘子莹马上明白了，那钱是他爸私自给的。
    “妈，你准备给你的外孙什么呢？”
    “我、我还没想好呢？”
    “妈，你看那床上堆的东西，有我嫂子准备的，有奶奶准备的，有沐雪准备的。我啥都不缺了，就是缺瞌睡，你和子超回吧。我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