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你老婆婆的事我可管不了。”
    赵虎一摆手：“好嘛，我这费劲巴力的帮她，扭头她要不高兴了，接着往我家再来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我受撩受不不撩？”
    赵虎甚至都没问是什么事，直接就把话头子堵死。
    “哪能啊，我婆婆这次是真知道错了，她要是再敢去你家闹去，等傻柱出来，我们两口子直接就给她送乡下去。”
    秦淮茹料到赵虎会拒绝，抱着赵虎都胳膊满脸哀求，似乎知道赵虎都软肋在这里。
    “哎哎，秦姐嘛呢？这么多人看着，傻柱还在蹲栅栏，这要传出去什么花边新闻我冤不冤呀？”
    “虎子，就当这次是姐求你啦，我是真怕我那婆婆在厂子里给累坏喽，你是不知道……”
    秦淮茹继续抱着胳膊不撒手，还一点不怕别人看见，奈子都快贴赵虎身上了。
    都不给赵虎回嘴的机会，小嘴叭叭的说起贾张氏的惨状。
    起初，秦淮茹领着她婆婆张二丫去办理顶岗手续的时候，却被分配到了翻沙车间时，心里就已经有谱了。
    明白这是厂里为了讨好赵虎故意惩治的她婆婆的。
    就是想说情儿也没门路，只能让张二丫吃点苦头。
    谁叫她看不清个眉眼高低呢。
    刚开始张二丫日子还挺滋润，当兵三年母猪也边貂蝉，翻沙车间里全是老爷们儿，这给张二丫调过去，可是馋坏他们了。
    虽然丑了点，但总比没有强吧。
    所有老爷们儿这进了车间，总是有意的往张二丫身边凑，她的活儿也是你帮一把他帮一把的。
    就连打饭都是他师傅黄大牙亲自给跑腿。
    这给张二丫高兴坏了，虽然经常被车间里这帮牲口们沾点小便宜，但这老娘们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心里觉得还挺美。
    每天下班扭着腚哼着小曲，别提多自在了。
    翻沙车间的车间主任陈大民开始也没当回事，让李福暗地里点了两次明白过劲来。
    知道这老娘们得罪人了，李福把她特意弄过来受罪的。
    想明白这点以后，偷摸的给车间这帮牲口们开了个小会，还杀鸡儆猴的扣了黄大牙半个月工钱。
    立马就把这帮犊子们占便宜的心火给熄了。
    自打那次开会以后，张二丫的日子那是王小二过年，一天不如一天。
    哪怕她故意贴上去给这帮糙汉子们占便宜，也都每人敢帮她。
    给她累的手脚起泡，连呼哧带喘，走路都不成形了。
    就这还是天天挨批评，月月扣奖金。
    每天下了班以后，第二天早上还得让秦淮茹拿着棒梗来威胁，才磨磨唧唧的上班去。
    秦淮茹是聪明人，一眼就看出这事的关键人物就是赵虎。
    否则别说再翻沙车间，就是坐了办公室，也得给人当牛做马穿小鞋。
    也是怕真把张二丫累病了，家里没有了挣钱的耙子，日子过不下去，这才过来求这赵虎开恩。
    “虎子，就当姐求你了，等你得空了跟那李厂长说一声就成，等我婆婆回来喽，我让她给你跪下磕头，行不？”
    “可别，我可受不起。“
    “虎子别聊了，孙哥饭都好了，赶紧过来吃饭。”
    赵虎俩人拉拉扯扯的让李娜看见了，那心里能好受喽？
    压着火气就把赵虎喊了回来。
    “秦姐，咱先吃饭吧。”
    赵虎听见喊声赶忙把秦淮茹的手巴拉开，客气道：“等我得空去轧钢厂看看，你婆婆要是知道错了，不跟我玩这疯娘们撒泼这一套，咱们这邻家壁舍一个院住着，我也肯定帮着说两句好话。”
    “成，虎子有你这句话姐就放心了。”
    “可别，太捧我了。”
    赵虎把烟叼上：“先说好昂，也是不成，你可别怪我不尽力就行。”
    赵虎也没把话说的太死，主要就是想看看张二丫这老娘们知道锅是铁的没有。
    要是他记吃不记打，再过来给他添膈应，难不成还得欠李福个人情？
    来到灶台，孙国庆他们已经打上菜了。
    人多，图个省事，把土豆、豆腐、白菜、粉条子、还有牛肉放在大铁锅里炖上，美曰其名大锅菜。
    本来赵虎估么着这么大一头牛怎么着也得鼓捣到天黑。
    中午就随便凑合一顿，天黑再吃顿好的，谁承想人多力量大，这还没到晚上就把事儿给清了。
    也是不好意思：“秦哥孙哥，咱就别搁家吃了，走，领着弟兄们下馆子去，我请。”
    “别烧包了，有牛肉吃还下什么馆子。”
    孙国庆手里拿着块粗粮饼子给来帮忙的老娘们们盛菜，不时的啃上一嘴嚼着：“自家弟兄不讲这个，等过年放假你小子再请也不迟，先欠着吧。”
    “成，到时候咱涮锅子，我弄瓶好酒。”
    老爷们啰嗦这点屁事显得没起子，赵虎也不多劝，点头答应下来。
    “虎子，活儿就忙清了，我们就不吃饭了，还得抓紧回去呢。”
    秦刚在旁边水盆里把手上的血污洗干净，擦着手就过来说要走。
    “不是秦哥，走那去？来我这干活不吃饭，是打我的脸还是嫌弃这菜不行。”
    “没事，一会我安排人去饭店里打包俩硬菜回来。”
    赵虎抓着秦刚的手不让走，掏出钱包出来招呼栓子去买菜去。
    “想那去了。”
    秦刚赶紧把赵虎的钱包夺下来塞回他兜里：“我的意思是，上头分的救济粮下来了，我们这不是着急回去嘛。”
    “这么块？”
    赵虎纳闷了，这年头火车慢的跟头老牛似的，怎么可能这么块就把粮食都运过来。
    “这场雪下的及时，粮站上的大领导开会了，先让我们把这头年要吃的粮食领回去，剩下等明年开春，说是让部队帮忙给运，省得我们在这雪地里遭罪。”
    “人民子弟为人民，这也挺好。”
    赵虎感慨一句，还是没撒手：“着急，着急也得吃饱了再走呀，放心不让你喝酒。”
    “我们过来的时候，把粮车让人家粮站上的同志照看着，主要是怕人家等急喽。”
    “那也不差一顿饭的工夫呀，都赶紧洗手吃饭。”
    说完把李娜拽到跟前：“媳妇，给秦哥他们都肉切好没，一会给他们带上。”
    “别，拿什么肉哇，这又吃又拿的像什么话，到时候让人家笑话我们乡下来的不懂礼数。”
    秦刚听还给带肉，放下碗，把嘴里的肉菜好不容易才咽下去，才把话说出来，急的直摆手。
    “秦哥来四九城了，听我的，你别推辞了。”
    正拉扯呢，门口一阵传来一阵摩托挎斗子的轰鸣声，紧接着就进来十来个带着大檐帽的治安员。
    板着脸，走道还挺横，还没到跟前呢就大声吆喝：“谁是赵虎？站出来，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