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下,梁王元思成亦是一改常态,在人前惯来讲求仪态的他此刻坐的极其随意。
俊逸非凡的脸上刻满洒然,平添不羁。
都说反差斩男,他这个中年大帅比的外表形象气质冲突之下一样斩女!
观礼的贵妇小姐视线灼热,恨不得眼睛黏在他身上。
而他也就像是来拈花撩拨一样。
只是眉飞色舞之间,瞟向高台之上和白雾的目光暗藏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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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与梁鼎休戚相关,梁鼎万万不可入洛啊,殿下!若是入洛,殿下失了倚仗,生死难料!还请殿下三思啊,三思!九鼎齐聚,龙气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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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丁二河那家伙的哭嚎劝谏深深回荡。
他不是不知道梁鼎离开大梁的隐忧,身为曾经离皇位很近的男人,他当然比丁二河要更知道九鼎有多么重要。正是梁鼎龙气的加成,才让他稳居洛京第二。
只是前番君臣相得,叔侄相信,他一时冲动,这便答应的那么痛快。
后面心有反悔,梁鼎却是已经起运,再也不好明目张胆的留下。
现在看来。果然其中有鬼。
元思成内心凛然,悄然之间加大了对身上梁鼎龙气的控制。
...
观礼台边缘,丁二河身为筹备大臣之一,还在忙碌着大会即将开始的完结和善后事宜。
梁王元思成的一举一动被他尽收眼底。
他心底蓦然一笑。
有道是口蜜腹剑。
钉子一旦钉下,就算拔走也还是会在原地留下一个窟窿。更别说梁王元思成这样的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性情中人’。
等会儿若是生变,此人必将出手。
不管有意无意,有此人在场,于他大事可期。
这样想着,早就察觉到现场情况不对的丁二河心中把握更甚。
...
此时的徐观复在广场边缘兜兜转转。
大胆的闯入白雾一番探索,别说有所得了。直接就是鬼打墙一般,要不了几步就重新出现在原地。
各个方向都是如此,陆上不通,徐观复抬头。
头顶亦是一层浓重的白雾。
要是按照方才的实验结果,这头顶想必也不是出路。
只不过稍稍看了一会儿,他发现好像头顶的白雾比四周环绕的雾墙要稍微稀疏上那么一丁点儿。
要是这样,走上头或许又有不一样的结果。
徐观复目光闪动,跃跃欲试。
...
“你,到底在干些什么?”
身侧传来问询,充满好奇。
徐观复转头看去,不是杨破刃这浓眉大眼的热血青年还能是谁?
他嘿的笑了一下,正要说话却又听到:
“没错!这位老弟请了!不知可否告知?你刚才到底在做些什么?”
他这怪异的举动,早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这会子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上前来询问。
徐观复看向说话的瘦高个心思百转。有的是人多力量大。
他一个人来试探,还不如让所有人都发动起来。
或许如此便能转移内部矛盾?
徐观复越想越觉得可行。
对着瘦高个点了点头,随后猛的一拍巴掌。
“我知道在场诸位都十分好奇我刚刚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现在我就可以开门见山的告诉诸位!我在逃命!”
徐观复一脸郑重。
这一番噱头意味十足的话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是不是啊?你小子危言耸听?”
“就是我们这里座次排位赛呢!扯什么逃命不逃命的?”
“没错!这是朝廷抡才大典!陛下和诸公都在看着呢!大家别听这小子妖言惑众!”
“哎!周兄此言差矣。我看真不好说呀。”
“对呀!一直以来都是擂台赛。怎么这一次突然变换比赛方式,还不事先通知?而且往常根本没有这诡异的白雾遮挡视线。现在呢?我刚刚也试了。根本走不出去!”
“那岂不是说我们都被困住了?”
...
在场的绝大多数都是各自行省之内势力最大的割据家族子弟,本来就得元魏皇室天生有着一种警惕之心。
现在,徐观复把窗户纸这么一捅破,越来越多的人倾向于相信他所说。
当然如此轻易,那可离不开六神会典之神通‘蛊惑’!
徐观复看着原本十分躁动的全场氛围在他一言之下渐渐平息,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得意。
能在眼前这群天之翘楚成功施放神通‘蛊惑’,说不高兴那是假的。
是这一点点高兴而且他现在所面对的现实困境,还是相差甚远。
徐观复收回那点小得意,面色一整,又拍了拍巴掌。
“诸位,诸位。且听我一言。”
“和则两利,斗则两伤。”
“眼下情况如此不明朗。诸位难道还要纠结小小的座次排位吗?”
“我们难道不应该搁置争议,先找到出路再说嘛?”
...
“你放屁!姓徐的!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蛊惑人心。我定不饶你。”
“对!我们定不饶你。”
“诸位!还是好好比赛。须知这提升真血品质的机会要是错过,那我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遇到了。”
“对,齐兄说的不错。要是听这家伙的乱搞,惹怒了陛下和诸公,雷霆震怒,可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后果。”
...
未料还有如此态度坚决的反对质疑,徐观复眉头微挑,视线移转。
在看到说话之人到底是谁的时候?他突的冷笑了一声。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三个胆小如鼠的货色!”
“大家伙儿应该也认识他们吧?旁的,我不多说。我就说一句!”
“这家伙姓元!”
徐观复手指点着,脸上写满了不屑一顾。
这一下果然绝杀。
姓元!
这天下,只有宗室才姓元!
而在场的,几乎都是割据家族子弟,天生和皇权不对!
徐观复这一句话,直接将这三人的立场推到了众人对面!
这还没完!
见三人面色急变,似要张口解释。
徐观复又道:
“我看!这三个鼠辈,就是潜伏进我们中央,被派来监视我们,甚至是捣乱的!”
“留着他们!那就是祸害!”
“诸位!对于祸害,我们可不能心慈手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