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蛋子儿!”
花秋霞牙齿咬着嘴唇,对着我挤眼睛。
我无所谓的笑着,犹如自己不是被骂了,而是被夸了。
“董航,如果只推油,夺不走你的第一次。”
“不了,我哥们也快出来了。”
我刚说完。
靠里面的房间,房门就打开了。
陈浩楠心满意足走了出来,技师暂时没露面。
陈浩楠付钱,然后就跟着我走了出去。
“云淡风轻啊,这个清晨,感觉还不错。”
“你就不怕染病?”
“保护措施到位,技师比客人更怕染病。我挺佩服你的,到了这种地方,你都不玩。”陈浩楠难以相信的笑着。
我不说什么。
或许自己的脸色,又是有点腼腆。
“董航,我先闪人了,回头你去我家吃饭,我爸妈都邀请你多少次了。
海甸很大,学院路那一带面积也不算小,就算你去了,也不一定就会遇见你妈那一家人。”
陈浩楠开车离开了。
花秋霞从足浴店走了出来。
“如果你不想走路,我骑着踏板摩托送你?”
“不用你送我,我跑步回家。”
“中午让林婵请客,下午在她家里斗地主?”
“再说。”
我像运动健儿一样,奔跑起来。
暖风从脸上吹过,风景在眼前闪过。
我又回忆起了九岁以前的情景,痛恨自己的记忆力太好。
回到福园小区,我要打开房门时,林婵从对面走了出来。
“董航,你的眼圈有点泛红,让你玩你不玩,路上偷偷哭?”
“扯淡。”
我不屑说着,打开房门走进自己家。
林婵跟了进来:“霞姐给我打电话了,你都不知道她把你夸成什么了。”
“她说我是小蛋子儿。”
看着一身便装,显得很丰腴的林婵,我自嘲说着。
林婵没说花秋霞是怎么夸我的,而是疑惑看着我:“你还是处男?”
“保密。”
“看来不是,也不可能是。”
“真是。”
我有点狼狈的冲入了洗手间。
照着镜子,发现自己的眼圈就是有点泛红。
如果不是回忆起了小学一年级那年,父母带我去植物园看花的情景,我一定不会流泪。
那次,父母一起抱着我拍照,犹如父母共同托起了我的幸福。
如今,我的父亲已经走了。
母亲在另外一个家里,日子过得很丰盈。
据说,她的第二个男人,早就是教授了,当上了某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的院长。
“你真幸福,但我一点都不羡慕你,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喊你一声妈。”
我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看到林婵凝重的脸色,我才意识到,自己在洗手间自言自语的声音或许有点大。
“中午去我的饭馆吃饭,尝尝正宗的川菜。”
“行啊,林姐饭馆里的刀快不快?”
“三个厨子,都是从巴蜀带过来的,你说呢?夜里你肯定没睡好,你先眯一会儿,中午之前我来敲门。”
林婵走了出去。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床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都下午一点多了。
手机有未接来电,林婵打来的。
肯定是敲门叫不醒我才打了电话。
我回拨了电话,听到了林婵风情万种的笑声。
“臭小子,你可算睡醒了,收拾一下,去吃饭。”
我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洗漱之后走了出去。
林婵走了出来,时尚的衬衫和长裤,勾勒出了火辣的曲线。
只是多看了她几眼,我整个人就好像跑到了蒸笼里。
下楼梯的时候,我让她走在前面。
一来女士优先,二来怕她撞到了我。
坐到了她的别克车里,开出了小区大门。
“董航,你小子肯定有点积蓄,不如买个小车,这样谈恋爱更方便。女孩子看到你有车,可能比看到你有房更激动。”
“这叫鼠目寸光,不分轻重。没底蕴的拜金女,一般追求不到幸福。”
“何谓底蕴?”
“家庭背景,比如祖上都是干什么的。还有自身的天赋、才华、文凭。”
“家庭背景,可遇不可求啊,出生什么样子,以后就是什么样子。
另外三个,你那么排序,在你看来,文凭没有天赋和才华重要?”
“那是。”
我有点得瑟看了他一眼。
林婵笑着:“董航,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你的排序是错的。
我表哥赵云就很有天赋,能写会画练武术,智谋堪比卧龙凤雏。
可他活到了四十多岁,除了种地之外,最大的成就就是跟我家里合资开了一家饭馆。
他的天赋和才华加起来,都不如一张顶级学府的文凭。有了敲门砖,才有机会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因为,林婵得出的结论脱离了我的生活实际。
快到巴蜀菜馆了,林婵才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刺激到你了,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的文凭还不如你呢。你好歹上过职校,我只是初中毕业。”
“可是林姐,你的容貌和身材都已经博士毕业了。”
“嘻嘻……,龟儿子……”
林婵很喜感的瞅了我一眼。
我和她走下车,走进了巴蜀菜馆。
一个四十多岁,个头约莫一米七,容貌没有明显特点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董航,咱们见过好几次,春天林婵的房子装修,我经常过去。”
“记得。”
我笑看着他,“赵叔,你的气场不一般,就刚才走路的架势像是会飞檐走壁。”
“哈哈……”
赵云爽朗笑着,“林婵肯定给你说过,我会几手,但我的本事肯定比不过三国赵子龙。”
“我表哥,网名叫猛将,说出来你都不信,他年轻的时候,从长江里救过一对母子。”
“我的天,这本事,这功德……”
我的惊叹一点都不虚伪,我是真被吓到了。
能从长江里面救人,而且一次救下两个,这游泳的技术和体能要多高?
