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后面的房间，又走到了茶庄营业区，在茶庵旁坐了下来。
    想必，我会是被人醍醐灌顶的表情。
    陈浩楠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摸着肚子说：“有点饿了，吃点什么？”
    “柳叔请客，随便吃。”
    我回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柳玄坤。
    柳嫣然嘻哈道：“老爹，京城来的狗小子心情好了，让你请客呢，要不要请他吃狗屎？又臭又软，啊呜啊呜。”
    “嫣然，你怪漂亮，不要恶心。”柳玄坤阴沉看了她一眼。
    去了小河直街一家饭馆。
    在雅间坐下来，点了浙菜和本帮菜。
    等服务员走出去。
    陈浩楠小声问道：“本帮菜是什么？”
    “沪上菜系，就那个红烧鮰鱼……”
    我轻声给哥们解释了一番。
    柳嫣然问：“董航，你去过沪上？”
    “暂时还没去过。”
    “以后，你不要一直在京城朝阳区窝着，多走一走看一眼，就算你到不了魔都那么遥远的地方，你也要多去怀柔、密云、顺义这些地方看一看。”
    “柳嫣然，你骂人不带脏字，就好像我这么一个人，去了华北燕郊和保城就算出了远门。”我苦闷说着。
    “老爹，我看他好不顺眼，我要打他……”
    柳嫣然跺着脚，委屈喊着。
    柳玄坤满脸深沉：“揍他之前，不要告诉他，要不然跑了怎么办？”
    看着，听着。
    我意识到，之后几天，自己的日子不好过。
    这时候，柳嫣然手机响了。
    “居然是司马二郎？”
    她诧异说着，先挂断了电话，然后离开了雅间。
    看来，这个电话很不寻常。
    今天，必然会发生很震惊的事。
    我看向陈浩楠，低沉道：“吃过饭，你就回西子湖大酒店套房，不要跟着我，也不要在外面随便溜达。”
    “行，听你安排。”
    陈浩楠没多问，脸上也没有失望。
    看来，夜里洛禾带给他的体验，能让他开心好几天。
    几分钟后，饭馆服务员来上菜，柳嫣然跟在服务员后面走了进来。
    等服务员放下龙井虾仁走出去。
    柳嫣然说道：“董航，吃过饭你去西湖烟雨集团，陈浩楠，你就不要跟过去了。”
    “明白，不该看的我不看，不该听的我不听。”
    陈浩楠的觉悟十分可以。
    陆续上菜。
    柳玄坤举杯，说了两句祝福的话语。
    碰杯后，抿了一口女儿红，我笑着说：“来了杭城，就一直喝黄酒。”
    柳嫣然柔声道：“如果你想喝白酒，我家有很多。我都26岁了，还是跟父母住一起，没有一个人居住，是个好女孩。”
    “是不是好女孩，不能自己说，要看别人怎么说。”
    “经得起打听，认识我的人，你都可以去问，看他们怎么评价夏恒美和柳玄坤的女儿。”柳嫣然气呼呼看着我，娇嗔说着。
    “估计认识你的人不敢说你坏话，你好厉害。”
    我准备夹菜，可柳嫣然挥舞筷子要打我。
    我赶紧躲了一下，一筷子红烧鮰鱼被挑飞起来。
    不想浪费粮食，我急忙探身过去，仰头张开嘴接住了。
    雅间一阵哄笑声。
    柳嫣然笑出了泪花：“你们看啊，董航吃东西真狗，说他是小狼狗，真没冤枉他。”
    我不好意思为自己辩解，因为刚才的表现实在是……
    这一瞬间，我想到了京城朝阳的小狼狗火锅店。
    难道换了名字之后，那家火锅店一直也是我的？
    唐涌派了杜茯苓过去，只是做个样子，其实是让花秋霞帮我经营火锅店？
    “喝酒。”
    柳玄坤再次举起了酒杯。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柳嫣然时而看我，每次她的情调都犹如是女孩情窦初开。
    ……
    吃过饭。
    柳玄坤去了京杭茶庄，柳嫣然去了西湖烟雨集团。
    我和苏荷送陈浩楠回西子湖大酒店。
    车里。
    陈浩楠忙着给微信好友夜归人发消息。
    我猜到了是谁，还是问了一声：“谁啊？”
    “洛禾，发展银行金融女。”
    银行岗位很多，但是金融女在网上的口碑有点……
    “浩子，你跟洛禾不是一路人。”
    “这个我知道，我只是跟她做个普通朋友。等离开了杭城，我和她最多就是微信和电话联系。”
    陈浩楠不知道明年春，洛禾就带着老娘去京城生活。
    而他，已经对洛禾心动了。
    这哥们失恋还没多久，忽然有个女孩闯入了他的心里，会不会很激烈？
    开车的苏荷提醒道：“董航，你哥们跟什么女孩交往，你不要指手画脚，小心友谊帆船。”
    不等我说什么。
    陈浩楠急了：“苏医生，你说什么呢，就你还心理医生？明白告诉你，董航玩了我的女孩，我跟他一样还是哥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陈先生，你是对的，我检讨。”
    苏荷的声音很甜糯。
    陈浩楠对我这个态度，似乎让她很满意。
