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何长宇这才稍微恢复了点理智。
他连忙找补道: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急得连连招手:“我有证据的!我真有证据!”
“那你赶紧拿出来吧…”
吴余无奈地捂了捂脸。
他真是受够这个弱智了。
累了,毁灭吧,赶紧的。
他现在已经无所谓这畜生究竟会有怎样下场了。
只想赶紧结束这件事。
不仅是他,边上冯超和杜海月也在看着何长宇。
想看看他究竟如何能这么信誓旦旦地说存在贿赂。
吴余心里虽有猜测,却也没有开口。
同样静静地看着他。
周围所有人的怪异视线,让何长宇面色涨红。
他已经开始偏执。
在他看来,这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不仅是吴余,包括冯超,包括杜海月,甚至是周围那些本该帮他助长声势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该死!
为什么偏偏对我如此不公?!
明明我才是遭受迫害的那一方!
他心里愤愤不平。
既然这样,那我偏要争个明白!
何长宇面色狰狞,指着吴余喝道:
“证据?!”
“证据就是你一个从我们金腾被踢出去的废物,凭什么带着一个创立才三个月的公司混进会场?!”
听得此话,冯、杜二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但外面围观群众纷纷哗然。
“真的假的?创立才三个月?就能进会场?!”
“这确实很奇怪啊!之前最快满足进场条件的公司是哪个来着?”
“不知道啊,好像是叫金…金什么来着?”
“就是金腾吧?刚才我隐约听到那人喊话说他就是金腾的,这边这个被指控的好像是从金腾被踢出来的垃圾?”
“难怪…这就不难理解了,我说那人怎么会那么急呢,原来是自己的记录被打破了啊…”
“这…这记录有什么用吗?为什么被打破就会急?”
“没什么用,不过是面子好看罢了,那金腾毕竟是这些年来声名鹊起的公司,可能对这方面有什么特殊爱好吧?”
“话说之前金腾是怎么做到的?有人知道吗?”
“这个我知道,”有人抢答道,“听说是金腾的老板从应届生里抽签抽到个牛人,很有能力,现学现做将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公司成立一年多而已,就进了展销会,可牛了!”
“这么厉害?”有人好奇,“那人叫啥啊?”
“这你都不知道?h市大名鼎鼎的吴余没听说过?”
“吴余…我刚才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来着…在哪儿来着…”
“不就在这里吗?!”
有人指着面前宏云的展位广告。
上面明确写着,宏云进出口有限公司的老板,正是吴余。
“这…”
知情的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怎么可能?那吴余不是金腾的得力干将吗?一人之下,数十人之上的那种,不是干得好好的吗?怎么会出来自己创立公司了?金腾的老板就不挽留一下?”
“谁知道呢?人毕竟都有自己的野心的嘛!”
“野心?我呸!你们刚才没听见吗?那人说吴余是废物,是被从金腾踢出来的!”
“啊?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看起来,这里面的水比我们想的要深啊!”
“不过这样也说得通了,是那个吴余的话,其实三个月也不是不可能嘛,毕竟人家本来能力就强,还有过一次经验,速通…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知道,看吧,看看还有没有后话…”
一时间,场间议论纷纷。
但出乎何长宇预料的。
虽然围观群众确实大为吃惊,却并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爆出的疑点上面。
反而一个个在讨论吴余与金腾的恩怨情仇。
这不是他所愿意看见的。
他还要靠着群众的声势对抗达印呢,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
于是乎,何长宇连忙大声道:
“诸位!”
“这难道不可疑吗?!”
“一个才创立三个月的公司,究竟凭什么入场?!”
“大伙扪心自问,这走后门是不是走得太过分了?!”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段疑点,想要激起群愤。
但他想错了一件事。
在这里的,可都不是网上那些喜欢凑热闹的网民。
其中大多数都是在各大公司内有职务的人。
一个个精得跟鬼一样,哪里会轻易受他挑拨?
听到何长宇的话,一个个都是笑而不语。
有些胆大的,甚至还反驳道:
“哥们儿!你这可就说错了!”
何长宇听得一愣:“我哪里错了?!”
“对一般人来说,这肯定有问题,但对吴总来说,这可没什么难度啊!”
“吴总不是从你们金腾出来的吗?哥们儿你应该比我们更加清楚吴总的能力啊!怎么还率先怀疑起来了?!”
不仅是说话的两人,边上其他听到这话的围观群众,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我…”
如此景象,让何长宇顿时噎住了。
他刚才隐约听到了旁人谈论金腾的声音。
但也只以为是随口而谈,却没料到,这群人竟然对吴余有那么高的认可度!
这怎么可能?!
一个被他亲手从公司里踹出去的废物!
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认可度?!
不可能!
假的!
一定是假的!
他转过头,透过展位隔板的口子看向外面。
待得看见那群人一脸看笑话的表情时,何长宇竟然莫名地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所有人都更认可吴余就好!
只要不是这样,他就还有机会,他就没输!
相比起金腾倒闭,何长宇更加不能接受自己再次摆在吴余面前。
他要证明自己!
证明给所有人看,他比吴余要强得多!
想到这里,他再度坚定了信念。
看着吴余,喝道:
“怎么?!”
“不敢说话了?!”
“我给出了我的证据!该你说话了!”
“我倒要看看,铁证在前,你还要怎么解释?!”
“解释?”
吴余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有什么好解释的?”
“且先不说你这怀疑有没有道理,光是你这所谓证据…”
“这真能叫证据吗?”
他好笑地摇了摇头:“我听来听去,不就是你的主观臆断吗?”
“你主观地猜测我贿赂了主办方的人员,却又拿不出证据。”
“只能凭借一些捕风捉影的情况进行猜测,如今反而要我解释?”
“这也太好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