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奶奶，没准您闺女已经在家里等您了，不如我们回去看看？”
    段老太恍然：“你说得也有道理，没准我闺女已经回家了。”
    “对。”沈尧点头。
    段老太正要跟着沈尧走，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沈尧：“你谁啊？你知道我家住哪？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哪的？”
    “我和您住在一个大杂院里，姓沈。”沈尧道。
    “原来你是沈家那小子啊。你媳妇刚生了一个大胖小子，长得好喜庆，我还抱过呢。”段老太笑呵呵地道。
    沈尧笑着附和，并没有反驳段老太的话。
    叶芙悦瞧了瞧自己隆起的肚子。她还没生啊，沈尧什么时候得了个大胖小子了？
    沈尧用目光示意叶芙悦走在里面，跟上他们。
    段老太这才注意到了叶芙悦，问沈尧：“她是谁啊？”
    “我媳妇。”
    “你媳妇怎么长变样了？”段老太又注意到了叶芙悦隆起的肚子：“你媳妇不是才刚生吗，怎么又怀了，肚子还都这么大了？”
    沈尧正要解释，赵圆和她男人段大为过来了。
    “奶奶——”
    俩人看到段老太，急急地跑了过来。
    段老太没认出来他俩，茫然地问沈尧：“他们又是谁啊？”
    “他们是您的孙子和孙媳妇。”沈尧道。
    “我都有孙子和孙媳妇了？”段老太一脸迷茫，还有些不可置信。
    “沈尧，你在哪看到我奶奶的？”段大为问。
    “就在这条街上，她说她要找她闺女，我说她闺女没准已经在家等她了，她才愿意跟我回去。”沈尧道。
    “谢谢你，太谢谢了。我家发现奶奶不见了，都快急死了，到处在找她。”段大为说完，扶住了段老太：“奶奶，我们带你回家。”
    赵圆也和沈尧道谢：“谢谢。”
    然后，她扶住了段老太的另一边，和段大为一起搀扶着段老太回家。
    段老太还回头不解又害怕地望了沈尧几眼，沈尧对她点了点头，示意让她放心跟着他们走。
    叶芙悦望着段老太走远的身影，对沈尧道：“段奶奶有老年痴呆症？”
    沈尧点头：“是的。”
    “她刚才把你认成你父亲了吧？”叶芙悦又道。
    “对。”沈尧又点了点头。
    如果说叶芙悦一开始还不知道段老太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话，结合之后的事，就很容易判断出段老太说得“沈家那小子”是谁了。
    “段奶奶这样很久了吗？”叶芙悦问。
    “有一年了，她每次发病都会这样跑出来。”
    “每次都是找她闺女吗？”
    “不全是，有时候会找其他的东西，还有时候就是单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沈尧道。
    “她闺女很早就去世了？”叶芙悦又问。
    “听说很小的时候被饿死了。那时候闹饥荒，没吃的，为了尽量把几个儿子养活，闺女都没喝上几口粥，就那样被活活饿死了。这件事好像成了段奶奶的心病，她发病的时候经常会喊闺女的名字，有时候会像这样到处找闺女。”
    叶芙悦沉默了一瞬：“为了让儿子活命，把闺女饿死了，难怪会是心病了。”
    “段奶奶很可怜的，以后你接触多了，就知道了。”沈尧道。
    “二哥——二嫂——你们在这啊！”沈顺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喘着气跑过来。
    “你怎么来了？”沈尧道。
    “你还说。”沈顺鼓了鼓腮帮子：“你们说去隔壁家属院找万师傅订做东西的，去了这么久都没回去，妈担心你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让我出来找你们了。我先去了万师傅家，万师傅说你们早走了，我就一路找过来了。”
    沈尧有点点无语：“我们两个成年了，还能丢了不成，妈也太操心了。”
    “妈又不是担心你，妈是担心嫂子。”沈顺目光示意了一下叶芙悦的肚子：“嫂子肚子都这么大了，妈怕万一真有了个什么，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沈尧越发的无语了：“有我在，妈有什么好担心的。”
    沈顺哼了一声：“妈说了，有你在她也不放心，她还说你没经历过，不知道轻重，让我一定过来看看。”
    沈尧：“……”
    叶芙悦只觉得好笑。她道：“沈顺都来找我们了，我们就回去吧。”
    “行。”沈尧点头。
    “嫂子，你慢点走啊。妈说了，千万不能走快，快了最容易出事。”沈顺一副小大人样不放心地叮嘱叶芙悦。
    叶芙悦笑意盈盈：“好，我想走快也走不了。”
    沈尧扶着叶芙悦，沈顺则在旁边像个小监督一样地盯着。三个人缓缓的往大杂院走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
    ……
    转眼又到了一年春节，几家欢喜几家愁。
    虽然今年沈康没有回来过年，但叶芙悦怀了双胞胎，对沈家来说是件天大的喜事了，即使家里少了一个人，也依旧喜气洋洋的。
    但有的人的家里就不是这么喜庆了。
    首当其冲就是吴家。
    离叶福云喝完老神医开得药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但叶福云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周金梅再次急了。
    “你都喝完药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怀？那神医真的靠谱吗？”
    那些药是周金梅看着叶福云喝下的，因此周金梅只能怀疑是不是神医根本不靠谱。
    叶福云其实也有些急，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她假装镇定地道：“肯定靠谱的，也许很快我就能怀孕了，毕竟才刚过了一个月。”
    前世就是周金梅带叶芙悦找过老神医后，叶芙悦才怀孕的。叶芙悦都能怀，她肯定也能怀了，更何况她原本就没有任何问题。肯定就是时间还没到了。
    “也是，这才也刚过了一个多月，没准这个月你就能怀上了。”周金梅似自我安慰道。
    “是的，妈，我们再等等，您肯定很快就能抱上大胖孙子了。”叶福云笑着安抚周金梅。
    周金梅听到她这么说，想象自己抱上大胖孙子的样子，心情好了不少，决定再耐心地等等。
    田家这次的春节更是过得一团糟。
    自从田浩不交家用后，田家人总觉得自己像损失了上百块钱似的，每次看到田浩在家里吃东西，总觉得田浩在白蹭他们的。
    就连这次过年，田浩也没拿出来半分钱家用。
    田母和他争论这事时，田浩还“恬不知耻”地道：“那就抵消我之前交的两个月的十块钱的家用吧，一次性抵消两个月的账，总够这次过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