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饶是凌云如今久居上位，却也扛不住如此虎狼之词。
    他别过头去。
    卸掉了面罩的下半部分，随手抓起餐巾擦拭起来。
    凌云自嘲地笑道：
    “雪奈女士，那都是之前你强拉着我演的话剧，就不要拿那些台词来逗我了！”
    在歌者小队内。
    雪奈之前也属于让他“难受”的存在。
    她经常让自己陪她演戏。
    台词都是比如什么：
    当时那鞭子距离我的咽喉只有0.01厘米。
    狗男女、抱上了！
    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跟她搞在一起。
    总之自己演的都是什么负心汉之类的，与她若即若离上演生死恋，最终总是要被她大骂一顿收场。
    这样的戏码自然是少不了接触的。
    加上她那绳艺般的穿着，凌云倒是也举过很多次旗帜。
    那时候觉得狼狈。
    还是离开之后过了很久。
    直到凌云遇到凤九天后才反应过来。
    雪奈算不上是虐待，顶多是调戏而已，毕竟演戏顶多是骂，第一次用鞭子抽他发现他疼之后，就再也没有抽过了。
    雪奈盯着凌云的一举一动。
    擦拭的动作不紧不慢。脸上的笑容也很随意，并没有太多窘迫，没有了从前的怯懦、自卑。
    确确实实已经变成了了不起的男人。
    就连慕容燕在她面前也只能坐下。
    凌云虽然被她的话呛住了，却可以立即就缓过来，目光也能大大方方与自己对视。
    这点就比慕容燕要强多了。
    虽然很早之前就知道他很厉害了，却也没想到他会进步的这么快！
    “确实不一样了！”
    她嘴巴一撇：“这样就无趣多了，原本还对你抱有点希望的呢，可惜！”
    希望？
    凌云发现。
    雪奈说完眼神中的光都消失了。
    从前，她虽然总是用调戏的眼神看向自己，眼神中却带着异常兴奋地神采。
    现在没了。
    “让你失望了。”
    凌云笑着回道。
    现在的他已经不会，随随便便被别人的目光所撼动了。
    “确实！”
    雪奈低头拨弄着自己的酒杯，手指在杯沿上缓缓滑动，糯糯地声音充满遗憾地说道：
    “这领主我也干不久了，到时候在你的地盘上，给我留片地吧，我带着我的族人过去！”
    听见她这么直白地要好处。
    凌云着实十分错愕。
    我这合作还没谈好呢，你就这么开口直接要了？你也不问问我给不给得起？
    愣神片刻。
    凌云最终还是笑了：“行！以后你就来我的小队吧！”
    总归，雪奈给他的感觉还是有些不同的。
    从前看她就像在雾里，朦朦胧胧看不清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心思都被藏在了那妖艳的身躯之间。
    来到第八炼狱后。
    成为了牛马二族的依靠后，凌云看她似乎清晰一点了。
    她不仅仅是魅魔。
    还是大领主，也是魅魔一族的首领，从前拉着他演话剧，似乎更像是抛弃身份后，难得能表现出孩子气，能肆意玩耍地快乐时光。
    凌云的眼神逐渐复杂。
    果然一个人是非常复杂的！
    认识了很久，可能你都无法真正看清某人。
    “真是厉害！”
    雪奈再次夸奖了一句。
    一向毫不在意别人目光的雪奈，意外地提了提自己的领子。
    她有种被看穿的不自在！
    她看出凌云似乎看懂了一些自己。
    只是真的很可惜，凌云真是一点都不吃痛呢！
    “给我留点秘密吧！”
    雪奈放下身段。
    她端起酒杯递过来相邀碰杯，顺带遮挡住了凌云的视线。
    当视线被琥珀色的香槟遮挡。
    凌云这才回过神来。
    “抱歉！”他快速眨了眨眼：“我都养成坏毛病了！”
    凌云发现。
    人稍稍站高一点的时候，就总想看清楚身边的人，不知不觉就沉浸到思考中去了。
    他的这种注视。
    往往会给人极强的压迫感，就算戴上面具也一样，这点真是十分神奇。
    怪不得院长妈妈的故事里面。
    有位名为曹操的君主，硬要编一个吾好梦中杀人的恶习。
    高处不胜寒呐。
    凌云决定还是稍稍克制手下的数量。
    毕竟。
    跟自己的队员一起闯荡，这才是他最想要的状态。
    “你确实是更厉害了！”
    雪奈看见凌云这么谦虚，心中更是佩服。
    她阅人无数。
    凌云这么厉害的还是第一次见。
    他厉害就厉害在基本不会出错，就算偶尔出错也能保证以后不再犯。
    永远都小心谨慎。
    加上过人的思维能力、指挥能力吗，还有独特的想象力。
    这就让他越发趋于完美。
    是个完美的队长！
    以后托庇于他麾下，倒也不能完全靠过去那点情分，还是得展现出价值才行。
    “魅魔，最擅长的就是魅惑人心！”
    雪奈直接开口介绍起来：“我们的能力需要一定时间才能生效，不过却可以不限种族、不限性别，而且可以多位一起施展，威力、效果可以叠加！”
    “唯一的问题就是！”
    “她们的战斗能力不行，而且被魅惑的对象会有明显失智表现，并且……”
    雪奈语气虽然依旧像靡靡之音，可凌云却在认真聆听。
    他知道。
    对方可是也已经准备将自己跟自己的族群，完全交在他手里了。
    在过去七年。
    两人认真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一年多，默契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超越了许多人。
    正是因为如此。
    托付全族老幼这样的大事，雪奈最终选择了凌云，并在这场酒会之中就悄无声息地完成了！
    “大概就是这样了！”
    雪奈抿了一口香槟解渴。
    放下酒杯。
    她首次朝着凌云弯腰表示臣服：“凌云大人，以后就麻烦您多多照顾了！”
    “起来吧！”
    凌云也是无比唏嘘！
    没想到第八炼狱走上一趟，自己已经是三个种族的首领了！
    不过。
    雪奈的投靠，却是又给了他增加了一大助力。
    先不说魅魔的稀有跟特殊能力。
    就是在对付歌者小队上，也足够起到很大的作用了。
    为了接下来的审判！
    凌云吩咐了雪奈好一会。
    最后才悠悠问出心中的疑惑：“你是在来之前就知道是我了吗？你是怎么看穿我面具的？”
    “你也太小心了！”
    雪奈知道。
    凌云这是想要尽可能弥补自己的所有缺点。
    能被她发现就说明，他自己的伪装还有很多缺陷。
    “这事可说来话长了！”
    针对这事。
    雪奈倒是真有很多要说的。
    “我实在太熟悉你了，不论是您的手段亦或是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