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一”小女孩垂头丧气地喊道。
为了女儿的事情,张朋健已经耽误了许多生意,更令他感到烦恼的是,有不少小报整天围着他,想要从他那里探听到一些消息。
这令人头痛的骚扰,让他不得不选择暂时出国躲避,正好在香港和日本有一些事务要处理,这是最好的借口。
他的太太同样也难以忍受那些不停的骚扰,更令他们受不了的是,圈子里面那些长舌妇在背后的闲言碎语。
张朋健感到有些疑惑,在这个时代,难道这样的事情还少?
为什么人们不去注意红灯区里面的雏妓?
不去关心在国中和高中里面发生的那些同样的事情,为什么将注意力放在他的女儿的身上?
抱怨了半天,他最终感觉到自己的失败,或许平日里太过关注生意,而忽略了对于女儿的教育,随手翻了翻那本《儿童心理学》,那上面所说的东西看上去是如此正确,或许他早就应该看看这本书。
正思索着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补救措施的时候,提醒大家系紧安全带的声音,令他醒悟过来,马上就要到家了。
随着一声轻轻地低吟,张朋健知道太太已经从短暂的睡眠之中醒过来,最近这几天太太总是有些失眠,他非常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样。
一直以来,妻子都没有离开过女儿身边,她虽然也在公司任职,却专管总公司的业务,不像自己整天飞来飞去,而这一次虽然名义上说是为了谈一笔大生意,因此需要她的参与,但是想必公司里面的大多数人都非常清楚,他们两个人只是为了躲避风头。
看着睡眼朦胧却显得微微有些焦急的妻子,张朋健非常清楚,妻子仍旧放心不下女儿,虽然这个女儿确实让他们丢尽了脸面,但毕竟是他们的掌上明珠。
不过,这同样也令他感到担忧,他担心让女儿前往英国就读的事情,将会因为过分的母爱而他只能够在心底祈求,他的妻子能够尽快再一次怀孕,或许另外一个孩子的诞生,能够令这个对于女儿过于宠爱的母亲的注意力有所分散。
除此之外,从私心上来说,张朋健确实希望妻子能够为他生一个儿子,这件事情他期盼了很久,现在终于有机会实现。
从飞机上下来,老远就看到前来接机的秘书米蒂。
报关取行李花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当然所有这些都是张朋健的事情,在等候行李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太太正在和秘书亲热的交谈着,很显然公司里面并没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
“张先生,是去公司还是直接回你家?”米蒂问道。
“现在是几点钟?”张朋健问道,他虽然戴着表,不过时间却还没有调整回来。
“才两点二十左右。”米蒂说道。
张朋健虽然想说先回公司,但是看到妻子焦虑的眼神只好说道:“先送我回家吧,我自己开车到公司去,我相信四点钟之前,能够到公司。”三个人上了车,米蒂开的是一辆红色的尼桑跑车,所以后面的位置显得有些拥挤,不过行驶起来的速度却没得说。
“张先生,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你。”米蒂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
“有关我女儿的?”张朋健反问道,他变得警觉起来。
“不是什么坏事,不过可能比较糟糕。”秘书米蒂说道。
“说吧,我相信我已经能够承受住任何打击。”张朋健故意装出一副坦然的模样,不过他心里却非常紧张,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身边的妻子身体紧绷。
“你家的佣人说,你的女儿重新装修了房间。”米蒂说道。
张朋健原本悬着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他同样也感觉到妻子和他一样轻松了许多。“她自己请的工人?房间没有被糟蹋得乱七八糟吧。”张朋健笑了笑说道。
“并没有请工人,你女儿自己动手的,而且...…”米蒂思索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准确描述的方法:“反正你马上就要到家了,你自己看吧。”回到家里,那对夫妻直朝着女儿的卧室而去,米蒂的话,和佣人闪烁的眼神,让他们的心头同时涌现出一种糟糕的感觉。
当他们猛地拉开卧室的房门的时候,他们所看到的一切,令这对夫妻差一点昏倒。
毫无疑问的,任何一个进入这间房间的人,都会感到一股极为强烈的诡异味道。
