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衣服好看是好看，可就是太贵了，以后可别买了。。。”
坐在东来顺里，小妹摸着包好的衣服，眼睛里都是喜欢，可脸上却纠结的要命。
打小哪儿穿过这么贵的衣服啊？一件小裙子就要十几块，要知道父亲一个月工资才四十几块，两件小裙子就要了半个月的工资，看表情就知道小妹此时心疼钱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你就放心穿吧，哥有的是钱，等去了米国，再给你买更漂亮的。
也好让别人瞅瞅，我妹子有多漂亮。”
徐谨言嗞着大牙笑的开心，一边说，一边往铜锅里下肉。
“熟了，赶紧吃吧。”
一眨眼，滚开的水就将粉嫩的羊肉烫熟了，徐谨言拿起一双干净筷子，给小妹夹了满满一碗。
“好香啊！~”
鲜嫩的味道随着煮开的水马上就飘散到了鼻腔里，小妹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芝麻酱碗里的羊肉，却不敢下手。
“赶紧吃，好几盘肉呢，咱俩得可劲儿造。
对了，你能吃辣椒不？”
徐谨言刚给自己的碗里挖了一勺辣椒，看着不敢动手的小妹，问了一句。
“嗯嗯嗯~！
不吃辣椒，这个味道就很好吃。”
小妹这才夹了一小片羊肉塞进嘴里，眼睛里的亮度瞬间就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摇着头护住了面前的碗，好像生怕哥哥给她的碗里放辣椒。
“放了辣椒更香。”
徐谨言也给自己夹了一筷头羊肉，淹死在芝麻酱里后，对着小妹眨了眨眼睛。
“不要。”
小妹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不要就算了，赶紧吃，还有好几盘呢，今天吃过瘾！”
徐谨言笑眯眯地给自己碗里放了一勺辣椒油。
将裹满了芝麻酱的羊肉塞进嘴里，发出了满意的声音。
“辣椒那么好吃的吗？”
看着自家二哥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模样，小妹也好奇了起来。
“好吃的。
这个辣椒是香的，不辣，你来一点点尝尝看，要是不喜欢就丢掉好了。”
徐谨言闻言马上将辣椒碗推到了小妹面前。
“嘶哈~嘶哈~
哥，你骗人，好辣的~”
小妹眨巴着眼睛，蘸了一点辣椒，结果马上就辣的开始吐舌头。
“哈哈哈，你没吃过辣椒吗？
等着，哥给你买汽水。”
看着小妹的脸色瞬间就红了起来，额头上也开始冒出了亮晶晶的汗。
徐谨言马上意识到小妹不能吃辣椒。
起身走到柜台前要了两瓶汽水。
打开瓶盖后，放在了小妹的面前。
小妹直接拿起一瓶，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后，伸出舌头，用手扇着风，好像这样就能舒服一些。
看的徐谨言咧着嘴露出了姨母笑。
“哟，徐老师。
您怎么在这儿啊？不是出国了吗？
这是？”
就在兄妹俩人吃着羊肉喝着汽水的时候，突然旁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赵老师，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我这不是放假了，所以回来了嘛。
这是我小妹，小妹，这是赵老师。”
徐谨言扭头一看，原来是人民文学的赵编辑。
此时正站在旁边，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自己。
徐谨言赶紧放下筷子，起身握住了赵编辑的手。
“来来，一起来吃点。
我今天刚带我家小妹回京，也是赶巧了。”
握住赵编辑的手后，徐谨言马上拉开椅子就招呼赵编辑落座。
“不用不用，今儿啊，是我们单位聚餐。
这不，那几位都是我的同事，就是一年没见，突然见到您，有点不敢相认了都。”
赵编辑摆摆手，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落座的几人。
“不碍事不碍事。
我这刚下好的肉，正好熟了， 先吃两口。”
一年前，徐谨言跟人民文学合作的还是挺愉快的，不但刊登了潜伏和活着。
