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蓉要将洗好的扑克放入牌靴。
大头忽然喊道:“稍等!”
杨蓉很不满的看着他,戏谑道:“伤员,你有什么想法?”
大头顿感没面子,伸手去摸包裹着纱布的额头。
吴保发调侃道:“大头兄弟,多押注,百家乐包治头疼!”
大头忍住没发脾气,但他提出了检查牌靴。
杨蓉叹息道:“好吧,你想检查,那你就检查!我家里的牌局绝对公正,我和辉哥从没有耍手段黑过牌友。”
大头拿起了牌靴,从外到里翻来覆去看着。
杨蓉问:“有问题吗?”
大头道:“没有!”
杨蓉将已经洗好的三副扑克放入牌靴。
将切牌卡放在了三分之一处。
然后,她介绍了赌注。
押庄或者押闲,最低注1千。
如果押和或者押对子,最低注500.
所有闲家,合计限红10万。
吴保发笑看着她:“蓉姐,你家里的百家乐明显没有以前那么猛了,以前都是所有闲家一把限红20万。这次赌注这么小,都对不住我带过来的一兜子钱。”
杨蓉无奈道:“没办法,最近我和辉哥太缺钱了,等过了紧张时期,牌局自然就大起来了。”
吴保发又说:“我喜欢看线路图,要不让辉哥过来记录一下?”
“也行。”
杨蓉将段辉喊了过来。
段辉很端正的坐在一旁,眼前摆放着纸笔。
杨蓉提醒大家押注。
吴保发说道:“蓉姐,你先飞两手,看清楚了线路图,大家再押注!”
杨蓉有点不耐烦,鄙夷道:“发哥,你这么老道的人,怎么忽然就天真了?
别说我飞两手,就算把牌靴里的牌都飞光,你也不一定能看明白线路图。
百家乐的快乐就在于跟着感觉走,输赢都看运气,不怨天尤人。”
“蓉姐,你说的对,可是……”
吴保发没说下去,将1万块拍在了闲家。
大头可能是看吴保发不顺眼,2千押庄。
何立强说着赌注有点不均匀,然后3千押庄。
林婵微笑看着我:“押什么?”
“压你。”
我随口两个字,引来一阵哄笑。
林婵捶打我的胳膊:“董航,你这样我不玩了!”
大头嘿嘿笑:“林姐很能装啊,不信你和董航没睡过。”
“我跟董航睡没睡过,跟你有关系吗?不要总是用那种眼神看我,小心董航揍你!”
林婵很生气,5千押庄。
准备记线路图的段辉提醒道:“董航,就剩你了,别磨蹭了!一看你就不怎么玩百家乐,玩几次就熟悉了。”
一不小心就让段辉说对了。
之前我还真没怎么玩过百家乐。
但是我记牌的本领可以应付任何一种牌局。
看起来,我是不想让大家等太久了。
有点慌乱的拿了1万,押闲。
“多了,我只押5千!”
看到了我的苦闷,赌台旁一阵哄笑。
段辉手里拿着笔,愠声道:“已经放到了押注区的钱,不能随便拿出去。”
“就这样吧。”我似乎很无奈。
杨蓉开始按照百家乐规则发牌。
出来的牌面。
闲8点,庄5点,闲赢。
杨蓉开始了赔付,嘴里抱怨:“董航,如果你少押点,我就少输点。”
我很无辜:“本来我想少押,可你老公说,放到了押注区的钱不能拿回去。”
第一局,我赢了1万,林婵输了5千。
“董航,你运气真好,我跟着你押。”
第二局,我继续1万押闲,林婵甜美笑着,跟着我的节奏1万押闲。
“董航,我不信你的运气。”
吴保发不屑说着,2万押庄。
看起来,他就是想让自己成为牌局最阔那个人。
何立强1万押庄,大头5千押闲。
杨蓉即将发牌。
我用眼神提醒杨蓉,不要出老千。
杨蓉轻咬嘴唇,看起来有点郁闷。
她不能像我一样,记住那么多牌面。
百家乐她要出老千,也只能根据押注情况,通过自己的手法偷看牌,然后再决定怎么发牌。
大头检查过牌靴,说没问题,那是他眼光差。
其实这个牌靴,有几处细节就是为了出老千设计的。
里面随时都可以增加小镜子。
而且,出牌口倾斜角度也和濠江赌场的牌靴有区别。
第二局。
闲9点,庄4点,闲赢。
杨蓉开始赔付。
我和林婵每人赢1万,大头赢5千。
吴保发输2万,何立强输1万。
何立强敲击着自己的脑袋,苦笑道:“有点懵了,蓉姐,我给你捧场,可你不中用啊。”
“看你,怎么忽然就骄傲起来了?我和辉哥不就是要找你借三百万么,怎么就不中用了?”杨蓉幽怨看着他。
“我说的是百家乐,不是借钱的事。我都答应借钱给你们了,还不够痛快?
钱难借屎难吃,不管混的多么好都要明白这个道理。”何立强愠声道。
“你有理。”
杨蓉开始提醒大家押注。
几个闲家,都在看着我。
我连赢两把,就变成了风向标?