房间仿佛从正中央被一分为二,靠近门口的那一半仍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只不过现在变得拥挤了许多,角落之中塞满了高高堆积起来的洋娃娃。
而另一半,让两夫妻着实吓了一跳,他们根本无法找出一个合适的词句,来形容那另一半房间。
毫无疑问,那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女孩的房间事实上他俩同样也想象不到有谁会把卧室布置成这样。
那一半房间又被分隔成为两部分,接近门的那一半就像是一个军械库,一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半身人形靶,另外一边的墙壁上搁着一块挂板,挂板上挂着四支仿步枪和六、七把仿手枪,至于靠近窗户的那一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车间,或者说得更加准确一些,是一座兵工厂。
一张铁工具桌上,整整齐齐地放着锤子、锉刀之类的玩意儿,不过更显眼的莫过于那个支虎钳,那绝对不是小孩用来做手工的玩意儿。
原本粉红色的卧室,现在一半仍旧是原来的样子,而另外一半变成了墨绿色,就像老式陆军的军用车辆一样的那种颜色。看着眼前这一切,两夫妻纷纷倒抽了一口冷气。
“小姐呢?”那位做父亲的立刻问道。
旁边的佣人连忙回答道:“小姐让刘伯带着她到市中心去了。”“我不是曾经说过,不可以让小姐随意外出吗?”这位一家之主皱着眉头说道。
“我们也没有办法阻止,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小姐显得非常奇怪,为了这件事情,我曾经和您的秘书米蒂小姐打过电话,希望她能够转告您。”佣人解释道。
“为什么你不直接告诉我,如果我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立刻赶回来。”为女儿感到焦虑的那位父亲,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我没有您在香港和日本的手机号码啊,以往太太在的时候,总是由太太联系您。”佣人显得有些委屈地说道。
这下子,那位父亲感到理亏词穷了。
“等一会儿你向太太要我的手机号码,还有国外联系处的电话,以后如果再发生什么状况,立刻通知我。”这位一家之主说道。
关上房门,离开那间足以让他晚上做噩梦的卧室,就听到妻子正在打电话的声音,很显然妻子此刻心里充满了焦虑。
下了楼,张太太看到丈夫已经下来,连忙将电话递给了他。
“我打给汤医生的,你和他说吧。”张太太说道,她的声音之中甚至带着一丝哭泣的味道。
汤医生是这个家庭的私人护理医生,也是张朋健的密友,张莉那件事情,就是通过他才得以解决。
张朋健心情忧郁地将耳朵凑在电话边上。
“喂一贝克,不好意思又得麻烦你。”“张先生,你的太太已将情况告诉我,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会赶过来看看,主要是确定事情的严重程度。
“不过按照你太太的描述,我大致已经能够猜到一些情况,我并不是精神疾病方面的专家,我只能向你推荐几位这方面的医生。”“那实在是太感谢了,如果你能够过来,那是最好不过了。”说到这里,张朋健犹豫了一下,不过最终他还是问道:“贝克,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以你看来,我女儿的问题是否严重?”张朋健焦急地等待着,那边迟疑了半晌,这更加令他感到心惊肉跳。
“张先生,我相信即便并不是对医学非常了解的你,也能够想到精神分裂这种可能,精神分裂也仍旧要划分成许多等级,我只能够说,但愿你的女儿只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受到刺激而令性格有所转变,而不是生成了另外一重人格。”电话那边说的一切,让这位先生心惊肉跳,他呆呆地放下了手里的电话,就看到自己的妻子满怀焦虑地坐在对面。
“汤医生说了些什么?”“不,没有什么,只是让我们不要胡思乱想,他马上就过来,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张朋健故作轻松地说道,他甚至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
“对了,今天实在太累了,你还是回卧室去休息一下吧,最近这段日子,你总是睡不好,我给米蒂打一个电话,告诉她我不能够去公司了,公司里不会有什么事情。”张朋健僵硬地笑了笑,拎起电话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