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从洗手间走出来,看到丁圆面朝玻璃窗站着。
倨傲的姿态却掩饰不住五彩斑斓的心。
相隔数米,我便是感受到了她的骚动。
我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了她。
“大明星?”
“我是。”
“骚货?”
“我也是,但不是谁都有资格品尝我的味道。只有沈好博那种高段位的公子哥,还有你这种顶级美男子才有戏。
就现在,别人看到了你,越来越容易想到王莲。但我不是,我眼里,你就是你,一个很俊美,很魁梧的男人。”
丁圆说话时,软腰也在荡漾。
我痛恨她居心不良,却忍不住体会她的质感。
不得不承认,京城大妞儿,娱乐圈的丁圆够尤物。
对付女人,我的经验明显不足,预感到今夜要被对方反手调教。
“董航,你的呼吸很急促,忽轻忽重,是不是心脏出了问题?对了,你爹怎么死的,心脏病么?”
一瞬间。
我有种被雷劈的感觉。
这骚货居然在我心猿意马的时刻,羞辱我的父亲。
我挥手就扇了她一巴掌。
我在身后,甚至都没有发力的距离,可还是打疼了她的脸。
啪的一声脆响之后,就是丁圆的痛叫声。
“董航,你够狠的,还没怎么着呢,就把我给打了,你虐待狂啊?”
“跟你相好的沈公子可能是虐待狂,但我不是。你给我听好了,我的父亲没有心脏病,原来他也没有高血压。病症不是遗传,而是后天生活习惯导致的,罪魁祸首就是……”
我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时候说这些,更不该忽然提到沈好博。
最好的效果是,不管今夜发生了什么,都跟沈好博无关。
丁圆剥茧抽丝,抓住了话语重点,开始强调:“我愿意与你交往,跟沈好博无关,只因为你是我遇见的最帅的男人。
如果你觉得我这样一个女人不配与你做朋友,我现在就可以走。”
“也行。”
我克制住了烈火燃烧似的冲动,打算让丁圆滚蛋。
今夜拒绝了送到嘴边的美食,那么今后可以吃更饱。
丁圆故意曲折了我的意思:“你什么意思,我住下来也行?”
“住下吧,我怎么会嫌弃你?娱乐圈和周边那些圈子都说你是顶级美人。
网上,很多懂审美的人,用几百字甚至上千字分析你的容貌、身材、皮肤,发型。
有人猜测,你是否买过剃须刀,我想你肯定买过,你人缘好,圈子里那么多成功男士,你买剃须刀送给他们。”
我用很深沉的声音,说出了这番话。
丁圆从生气冷哼变成了嗤嗤笑。
“好啦,原谅你算了,如果我这就走了,今晚你非炸了不可。你家的浴室其实就是洗手间,边上就是马桶,如果在浴室跳舞,容易一头栽到马桶里。来之前,我就洗过澡了,就不陪你戏水了,你一个人去洗。”
“等我,一分钟就好。”
我冲到了洗手间。
先给热水器拔电,多少年的热水器了,虽然有漏电保护,但还是拔电更安全。
一个人无聊时,我模拟过洗澡触电的场面,浑身痉挛,哇哇乱叫,可是没人冲进来救我。
然后我会在心里祝福自己,这么倒霉的事永远都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
有人说我五官很精致,但是生活很粗糙。
对此我很不认同,别人就没看到我生活里的细腻。
脱掉衣物,用喷头的水流冲洗身体。
更加意识到,自己家其实没有浴室,只有洗手间。甚至没有圆盘似的花洒,只有很小的喷头。
没人给我搓澡,我只能自己来。
说好了一分钟就好,可是五分钟过去了,我还在洗澡。
想必,丁圆也希望我洗干净。
哥们陈浩楠对他的顶头女上司说过,看似随便的女人身体不一定很脏,但是良家女人可能有妇科病。你工作很忙,但是不要忘了捯饬自己。
女上司不领情,一脚踹到了他的腹部。
这一脚就把陈浩楠从不算大的私人公司,踹到了顶级大企业。
二十分钟后,我才从洗手间出来。
穿着小裤,手里拿着换下来的衣服。
看着我,丁圆的脸犹如是绽放的玫瑰。
美丽,红润,招蜂引蝶。
到了卧室,我穿上了睡衣,开始等待帮忙买药的林婵敲门。
丁圆坐到了椅子上,又开始网赌。
就好像,我对她的吸引力,不如网赌。
我走过去,看到丁圆炸金花输了一把,输了一万多。
“有那么好玩么?”我不屑问道。
“如果你找到了靠谱的网站,开始了网赌,你会发现网赌比现实牌局好玩十倍。
很多人,其实不怎么玩牌,麻将都极少玩,更不碰炸金花和牛牛,可就喜欢在网上赌钱。
几百上千个网赌站,靠谱的就连1%都不到,那些人明知道网赌站有假,可就是戒不掉,宁愿被骗也要玩。”
丁圆说出来的,的确是现实状况。
戒赌吧很多老哥,就是这么变成赌狗的。
原来可能是上班族,或者大小老板,或者在不同单位担任职务,可到头来都是一贫如洗。
钱没了,但心瘾还在,心思不断在翻本和戒赌之间反转。
高亢时刻觉得自己能渡过一切难关,低落时刻痛不欲生。
我差点忘了丁圆在给我下套,还以为她一片好心帮我选网站呢。
听到敲门声。
丁圆比我更紧张:“谁?”