    足以说明，她就是王莲的心腹。
    到了西子湖大酒店。
    我担心接下来两天比较忙，顾不上陈浩楠。
    所以让苏荷在车里等，我随同陈浩楠去了八楼套房。
    “浩子，哥们看一眼你的微信聊天记录，没什么吧？”
    “咱俩谁跟谁，你随便看。”
    陈浩楠把手机递过来。
    我看了陈浩楠和洛禾的聊天记录。
    已经有了你侬我侬的感觉。
    提到那个夜里多么舒畅，提到将来有什么打算。
    但是，洛禾并没有透露，自己明年会去京城工作。
    我不想分析，谁更坦诚谁更狡猾，只是说道：“涉及到了恋爱和婚姻，哥们不太认可你当接盘侠。”
    “我是洛禾第21个男人。”
    “这么一来，一旦你们两个吵架，你就可能会提到另外20个。
    如果你气坏了，你甚至会让洛禾把那20个名字写出来，问她，还有没有别人。
    如果她说没有了，你会说她撒谎，扇她耳光，让她交代。
    如果洛禾害怕挨揍胡编乱造，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她的第100个男人。”
    我苦口婆心说了很多。
    可陈浩楠就一直嘿嘿笑。
    “哥们，你天真了。”
    别人这么说我也就算了，可陈浩楠这么说，我就很烦。
    陈浩楠就犹如柯镇恶，人丑，但他不会诓我。
    “我一直在充实和完善自己，争取在三十岁那年，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天真。”
    “董航，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别这么说，我挺好的。算了，你和洛禾怎么交往，我懒得过问了。但是你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多琢磨我说过的话。”
    我离开了西子湖大酒店。
    坐到了苏荷的车里，去往西湖烟雨集团。
    “就在附近，我把你送到楼外，我就不上去了。”
    “行，涉及到了司马家，你参与越少越好。你是小荷阿姨，我祝福你永远美丽，幸福，平安。”
    “你不但天真，而且善良。”
    “我一个老千，你说我善良？算了，我不解释，反正我浑身都是缺点。”
    “你是美男子。”
    “好吧，回头我整容。”
    “你很强健。”
    “我……，懒得搭理你，三四天后，我就回家去了。”
    到了外地，更加想念京城朝阳福园小区，父亲留给我的房子，那里才是我的避风港。
    眼前就是西湖烟雨集团。
    楼高十几层，玻璃幕外观。
    我下了车，苏荷开车走了。
    看到柳嫣然走了过来，我稍微有点慌乱。
    “跟我来。”
    柳嫣然悠扬说着，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朝前走去。
    我跟在她身边，笑着说：“你个头够高的，视觉效果超过了一米七五。”
    “我多高都跟你没关系，给了你机会你不珍惜，今后，你就连我的一根头发丝都得不到。至于我的身体有多么美妙，你又怎么可能知道呢？据说，一个女人一种感觉，来自我的感觉将是你一生一世的遗憾。”
    柳嫣然很过分。
    她居然又把自己说的话翻译成了英语。
    没听懂她说的对不对，反正很流畅。
    穿过豪华的大堂，走到了专用电梯边上。
    “这两组电梯，九楼专用，西湖烟雨集团高层在九楼办公，比如我的董事长和总裁老母。”
    走进电梯，柳嫣然伸手摁了9.
    电梯快速上升，我问：“你在几楼办公？”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层。”
    柳嫣然神神叨叨，却也给了我答案，楼高12层，而她在第五层。
    走出电梯看到，夏恒美就在走廊站着，一身咖啡色套装，梳着发髻。
    这形象，让我想到了王莲。
    只不过，王莲还戴着金边眼镜，像是眼镜框很贵的平面镜。
    王莲的视力很好。
    小时候捉迷藏，我躲在公园的百花深处，她大老远都能看到我。
    “夏姨。”
    “来到这里，叫我夏董或者夏总。”
    “知道了。”
    “呵呵，臭小子……”
    夏恒美的严肃飞走了，很温润的看着我，“来房间。”
    走进董事长房间，同时这里也是总裁房间。
    夏恒美扶着我的肩，让我坐到了沙发上，抓着我的手，微笑道：“你错过了嫣然，就再也遇不见我这么好的丈母娘了。”
    “我找媳妇不为了找丈母娘。”
    “如果丈母娘不知道心疼你这女婿，你能有好日子过？”
    “那是几年以后的事。”
    “其实你还不够极端，从没有过一辈子单身的打算。你看似吊儿郎当，但你一直在用心经营自己的生活。”
    “是。”
    我看向柳嫣然，“该说正经的了，当时司马二郎给你电话，都说什么了？”
    “投名状。”
    柳嫣然说出来的三个字，我有点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