第三局,我故意要输。
知道如果杨蓉不出老千,那还是出闲,于是我故意5千押庄。
林婵立马跟上,也是5千押庄。
吴保发已经上头了,3万押庄。
大头1万押庄,说道:“如果这把牌输了,我就不玩了。”
何立强咬着牙,用钱玩个性,1万押闲:“我赌闲家要出长龙。”
“如果开局出了长龙,我就输大了!”
杨蓉开始发牌。
甚至不需要出老千,就按照正常牌面。
闲8点,庄5点,闲赢。
杨蓉开始赔付。
何立强一脸兴奋:“我就知道,闲家要出长龙!蓉蓉,这么一来你坐庄很危险啊,接下来大家都要押闲!”
即将成为债主,何立强对杨蓉的称呼都发生了变化。
从蓉姐变成了蓉蓉。
大头朝着我看过来:“不玩了,带过来的五万多,输光了!”
我轻淡笑了笑,也不知道该对他说点什么。
跟他不算多么好的朋友,也不想给他讲多少道理。
可大头毕竟是陈浩楠的好友,从内心深处来说,我也不希望大头过于倒霉。
我不喜欢谈论别人的悲剧。
别人倒霉了,也不代表自己多么幸福。
少了大头。
百家乐并没有受到影响。
又到了押钱的环节。
何立强3千押闲,悠然说:“蓉蓉,你可怎么办啊,我都不好意思赢你。”
“强哥,你尽管赢,玩牌就是要潇洒起来。”杨蓉面色凝重鼓励他。
“蓉姐,不好意思了!”
吴保发嘿嘿笑着。
居然是5万押闲。
何立强黑脸看着他:“吴保发,你够狠的!如果你把蓉蓉赢倒塌了,以后你组织牌局?”
“强哥,你就不要怜香惜玉了,辉哥和蓉姐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吴保发哼声道。
林婵嘴巴凑到了我耳边,小声道:“我想押闲。”
“我押庄。”
说着,我给庄的位置,放了5千。
“好吧,跟着你。”
林婵洋溢着风韵微笑,也是5千押庄。
杨蓉开始发牌。
果然出了老千。
本来应该闲赢,但是出来的牌面却是庄赢。
闲7点,庄9点。
庄赢抽水10%,段辉和杨蓉算账很心细。
押闲的吴保发以为自己要赢个大的,结果输惨了。
5万块被收走,他甚至伸手够了一下。
“干啥,输了就要抢啊?”杨蓉嘴角浅笑。
吴保发缩回手,然后看向了何立强:“闲家不是长龙。”
“不是就不是,我说的也不一定对。再说了,才玩了这么几手,可以拿来判断的线路图还没出来呢。”
何立强朝着段辉眼前的纸看了过去。
上面有几个小圆圈。
段辉画出来的线路图,如果牌局多了,看起来就像是一排排垂直朝下生长的葡萄。
百家乐牌局继续。
我利用记牌的本领,赢多输少。
林婵跟着我押,自然也是赢了。
拆迁户吴保发输钱有点多,带过来的三十万,都输光了。
贸易公司何立强,从眷顾杨蓉,到为自己考虑,押钱犹如坐过山车,已经输了十八万。
他也就带了几万块过来,不得不从杨蓉手里借了十万。
吴保发起身,慵懒看着时间:“凌晨四点多,天还没亮,可我身上没钱了,坐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蓉姐,我输钱最多,有家底不会欠下你,要不你也借给我十万?”
杨蓉面无表情,轻轻摇头。
吴保发朝着我看过来,我都懒得去看他。
我的目光落在了林婵身上,心里赞叹她的曲线。
吴保发手里抓着有点夸张的包,离开了。
来的时候,挎包沉甸甸,都是钱。
走的时候,挎包里都是空气。
看着他落寞的样子,我心道:“原来清袋就是这么个意思。”
何立强说道:“四个人百家乐不好玩,要不,打麻将?”
“不玩了,累了,回家。”
我和林婵都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段辉和杨蓉求财心切,似乎想要算计即将成为他们债主的何立强。
如果能从何立强手里赢走三百万,岂不是不用借了?
杨蓉笑道:“你俩玩到天亮,在我家吃了早饭再走。”
我摇了摇头,开始收拾自己的钱。
这次来杨蓉家里,收获颇丰。
开局就弄到了十万带一部手机。、
玩牌又赢了七万多。
林婵收获也不小,开局五万带一部手机。
炸金花和百家乐,总体赢三万多。
回福园小区的路上。
林婵风韵笑着:“咱俩闪人之后,杨蓉会不会跟何立强单挑?”
“杨蓉应该有这个心思,但何立强不一定会配合。等着看吧,用不了多久,何立强就会发现杨蓉家里的牌局不正常。”
“何立强被娃娃脸的杨蓉迷得五迷三道,能发现么?”
“何立强混了这么多年,不是傻子。”
“可在我看来,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能把一个很精明的男人变成傻子。
如果回了家,你欺负我,非要违背我的意愿扒掉我的裤子,那就说明,我已经把对门的你变成了弱智!”
“林姐,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就没想到,你越是这么说,我做出来的事就越是不计后果。”
看到了林婵脸上的凌乱,我反而是更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