难怪林婵这么信赖自己表哥。
这等英雄,根本不屑于去黑蝇头小利。
“赵叔,我从心里佩服你。”
“当年救人,先打晕了然后拽上来的,后来那对母子头疼了好几天,幸亏没去法院起诉我。
你跟林婵对门住着,生活方面多照顾她,林婵三十好几,可是人很单纯。我去做菜,露几手。”
赵云去了后厨。
我和林婵坐到了一个雅间里。
服务员端了一壶菊花茶过来,然后就出去了。
林婵倒茶的时候,我笑道:“林姐,你的饭馆算后厨,不少于300平,规模还行。”
“小饭馆而已,谈不上规模,就这个地段这么一个店面,一年的房租都涨到25万了,一个月超过两万元的房租,算上人工水电煤气以及各类费用……”
林婵释然笑着,没有继续算账。
先以茶代酒,她很俏皮的跟我碰了一下。
“喝了菊花茶,嘴巴变成菊花。”
“林姐,都你这么想,菊花茶一两都卖不出去。对了,霞姐呢,她比我更急切让你请客。”
“混吃混喝肯定少不了她,等会就来了。下午在我家斗地主,不会让着你!”
“玩多大的?”
“一口价叫地主,50元。”
“真不小,一个炸弹就100了,如果叫了地主,挨两个炸弹,一把牌就输400元?”
“有输有赢,玩下来,也就一两千块的输赢。”
林婵不怎么当回事。
如果玩的太小,恐怕她也会觉得没意思。
可在我看来,一口价50元叫地主,如果手气差了,四五千元都能输出去。
外面传来了动静。
咚……,妈呀……
花秋霞走路太急,撞到门上了。
打开门就开骂了:“林婵,今天中午就不该来你的饭馆吃饭,鼻子都差点撞扁了。”
“还不是怪你瞎,又不是玻璃门,木门你都能撞上来。”林婵哼声道。
花秋霞坐了下来:“哎吆,看到一个大帅哥,今天你会不会喝醉?”
“喝醉了就不能斗地主了。”
我点燃一支烟,漫不经心欣赏花秋霞。
这娘们就像是京城平谷果园里最大的桃子。
服务员首先端上来的,是比较容易下酒的几道菜。
麻辣兔头、夫妻肺片、李庄白肉……
“真好啊。”
花秋霞笑嘻嘻喊着,拿起了郎酒,给三个杯子里倒了酒。
“林婵,三个人一瓶酒不够啊。”
“如果两瓶那就高了,就这一瓶白酒,然后每个人来两瓶啤酒漱口。”
林婵对待喝酒的态度,让我看明白了。
对门阿姨爱喝,经常喝。
如果去了三里屯,那也一定是女酒侠。
但是女酒侠和小趴菜之间,也只有一杯之遥。
碰了杯,看到两个娘们大口喝酒,我也不甘落后。
林婵略有慵懒吃着麻辣兔头,说道:“你给杨蓉打电话了?”
“羊绒个毛线,我给她打了,可她没接,就跟瞧不起我似的!”花秋霞抱怨着,也弄了个麻辣兔头吃起来。
“如果已经玩不到一起了,也没必要强求,你不是说了吗,她老公段辉,身家早就上亿了。”林婵很释然。
“可问题是,我救过她的命啊,十年前她在东莞喝安眠药那次,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她早就死了。
当年她抢救期间,我都想好了,如果蓉蓉死在了东莞,我就背着她的尸体回到老家,绝对不会让她在几千里外的城市火化。
后来她住院两周,都是我在伺候她,她无数次说,会把我当成一辈子的好姐妹。”
花秋霞愤懑抱怨的时候。
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她尖叫起来:“杨蓉!”
接起电话,花秋霞甜兮兮说着:“蓉蓉,你个没良心的忙什么呢,我的电话你都不接?”
“当时在会所spa呢,整个人都沉迷了,愣是没听到手机在响。”
“找了男技师?”
“我老公说,如果一个女人让另外一个女人按摩,那是有毛病。会所的会员卡都是他帮我办理的,鼓励我找男技师调理身体,祝福我越来越美丽,越来越健康。”
“你老公真……,绿……”
“你以为如今的我很随便?我早就不是当年。那种事,玩多了就没有新鲜感了,就算二郎神来了,我都不心动。
秋霞,你给我打电话,肯定是又没钱花了,说吧,这次想拿多少?”
杨蓉说了什么话,我基本听得到。
留意到,她说的是拿,而不是借。
“如果你手头方便,就拿给我两三万元,然后在你家炸金花?”
“拿了我的钱,在我家玩牌?”
“主要不是要找你拿钱,而是找你约牌局。给你说,我这边有个大帅哥,25岁了还是处男,你说好笑不好笑?”
“这你都信?幼稚!”
杨蓉轻蔑笑着,“给你说个不好笑的笑话,一个月前,我家里推牌九的牌局,来了一个家具城的老板,你猜他说什么?”
“你告诉我就是了。”
“他说,男人一辈子都是少年。跟女人一起了不算,只有阉了才算。”
“你这都是什么金刚葫芦娃牌友!”
“人家有钱,几万平米的家具城,又是现代又是古典,又是欧式又是地中海,又是红木又是紫檀……
以后等你兜里有点钱了就会发现,有钱人说的话都可有道理了。
你想来我家玩牌也行,我专门为你量身打造一个牌局,让你玩得起。
到时候,把那个25岁的帅哥叫过来,我扇他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