后来还帮忙出版了实体书，这么久没见，先不说怎么也得拉一拉关系，光是之前的版税，也得聊一聊了。
毕竟，当初公派留学走的快，国内很多事情都没了结。
“不用不用。
正好碰到你了，好几件事儿，怎么也得跟徐老师您说道说道。”
徐谨言拉着赵编辑坐下后，先是拿了一双碗筷，又倒了一杯水。
赵编辑一看这架势，干脆也不推脱了。
不过碗筷倒是先推到了一边，拿起水杯抿了一口后，就提到了正事。
“不着急，我再去拿几瓶汽水。”
徐谨言看到小妹脸上又开始出汗，拍了拍赵编辑的肩膀，起身去柜台又要了几瓶冰镇汽水。
给几人分了分后，才重新坐下。
“是这样的，您出国前，不是将活着发到了社里嘛。
这本书反响极大！
不但文刊卖脱销了，后来刊印成实体书，也卖的非常火，截止到上个月，整体销量刚刚超过了五百万册的门槛。
而且目前来看，这本书还在以稳定的销量继续销售着，压根就没有疲软的迹象。
因为你之前一直在国外，所以这部分版税，一直没有结算。
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到社里领一下汇票，或者您说个地址，我给您送来。”
接过徐谨言递过来的汽水，赵编辑却没着急喝。
而是抓在手里，放在了脸边冰了冰。
“五百万册？挺多的啊？
那有多少钱啊？”
放在一年前，徐谨言怕是要被这个数目吓一大跳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在美利坚，肖申克的救赎销量就已经突破到一千两百万册，五百万册的销量对于他来说，已经不值得骄傲了。
不过毕竟是出国前遗留的事情，该交割还是要交割的，便问了一句。
“活着这本书卖三角钱一册，版税之前跟您谈好的是百分之十。
也就是说一册您拿三分钱，五百万册，就是十五万元。
这还不算完，还有潜伏也发书了，不过没活着卖的好，两角钱一册，卖了不到两百万册，版税是三万多。
两本书加起来，差不多快十九万了。
这可是一大笔钱啊！”
赵编辑扫了扫四周，压低了声音，掰着手指头将这两本书的收益，算了算。
虽然声音小，可坐在对面的小妹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一开始她对俩人的谈话压根就听不懂，可听着听着，十五万元和三万多这两个数字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赵编辑后面那句话，加起来快十九万。
这让徐谨玉的小心脏，瞬间就扑通扑通猛烈的跳动了起来，刚夹起来的一块羊肉掉到了桌子上都不自知。
“嗯，明天吧，明天您看您时间方便的话，帮我送到家里来吧。
明天我有点事儿得出去一趟，不过我小妹在家。
你给我小妹就行。”
就在徐谨玉掐着自己大腿，怀疑是不是在做梦的时候。
徐谨言却一脸不在乎的继续往铜锅里下着羊肉，待一整盘都下进去后，又将肉都埋进水里。
这才抬起头对着自家小妹扬了扬下巴。
“这。。。
说来您估计不知道。
文化部牵头，跟咱们人民文学杂志社背靠的人民文学出版社合作，正在征集第一届优秀小说集，分短篇、中篇和长篇。
当幸福来敲门、山楂树之恋和霸王别姬在燕京文学手里，他们会不会推选我们不知道，但咱们社里是挺想将您的活着，推选到长篇集里的。
作为官方第一次全国范围征集小说集的评选活动，咱们社里还是很看重这次机会的。
社长也想跟您聊聊，要不明儿晚上您看？”
赵编辑看了一眼还在震惊当中的徐谨玉，说出了另外一个消息。
“第一届优秀小说集？”
徐谨言听完赵编辑的话，停顿了一下。
突然想起了刘老师的班主任，就是以拿下了78年最佳优秀短篇小说评选的第一名后，一直到后世都是短篇小说的典范。
怎么听赵编辑的意思，似乎自己也可以竞争一下了？
这个荣誉，相比较起什么狗都不理的米国国家图书奖和普利策小说奖，岂不是更加吸引人？！
“对啊，这可是国内第一次以官方的身份筹备正式的奖项。
徐老师，这么好的机会，万万不能错过啊！”
看到徐谨言陷入了沉思，赵编辑马上敲起了边鼓。
赵编辑说话的时候，徐谨言想起了他去年写的另外几本书，当幸福来敲门、霸王别姬、山楂树之恋和亮剑，这几本都是当初在燕京文学发行的。
只是，燕京文学的责任编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