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观复启程了。
前前后后在李家待了差不多一个月,受赏封爵也将近十天,也到了该回去看看的时候。
毕竟,他在李家只是‘小住’,毕竟,他是徐家的嫡长子,毕竟,他是永丰县子!
爵爷巡视自己的领地,总是应该!
只是......
徐观复看向一边正扒在窗口向外四处张望的小丫头,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两下。
他回家,这丫头非要跟过来。
他那大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放心他带着李家的嫡长女。
“纾妤,别看了,都是树有啥好看的?”
“你又不陪我说话,我不看外面能怎么办?”
李纾妤瘪了瘪嘴,小脸幽怨。
徐观复以手扶额,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只好投降道:
“你想说什么?”
“给我讲讲信州城啊!”
“信州城有什么好说的!比你南平差远了!”
“是吗?”
“嗯!”
“那我要听你在信州抓住那过山风之子的事情。”
说着李纾妤小脸涌上了一抹好奇,挤到了徐观复身边。
徐观复正要说话,突然眼神一凝,伸手一把捞住身边的小丫头就扑到了一边。
下一秒
咄!咄!咄!
铛!铛!铛!
金铁交击之声接二连三。
“敌袭!敌袭!”
示警四起,车队迅速变换队形。
剧烈晃动的车厢中徐观复抱着怀中的小丫头不动如山。
就这片刻,他已经将两侧的窗户放了下来。
玄钢窗棂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也挡住了来自外部的箭矢。
徐观复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车厢内,兀自还在尾翼颤动的两支箭矢,他心有余悸。
惊神弩箭!
而那位置,刚刚正是他和李纾妤所坐之处。
好在!
好在他已经破境到了御守。
不然,就刚刚那一下,他绝对会被射个对穿。
看那蓝瓦瓦的箭身,就知道发箭之人是想要目标必死!
冲着谁来的?
他?
还是?
徐观复看向怀里,对上的是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星光流转,可爱的小脸上隐隐现出一丝兴奋,这小丫头居然没有一点恐惧。
“不怕?”
眼帘轻合,星芒闪烁,李纾妤摇头。
徐观复嘿了一声,又是个胆大不怕的丫头,就跟那臭屁的柳家丫头一样。
“行,不怕就好,乖乖待在车里!哥哥出去看看!”
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换来对方一记白眼,徐观复大笑两声,推门出车。
他现在是御守。
已经不惧惊神弩了!
即使,是淬了毒的惊神弩!
才出车门,就听见一阵阵的喊杀声自远处传来。
嗖,微微一让,徐观复轻松躲过了又一道箭矢。
周围,建阳侯府的护卫已经执着盾牌将马车团团围了起来。
不远处,兵甲铿锵,已经接战。
徐观复只看了一眼,眉头便深深皱起。
行止有度,甲胄俱全。
这不是贼匪!
特别是当头那大汉,一对金瓜锤的被他使得虎虎生风,招式简单狠辣,竟然是压着御守下境的护卫队首领在打。
徐观复看向其他地方,还好,敌人虽然攻势凶猛,但侯府护卫训练有素,并不抢攻,而是结阵防御,颇有章法,死死的挡住了对方。
他没有再看,反身自马车旁抽出一杆巨型狼牙棒就跳荡着轰向了那金瓜锤大汉!
不是他想要用这傻大笨粗的武器,而是他破境太快,基础十分薄弱,甚至可以说没有什么招式基础。
本来碎玉真法是配着阔剑使用的,走的也是刚猛路线,短时间用狼牙棒顶上也算是属性相合了。
拖着狼牙棒冲到大汉身前,没有任何花架子,徐观复直接就是猛地一锤。
势大力沉!
尖锐爆鸣中一道黑影迅捷压下。
大汉才锤了对手一金瓜,正要乘胜追击,未料蹦出徐观复这么个‘夯货’,毫无章法却是直击要害。
没有办法,他只有收锤抵挡,不然,脑袋就要被锤爆了!
铛~
轰~
兵器相交,震起一圈气浪。
徐观复直觉耳膜一痒,双手也有些发麻。
好家伙,他这飞空一击,居然就那样被对手给挡了下来。
心中微震,徐观复哪里敢停留,直接就是一个抽身而走,随后甩着狼牙棒来了一个回马枪。
铛~
又是一阵巨响,他的攻击,又被挡下了!
徐观复不由心中为对手喝了一声彩。
转过身来,他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可惜。
大汉见状稍一愣神,便反应过来他的对手,其实并不是眼前这个胖子,或者说,不仅仅是这个胖子!
刺啦!
右手剧痛传来,臂甲之间的缝隙就在刚刚那一瞬间,被护卫队长精准的掏了一刀,刹那间就是鲜血横流。
大汉急退。
徐观复和那护卫队长紧追不舍。
两人围攻之下,很快大汉便全身是伤,一身得甲胄早就被血液给涂抹的鲜红。
“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大汉气喘吁吁,满脸的悲愤。
徐观复手上动作不停,嗤笑出声。
“脑袋被捶傻了?搞清楚现在在做什么?你不会我们在和你打叶子牌吧?”
“还以多欺少?你信不信我把那些人一起叫过来锤你?”
疯狂的嘲讽惹得大汉一阵气急,手上的动作都走了样。
这徐观复哪里会客气,逮着就是一顿猛攻,趁他病要他命!
终于,失血过多的大汉动作慢了下来。
徐观复的一记飞锤,他再也没能躲过。
铛噗~
锤头正中头盔,大汉被锤的当即喷血,头昏眼花之下,直接被护卫队长给抹了脖子。
轰~
小山般的大汉推金山倒玉柱,直愣愣的砸向地面,激起一阵烟尘。
这一倒,似乎是拉起了败军的信号,其余匪徒立即撤退。
护卫们立即变守为攻,射了两拨箭雨,留下他们不少人,剩余那些匪徒却是看也不看同伴,飞也是窜入了山林当中,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