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a金。”
我亮牌了,黑桃ak7.
苗丰登的脸色很难看,似乎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输。
他以为,我在诈,而他赢定了。
我开始收钱,苗丰登一直难以相信看着。
料定他看不穿我出了老千,他只是不敢相信,自己这样的玩牌高手,会搞不定这么简单的牌局。
这一把,赢钱就超过了5千。
开始琢磨,今晚自己赢多少钱才算合适。
不能太多,但我也不想太少。
每当上了牌局,我的欲望就会比提前预期放大一些。
我洗牌的时候,依然没有谁关注我的双手。
没有谁会把我这么一个人跟老千联系起来。
之后两个多小时。
我利用洗牌、记牌、随心所欲抓牌,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输赢幅度。
但是这种抓牌的方式,我不能很好的控制其他家的输赢。
目前,我赢钱超过了三万。
林婵也还行,赢了几千块。
耿老三赢两万多。
老孟输几千块,比起刚开始猛输钱,后来赢回来一部分,虽然还是输,但也有种庆幸的感觉。
苗丰登来到这里,肯定是为了赢钱。
可他却变成了输钱最多的一个,目前输五万多。
此时。
洗牌的人是耿老三。
苗丰登又点燃了烟斗,一脸不高兴说道:“这都半夜了,玩了这一把,我该走了。”
“说好了玩到天亮。”耿老三赢了钱,心情很不错。
“肚子不舒服,改天再战通宵,以后咱们有的是一起玩牌的机会。”
苗丰登叼起了烟斗,看向莫名的方向。
林婵抓了一张牌。
轮到我抓牌的时候,我忍不住就利用手法,拿走了从上往下第三张的红桃a。
不可否认的是,我出老千的时候,也会改变其他玩家的运气。
本来属于别人的大牌,归了我。
本来不该来牌的人,可能拿到了不大不小的牌,然后被打了。
抓牌之后。
耿老三说道:“老苗要闪人,要不这把之后咱们就散了?”
我和林婵都不反对。
老孟有点郁闷:“你们这些赢家,也不照顾输家的感受?如果在巴蜀玩牌,什么时候散场输家说了算。”
耿老三笑道:“不管在哪里玩牌,都是少数服从多数。如果你不甘心,我可以跟你单挑三把,一把一万你敢么?”
“老耿,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就这么定了!”
老孟和老耿约好了单挑。
对此,我还是有点好奇的。
林婵闷了200,我和苗丰登都是跟闷。
孟志伟和耿老三看牌之后,都飞了。
林婵拿起牌,慢悠悠看着,嘴角微笑:“好像能上。”
她跟了500.
我拿起牌,很缓慢的看着。
早就知道自己什么牌面,但是表演必须到位。
“就没见过你俩谁打谁,再闷一手。”
苗丰登继续闷200.
“飞了,啥子牌,不能跟了。”
林婵飞了。
我继续跟500.
苗丰登提牌,从上往下搓牌,脸色愈发阴郁。
“跟了。”
“继续。”
我和苗丰登又杠上了,一人跟了多手。
“董航,我真怕你了,火力真旺,不要说我,我媳妇来了都不是你的对手。开牌,我a金带96.”
“你小了,我a金带j7。”
我收钱的时候。
苗丰登手里抓着烟斗,紧锁眉头看着。
“董航,你玩牌赢率很高,会手艺?”
“对付女人的手艺,会一点,对付牌局的手艺,那是一点都不会。之前在通州玩牌,输了很多。”
“你在通州的牌友都有谁来着?”苗丰登很好奇。
“牛成,外号二牛,算我一个很不错的朋友,去年秋天进去了。”
“怎么进去的,偷盗还是抢劫?”
苗丰登说的是,比较容易发生在赌徒身上的事。
我却是说道:“故意伤害,因为养殖场承包跟另外一家人闹矛盾,他冲过去用刀子扎了其中一个人,导致对方脾摘除,判了五年,同时赔偿各种费用30万。”
“也算个狠人,你跟他关系那么好,就没打算利用自己的人脉,帮他一把?”苗丰登笑问。
“我有什么人脉,再说了,法院都已经判了,已经在服刑了。我最多就是,照顾一下他刚过门不久的媳妇。”
我很真诚。
可牌友们却一阵哄笑。
这帮人,谁能懂我?
耿老三乐坏了,一身肥肉直哆嗦:“董航,你可真是通州二牛的好朋友。”
“那是。”
我看向林婵,“咱们走吧?”