“魔都沈公子。”
我也真是服了自己,又没事找事。
“你玩笑了,不会是他。”
我顾不上多说,先跑出去打开了防盗门。
林婵风韵看着我,什么都不说,把东西放在了我手上。
她用眼神鼓励了我。
我用眼神感谢了她。
她去了对门。
我关上门,一蹦一蹦走进了卧室。
丁圆很好奇:“应该是住你对门的林婵,她对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我准备摆平丁圆,可她躲开了。
“她给了你什么?”
“这个。”
我伸开打手。
丁圆看到了药品,嗔怒道:“董航你混蛋,还没怎么着呢,你就怕我有了,谁稀罕给你生孩子,你什么东西,我走了!”
“好啊,你走吧。我从不勉强人,就算到了这种氛围,你也可以来去自由。”
看到丁圆挎起包,朝着房门走去。
我没有拽住她,也没有拦截。
料定她任务在身,不敢走。
如果她让沈好博失望了,不知道对方会把她虐成什么样子。
对方眼里,她可以是人,也可以是工具。
果然,丁圆又走了回来,很生气的将挎包扔在了床头柜上。
“我上环了,不会轻易有了。”
“未婚女人上环,图什么?”
“美貌给我带来了诸多麻烦,混的又是娱乐圈,我上了环对自己的伤害反而更小。”
丁圆貌似很伤感。
此情此景。
就算她身不由己,我对她也没有丝毫的同情。
我开始用自己擅长的方式,对她说话。
话语有年轻人的狂野,也有生活里的阅历。
“真棒,你居然知道这么多。”
丁圆让我先打住,因为她有话说。
我给自己点燃一支烟,安静听着,如果她有说错的地方,我会适当纠正。
让我没想到的是。
聊了一个多小时,丁圆居然不累。
她又跑到了电脑前,开始了网赌。
明知道她在套路我,可我还是善意提醒。
“适可而止,一直玩必输。再说了,这个网赌站也绝对没有你说的那么公平。”
“董航,不要用你的小人之心来衡量这家网赌站背后老板的理想和原则。”
“背后老板是谁?”
“虽然上面大都是我们喜欢的游戏,但这家站的老板是外国人。名字叫威廉,家在伦敦,而这家网赌站注册地在英属维京群岛。”
“服务器在哪里?”
“东南亚。”
丁圆忽而回头看着我,“董航,你肯定接触过网赌,要不然你不会问服务器。”
“我没网赌过,只是在戒赌吧看过不少提到网赌站服务器的帖子。
戒赌吧也经常讨论,网赌站百家乐发牌的现场和荷官到底是同步的,还是提前录像的。
如果有假,怎么不同的网赌站,出来的庄和闲都是一样的。”
听我说到这里。
丁圆哈哈笑了起来。
我直勾勾看着她,确实是很美妙。
如果抛开阴谋和痛恨,那么她值得端详,值得把玩。
“要么说,戒赌吧那些人,就活该变成赌狗,他们就没想到,那些就跟诈骗差不多的网赌站,接收到的视频信号都来自一个地方。
什么某in,什么某g,什么先发牌后下注,什么先下注后发牌,都是套路!”
丁圆义愤填膺说着。
我差点就把她当成了真诚的女人。
“吃了它。”
我挥手把药品扔了过去。
“都给你说过了,不用。就你这种药,吃了以后会内分泌紊乱。”
“吃了它。”我冷声重复。
“好吧,命苦啊,人前光彩,背后受苦,被一个狗东西喂药!”
丁圆骂骂咧咧。
可她不得不吃了药品。
“他大爷的!牌运可算来了,董航,你看我什么牌!”
我凑过去,看到丁圆居然是同花顺,黑桃qka.
“这牌面能赢,可还是没你好看。”
“这牌面确实是能赢,却没有你无耻啊。嘻嘻,两家跟我,赢大了!”
丁圆时而快速跟注,时而故意停顿。
这一把,赢了接近五万。
“累了,你帮我玩,赢到三十多万才能停下来。经验判断,之后两个小时,我都是大牌。”
“真的假的?”
我感觉到自己的心智受到了侵扰。
知道这不是好东西,可忍不住就想自己尝试。
“你玩吧,天亮我回了家就网银给你分红。”
丁圆起身走开,面朝床铺将自己砸在了床上。
我用丁圆的账号玩牌。
丁圆却是睡着了,从呼吸节奏判断,她进入了梦乡。
丁圆提醒我,赢到三十万再停。
可是,我一直玩到了清晨五点多,赢了八十多万。
第八次告诫自己关闭网页时,我才真正关闭了网赌站。
看了一眼丁圆,她睡得很是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