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大憨是海东省一个小村子里的人。
村里的人都说他福气好,娶了一个漂亮的老婆,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
他老婆曾经是灵念师,在山里猎兽时重伤,被当时进山采药的郁大憨所救。
有感于郁大憨的憨厚老实,加上重伤导致失去灵念能力的心灰意冷,所以就嫁给了郁大憨。
村里人都羡慕得不行,毕竟即便失去了灵念能力,郁大憨的老婆还是拥有整个村子的人加起来都无法比拟的财富。
从那之后,郁大憨就过上了村首富的日子。
他老婆为他生了一儿一女,女儿长得像他老婆,很漂亮很漂亮,所以他在外经常自豪的说指着女儿说,这是我女儿。
儿子长得像他,他就不怎么在外提了。
女儿很有出息,考上了大学。
要知道,他们这个村子,已经有50多年没有大学生了。
不仅他自豪,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自豪。
特别是他女儿还频频进入学校战榜前3,以后回来了,肯定能去市里当个大官。
村里的人都夸他老婆基因好,他也特别的自豪。
而这份让他持续了23年的自豪骄傲,在前几天轰然破碎。
噩耗传来,女儿被当官的欺负,最后死在了临时关押处。
甚至,甚至在死的时候......
他都不敢去看网上的那些关于女儿死因的话。
郁大憨的天,一下就塌了。
23年的养育,23年的宠爱,23年的期待.....
一下就没有了。
以往郁瑾萱每次离开家去学校,对郁大憨来说,都是煎熬。
他,又要好几个月看不见女儿了。
每当假期临近,都是他最高兴的时候,终于又可以看到女儿了。
而以后,永远也看不到女儿了。
他们连郁瑾萱的尸体都没有看到。
他的儿子当时去申冤,当场就被抓了起来,是他老婆拉着他跑了。
之后,他老婆联系了以前的朋友,他们和村里的一些亲戚,在这些朋友的护送下,穿过一片片山岭,赶往高封县。
他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只能去找最近网上话题很多的处决剑执剑人。
无论这执剑人是不是像网上说的,只不过是上面领导排除异己的工具,他们都只能试一试。
然而沿途并不顺利,由于不敢引起太大的动静,他们只能在山里奔行。
这导致他老婆旧伤复发。
这几天他们本就心力交瘁,伤心欲绝。
在多重的打击下,他的老婆终于还是没有挺过去,死在了半途。
谁能理解这份悲痛,女儿死了,老婆死了,儿子被抓,生死不明。
可申冤之路还得继续。
郁大憨只能忍痛把老婆埋在了山里。
眼看一路坎坷,终于到高封县的地界了。
但是没想到,他们还是被海东省派来的人给抓了。
他们想分散对方的注意力逃过去想法,在对方的绝对实力面前,显得很可笑。
“你叫郁大憨?”中年居高临下,“这名字果然适合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你无权无势,拿什么和我们斗?”
“不就是死了一个女儿吗?需要多少赔偿,可以和我们说嘛。”
“王主任家别的不多,就是钱多,可以多赔偿你一点,到时候让你娶他几个老婆,生一堆女儿。”
郁大憨愤怒不已,被踩在泥里的不仅是他的头,还有他的尊严,他的人生,他女儿的冤屈,他的不甘......
“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他无力的骂着。
骂着骂着却哭了出来。
他恨自己。
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自知之明,要娶他的老婆。
如果他当初不娶,他们就不会有女儿,之后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
这世上没有郁瑾萱,也就不会有郁瑾萱的冤屈。
他恨自己无能,恨自己只是普通人,他恨自己的一切。
现在不仅他会死,他老婆的那群朋友,与他一同来的同村亲友,也都会死。
都是因为他。
他现在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什么都做不了,唯有哭泣。
“窝囊废,几十岁的人了还哭,你他妈可真没用。”
头上的脚被移开,四周随之响起了猎兽局众人嘲讽的笑声。
“让老子们守了一晚上,结果就守了这么一群饭桶,还带一个会哭的。”
“长得五大三粗的,确定他是那郁瑾萱的爸?那妞我记得可是水灵得很啊。”
“不用你记得,要是不水灵,王主任能看上吗?估计是想到他女儿有孩子了,他却没得到抱孙子,没有成为王主任的老丈人,在这懊悔呢。”
一句句讽刺的话,就如匕首刺入郁大憨的心窝。
而这时,一道对他来说,犹如天籁的声音,在上空响起。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是那名女记者。
郁大憨记得她的声音。
他连忙抬头,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一只大麻雀扑扇着小翅膀悬停在空中。
烈日之光照耀下,此时这名女记者和她身旁的人,对郁大憨来说,无疑是救世主无疑。
不远处,一名被打伤在地的中年激动的大喊:“迟记者,我们是海东省郁瑾萱的亲属,刚刚给你发过信息。”
“那你们呢?”迟苗苗骑着大麻雀降了下来,刚刚踩着郁大憨头的中年问道。
中年神情有些僵硬。
他的视线落到与迟苗苗一同下来的几名男人身上。
迟苗苗他并不怕,但这几名男人身上一股铁血之气,浑身气势也凶猛无比,不知比他们强了多少,让他连动手的念头都生不起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迟苗苗的话才说完,那几名男人就动起了手。
“管他们是谁,先打一顿了再说。”
说着已经冲了过来。
中年心中着急,本想试着报一报家门,结果才张嘴,一拳就正中他的嘴巴。
顿时他满嘴的牙齿就离开了家。
迟苗苗来到了郁大憨旁边,把他扶了起来,“大叔,别哭了。”
拿着纸巾给郁大憨擦掉脸上的泥土,迟苗苗安慰道:“你是郁瑾萱的家属吗?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会给你们做主的,我们的陈阳局长已经去海东省了。”
郁大憨闻言,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谢谢,谢谢你们.....”他口中不断的感谢着。
终于,终于有人给他做主了。
迟苗苗看着他,想了想,“我去给局长打个电话。”
接着她走到旁边,给陈阳打起了电话。
不一会,她走了过来,对郁大憨说:“大叔,局长说他回来带你们一起去,等下我们就在海东省猎兽局对王贵进行现场审判,还你们一个公道。”
郁大憨颤抖着嘴唇,重重地对着迟苗苗跪了下去,“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