“好。”
林婵开始收拾自己的钱,嘴里说着,“差不多保本。”
“稍等,欣赏我和老孟单挑。”
耿老三拆开一副新扑克,扔给了孟志伟。
“你来洗牌,还是抓牌,咱俩一看一瞪眼。”
“行吧。”
看老孟的样子,心里一定很矛盾。
想赢,却又怕输大了。
赌本都是从信用卡里弄出来的,临时额度有可能不让分期,到时候需要还的!
洗牌的时候,老孟的手一直发抖。
扑克有两次飞出去,又捡起来。
暴露出来的牌面超过了二十张。
如果让我来,稳赢,但是耿老三应该没有随意抓牌的实力。
第一把都是单牌。
耿老三最大q,老孟最大9。
这么小的牌,应该直接扔了,却给他输掉了1万块。
老孟表情怪异,似乎反应不过来,眼前摆放的是钞票还是废纸。
林婵可能是看过瘾了,啧啧道:“上了牌桌,钱就跟纸一样,下了牌桌,钱才是自己的。”
第二把。
耿老三并没有出老千的痕迹,但是拿到了对子。
老孟还是单牌,又输一万。
“我不玩!”
老孟喊声像是呜咽。
“这就吃不住了,你也没多少钱啊?”
耿老三歪嘴笑着,表情像是路边卖瓜的。
“继续,输赢都是最后一把!”老孟喘息道。
第三把。
都是单牌,还是耿老三赢。
三分钟,多输出去三万。
孟志伟斜靠在椅子上,心态几乎是瘫了。
“这什么破运气,一点机会都不给,接下来还得戒赌!”
“下次你别来我这里玩牌了,屁话太多。”
耿老三成了最大的赢家,得意的整理自己的钞票。
“继续!”
孟志伟看着手里的钱,喊道。
耿老三黑着脸摆手,表示不跟你玩了。
走出房间,没看到那个体态丰腴的女人,我随便问道:“那个叫张翠微的女孩跑到哪里去了。”
“就她还女孩,都三十多岁了,结过婚但是没孩子,你们都猜不到她老公怎么死的。”
耿老三面色惘然,似乎在叹息张翠微的命运。
我和林婵都很是好奇。
至于苗丰登和孟志伟,他们输了钱,没心情听张翠微的故事,已经朝着大门走去。
我们慢步走着,耿老三努嘴提醒我多看几眼他这里的文玩,然后说:“五年前,张翠微结婚不到三个月,就开车把自己老公给撞死了。
当时张翠微拿到驾照没多久,也不知道倒车的时候怎么弄的……
后来警察抓了她,婆家告了她,她心甘情愿赔偿,然后脑子就出了点问题。
你们可能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张翠微的脑子就是有点问题,一旦短路,就把我的文玩赔钱卖,或者送人。”
或许是自己的经历特殊的原因,我比较喜欢听别人的故事。
“老耿,你对张翠微够好的。”
“小时候一个村里一条街,她比我小几岁,天天跟在我屁股后头跑。
女大十八变,翠微越来越漂亮,可我怎么就没看得上,都怪彼此太熟悉了。”
耿老三开始后悔自己的年轻时代。
林婵说道:“发小啊,难怪你这么照顾她。”
“别看她臭美风骚,其实心里正经着呢,看不上洗浴那种行当。可就她的脑子,如果我不给她开工资,她能干什么?”
“老耿,你还行。”
我拿出烟来,递给了耿老三。
耿老三瞟了一眼香烟牌子,但他很难想到,我递过来的烟意味着,之后牌局上,会减少对他出老千的次数。
耿老三拉开了卷闸,我们走了出去。
我提醒道:“老曹药房里,你拿到不少赔偿,相当于赚了几十万,但你稍微低调点。”
“明白。”
耿老三重新回到了文玩店。
我打开了车门,要坐到林婵的车里。
不远处观望的苗丰登喊道:“董航,你过来,说几句话。”
我走过去,坐到了苗丰登的越野车里,愠声道:“有点纳闷,你怎么跑到老耿这里玩牌来了?”
“我和耿老三本来就是熟人,原来他在潘家园摆过摊,我跟他早就认识了……”
“我说现在。”
“现在,我和段辉分道扬镳了,以后不会配合他们做局了。就段辉和杨蓉那巨额的债务,一辈子都还不完。”
“当年给魔都那个谁做局,你也参与了,你要退出,段辉能答应?”
“我用两样很值钱的古董,赎回了自己的自由身。我给你说,就我那两样古董,如果拿去拍卖,合计能拍出一个多亿。就现在,我手里还有五六样很值钱的古董和古玩,宋瓷,元青花,古玉。”
“对古董没什么研究,但是以后咱们在牌局遇见了,你绝对不能出老千。”
我不想听苗丰登再说什么。
因为,他嘴里的话,不可信。
我下了车,朝着林婵的别克车走去。
能感觉到,越野车里的苗丰登一直在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