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小书房,将房门重新掩上之后,徐观复摸了摸下巴。
他这个逛吃的行为,终究是引起了别人的怀疑。
不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稍微有一点点异常而已,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被抓去‘研究切片’!
再说了,这方世界,可是个修炼世界!
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有?
安了安了!
这样想着,他将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
视线落在手中的家主手令上,脸上涌现一抹微笑。
“嘿!不要白不要!这不又给自己省了一笔!”
扬了扬纸条,他带着李升来到了徐府的东北角。
这里是徐家公库,掏空了半个云碧峰而建成。
里面一应物资齐备,是徐家几千年来的积累!
毫不夸张的说,就凭这个公库,再造一个信州城出来完全不成问题!
凭着手令,徐观复顺利领到了想要的东西。
下品灵石十万。
两千套石猪皮铠甲,一千五百柄寒铁刀。
最让他满意的是那两百架惊神弩。
这玩意可是高级货色。
整个信州城,只有徐府的护卫装备了。
两百架惊神弩要是齐发,寻常的御守下境都得掂量掂量,御守之下更是毫无悬念的必死无疑。
“啧!李升!这一趟走的值吧!”
拿起一架惊神弩在李升面前比了比,实力低微徐观复翻来覆去的看着,爱不释手!
两人身边是流水一般从库房里搬出来的物资财货。
“小公子英明!”
李升又恢复到惫懒的性子,心不在焉的鼓吹了一句。
徐观复也不在意,将惊神弩放回箱子,看向另一边的公库管事徐成,拱了拱手。
“九叔,等会儿,还请派人将这些东西送到东门小校场!”
这人是徐家旁支,固身大圆满的境界。
按照辈分,是他的叔叔,因为行九,徐观复便喊了其一声九叔。
徐成默默的点了点头,他是个闷葫芦,性格也死板。
管其他的不行,不过来守公库是再适合不过。
徐观复早就知道这位是什么性子,笑了笑之后,便告辞离去。
事情敲定,走马上任去也!
*
东门千户所,顾名思义,主要负责信州城东门的一应安全事务。
驻地就在东门小校场。
说是千户所,员额却远远超过了一千人。
盖因东门除了正常通行的作用之外,还是一道税门。
所以驻军便多了些,毕竟钱袋子还是要保护好。
信州宣慰司规定,凡是往来客商,在信州城采买货物出城的,统一到东门缴税后,才得放行。
而要是贩卖货物进入信州城的,则是在西门缴税。
一进一出,东西分流。
虽说收税自有课税司,但摸摸肥肉还能蹭上一手油呢,故而这两门的驻守千户官一直是个肥差。
当然,这是对于一般人。
徐家主宰信州,作为徐家大少,徐观复来这种地方接手庶务,确实是‘贬谪’了。
他到的时候,副千户常威以降等一应武官早已在小校场营门边等候了多时。
按理说,迎接上官,本也不必如此拘谨。
可来人是徐家的大少爷,常威等人哪里敢怠慢。
虽说大家当的是朝廷的兵,可是吃的却是徐家的饭。
该怎么个表现法,有眼睛的都知道!
*
“诸位都等久了吧!本官早晨有点事情耽搁了,这才来晚了些!对不住!”
徐观复嘴上敷衍说着,心里非常满意。
一早他就派了人过来说要点军,这些人一直在校场等到现在,还算听话!
东门千户所,‘迎来送往’的,哪个武官不是人油子。他这官样道歉的话不可能有人会真的入耳,纷纷表示都是应该。
几个主要武官作了自我介绍之后,徐观复也没有再继续这样没有营养的话,颔了颔首,便背着手走进了校场。
施施然,慢悠悠,一身宽大的武服穿在他身上,真是看不出一点军中之气。
但谁敢置喙?谁会多嘴?
一路走过,营中一些打熬力气,锻炼兵器招式的士卒见了,都是一副好奇的目光。
徐观复面带微笑的挥挥手致意。
他是穿越过来的,从来没有觉得普通士卒就低人一等。
也深深的知道,带兵,要想如臂使指,就必须视卒如爱子,宽严相济才行。
这些普通士卒虽然并不是修行者,但其合众之后,战力却是不小,要是再加上特殊武备,可以说,御守之下还是军队占优!
在他成长起来之前,紧紧的握住这东门千户所,也不失为保证安全的又一备选。
心思回转,徐观复慢步走上点阅高台,在主位安坐,环视一圈,脸色肃然。
“击鼓!点兵!”
一声令下,候在一边的击鼓手立即敲响了军鼓。
咚咚咚的鼓声响彻整个东门小校场。
军营瞬间像是被惊了的蚂蚁窝一般,到处都是人影。
徐观复微眯着眼睛。
杂而不乱,还行!
一个个的方队在高台之下成型,没有用到三通鼓,台下便再也没有士卒汇入。
咚!
随着巨大一声鼓鸣,鼓声结束。
台下,传令小旗官单膝跪地,大声禀报。
“禀千户大人!除一应上值人等,应到一千七百四十五人,实到一千七百四十五人!”
徐观复扫视过去,军容齐整,士气也还不错。
虽然说这里面可能有他早就通知了的原因,但这毕竟不是战区,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可以了。
还算满意,徐观复长身而起,目视全场:
“想必你们当中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本官何人!但,本官有言!此地!本官没有任何其他的身份,本官,就是东门驻守千户,徐观复!你们,就是本官的袍足兄弟!”
“今天,本官给诸位兄弟带了一份大礼!”
校场大门处早就停了一大串的马车,徐观复拍手一挥,那些马车依次进入营中。
一个个的大箱子被力夫给抬了下来,很快校场中央就堆成了一个小山。
他对着李升示意了一下,就见李升从高台上飞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