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靳言离开了鬼市,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封含蕴这才缓缓现身,听到靳言与鬼市管理员的对话,也明白今日之行算是白跑一趟。
望着靳言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静,她是第一次感受到心底里有种空空的感觉,就连当年被国公爷抛弃时也没有这种感觉,她们之间到底有过什么?
封含蕴想到自己听到的靳言的声音,她提起的郡主府百日宴之事,看样子要自己去找找答案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办。
封含蕴回到容婆的摊位前,容婆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此处,却被赶来的封含蕴逮个正着。
看清楚拦住她的容貌,容婆连忙退后几步,大叫道,“魔...魔神大人!”
容婆故作镇定,封含蕴却不给她任何机会,直接掐住了容婆的脖子,冷冷道,“她身上的绝情蛊是怎么回事?”
容婆虽然是养蛊育蛊之人,本身却是没有多少灵力的,她只是依靠着蛊虫傍身,可是眼前之人是魔神,百毒不侵,她的蛊虫面对魔神就是白白送了性命,更别说可以保护自己。
她只能一边拍打着封含蕴掐着自己的手,一边求饶道,“大...大人...饶命...我...我说。”
封含蕴微微松了松手,容婆稍稍有些喘息,她马上大口喘息着,缓和了片刻,她赶忙说道,“魔神大人,绝情蛊入体简单,顺着血液寄宿在宿主的心脏,残食着宿主的爱意为生,爱意越是强烈,蛊虫的效果越是好,直至...”
封含蕴手上又用了力,“直至什么?”
容婆避开封含蕴的视线,“直至宿主的爱意彻底消失,绝情蛊便以宿主心脏为食,蛊虫便算是大成。”
封含蕴皱了皱眉,“对你有何好处?”
容婆哆哆嗦嗦不敢说话,封含蕴另一只手瞬间卸掉了容婆的一只手臂,断了她的手筋。
“啊——”容婆吃痛,手臂传来的痛楚让她眼前模糊,不敢造次。
容婆大口喘息着,瞥了几眼封含蕴,脖子处传来的窒息感让她觉得自己死了不知道几回,她咬咬牙道,“大成的绝情蛊...是杀生蛊最..最好的养料。”
“杀生蛊?”封含蕴冷笑一声,将容婆丢在一旁,想到那个子蛊的盒子,她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连着盒子带里面的子蛊被她捏了个粉碎,只是意念一动,容婆的摊位以及她所有带来的蛊虫尽数破碎。
容婆大惊,这里面的蛊虫,可是她耗费了多少年的心血才炼制出来的,她不顾自己断掉的手臂,爬到了一堆废墟面前,颤抖着捧起那些碎末。
再看封含蕴之时,她眼神凶厉,“魔神?老婆子我无法撼动你分毫,可你的心上人七日之内便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你们这些该死的魔修,就该滚出这片大陆!我要看着你!看着你们相爱的两个人!相爱!相杀!哈哈哈哈哈!”
封含蕴深吸一口气,本想留她一命,耐不住有人自己找死,手变成虎爪状,容婆瘫软的身子尽入她手,只是稍稍用力,便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叫嚣着的容婆瞬间没了声音,化作灰烬随风飘散,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待鬼市管理员赶到时,只看到一群人观摩,问情况没有一人敢回答,只是眼神不断瞥向封含蕴。
封含蕴拿出了手帕擦了擦手,看清楚来人,封含蕴取出一袋子细软丢给了鬼市管理员,“今日之事是本尊与她的个人恩怨,与鬼市其他人无关。”
众人当然知道,这不过是封含蕴的一方说辞罢了,但是碍于她的实力,却没人敢提出异议。
封含蕴微微侧头,“本尊能走了吗?”
鬼市管理员见状,连忙让出一条路来,无一人敢拦,就这样看着封含蕴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鬼市。
封含蕴大闹鬼市一事,很快就传了出去,很多痛恨魔修的修士更是敢怒不敢言,毕竟没有那个实力,可以与一方魔神对峙。
离开鬼市的封含蕴没有及时回到紫檀阁,而是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将所得讯息传给了真旭仙人后,便赶往了凤天国。
另一边,靳言离开鬼市后,不知道鬼市闹出的事情,按照她的计算,刚刚好可以赶上郡主府的百日宴。
三年来,靳言忙于国事,很少出席这种宴会,就连一些宫内重大活动的事宜也是一切从简,她也只是打了个照面后便匆匆离席。
郡主府内,世子的百日宴会有国主前来参加一事,对于阮烟来说,遭遇到了王公贵女的质疑。
阮宁受靳言授意,为阮烟操办着百日宴,随阮烟一同在门口招待着来往宾客。
府内之人看着忙活的姐妹二人开始调侃了起来。
“易烟郡主家办百日宴,她那夫君听说可是一位魔修,真不知道这孩子生下来是不是也是个魔物,我倒是想见一见呢。”
“呵,也许是一个小怪物,老怪物生出来小怪物,这不是正常嘛。”
“是不是小怪物不曾知晓,但是入赘给易烟郡主的那位,怎么也没看到人呢?”
“近几年因为国主的纵容,到我凤天国的魔修越来越多,有的还好说,有的则是一脸凶相,看起来吓人的很,不知道那小怪物会不会也是丑到人尽皆知呢。”
早早入席的孟宰相轻咳了几声,阻止了几人的闲聊。
有不服之人,还是一脸不悦,却是不敢大声造次,直至孟宰相被其他人带走,她们才继续说道。
“自从杜北哲被先圣抓到现行,孟宰相如今极为受新圣爱戴,也是让他愿意多管闲事了呢。”
“别再提杜北哲了,这可是禁忌,若是让旁人听了去,许是说你通敌卖国呢。”
“实在无聊,随我出去透透气吧。”
“正好我们也看看,国主能来这件事是否属实?”
按照约定的时日,宾客已经来的差不多了,阮宁看了看没有再来之人,她嘱咐道,“烟儿,时辰差不多了,屋内宾客都在等着,还是让俊阳将世侄抱出来吧。”
阮烟拉住阮宁的衣摆,“阿姐,国主真的能来吗?”
阮宁知道阮烟的意思,她拍了拍阮烟的手,“国主实力不凡,很少有人能伤得到她,你大可放心。”
阮烟点点头,“好,我这就让俊阳抱孩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