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逐渐平息下来。
“韩封,你放心,你的家人我都好生安排着,之前他们是在这里,不过先前有一个人似乎窥探到了这里的信息。
我不放心,就提前亲自转移到其他地方了。”
齐乙冰凝神看向韩封。
“现在看来,那人竟然是你的人,真是厉害啊,从最开始一个小队队正,监事,巡查使,这才多久。
我这个级别的强者,竟然也成为了你的下属!”
他猛地一掌朝着韩封攻击而来。
韩封淡淡一掌回敬过去。
嘭!
韩封纹丝不动,反倒是齐乙冰踉跄地倒退了好几步,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量。
齐乙冰眼神中反倒是露出喜色。
“那我的家人呢?”
韩封语气平和地再次问。
“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我原封不动的将你的家人平安送回来,否则,就是你现在杀了我。
你的家人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这是我现在还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愿望,帮了我,你就是我的恩人,我这一生做了太多愚蠢的事。
但是,现在为了给希希报仇,我别无选择!”齐乙冰跪在地上,朝着韩封躬身抱拳道。
“让我做完这最后一件蠢事。
我一定会让你得到满意的结果!”
这个苍老的身影艰难地,又似乎毅然决然地,将头埋在地上。
砰!
砰!
砰!
磕了三个响头!
曾经风光无限,位高权重的统辖使,如今却只是一个痛失亲人,凄惨的老头。
“韩门主决定吧,时间不等人再晚些出发,或许不能够在大会结束之前赶到!”
齐乙冰默默地抬起头,露出黝黑的瞳孔。
韩封斟酌片刻。
他深深盯着对方。
“所有人,现在前往狂沙门。”
待所有人全部离开后。
.......
韩封却没有任何动身的意思。
齐乙冰一怔,“我们不跟他们一起....?”
韩封淡淡摇头。
“毕竟事情还没有解决,我这个人没有放着眼下事情不处理的习惯,你要我帮的忙,我可以答应。
但是必须是在我得到了满意的结果之后。”
“你就不怕我.....”齐乙冰脸色难看。
“笑话,若是今日随便一个人就能够用我的家人威胁我,那明日也有可能会用同样的办法胁迫本宗。
只要本宗还有家人,就始终会被人威胁胁迫,那岂不是永无安宁之日了?”
韩封笑了笑。
“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我做任何事情。”
“你也一样。”
齐乙冰心中一寒!
9月15日,小雨。
武林大会召开的最后一天。
到了这最后一刻。
参加大会的人数不减反增,已然突破了万余之数!
许多侠客左臂上更是多出来了一条条,反抗军标志的蓝红色丝带!
望着雨中热火朝天的景象。
飞石台内部,主办方楼阁二层看台上。
程腾斌躺在座椅上,双手自然地搭在扶手上。
他脸上露出祥和之意。
“此次反圣安国同盟能够成功组建,两位功不可没,塞北的百姓定然会记住你们的恩情啊!”
支渊和桓瑾微微抱拳。
“程大家客气了,这本就是我等身为朝廷命官,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是啊。”
桓瑾嘴角勾起笑道。
“其实能够做到这一步,光凭借我们已是远远不够,很多人都是冲着程大家你,以及四皇而来的。”
一边恭维着。
他眼神望向白象门的位置。
那里依然是空旷不见任何人影,他维持着笑意,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畅,又很快掩饰过去。
这些天。
他一直暗中让人试图打探对方的消息。
然而。
传回的消息表明,白象门主一行人并不在白象寺。
“该死,这些人会去哪里!”
桓瑾面色深沉。
他原本也是风轻云淡,然而一连这么多天过去了,随着最后时间到来,还是不见人影,他计划几乎宣告破产,内心不免焦躁。
要知道,在大会上单独为白象门设立位置。
本就于理不合,要不是他努力说服了六扇门,并且征求获取了狂沙门的同意,若是最后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他的行为就实在不妥。
被人诟病。
更别提此事若是传回中原,那时候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这边。
支渊端着酒杯,突然眉头一挑。
“说起来,我六扇门收到的消息,说是四皇会来,然而这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不知道,这几位大人到底何时出现呢!”
他盯着程腾斌身侧,今日方才多出来的四张宽大舒适的座椅。
“毕竟今天所有人的目光可都看着呢,到底很多人,甚至是外地的侠客,也都是听到这个消息,才千里迢迢过来的。”
“诶,不急。”
程腾斌微笑摆手。
“今晨一早,我已经让人去请他们四位了,到了该出现的时间,他们自然就会出现的,我们接着看便是了。”
“听程大家的意思,四皇是早就已经抵达狂沙门了!?”支渊脸色一惊。
程腾斌点点头,淡淡笑道。
“很早之前,我的确有事情,想要找他们来狂沙门一趟相商,这次刚好借着大会召开,便提前邀请他们来坐一坐。”
支渊和桓瑾相视一眼。
均是能够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要知道二人身为六扇门和太常寺的重职人员,负责掌管塞北一切大小事务。
这么大的事情。
他们居然全然不知晓。
这件事情若是对朝廷不利,消息传回中原总部。
那他们可都是有大罪责!
再者。
对方身为名宿,若是另有所图。
一股毛骨悚然之意,传遍两人全身。
桓瑾眉头皱起,瞬间又舒展开来。
“这是好事啊,本来这次收到消息,我还以为来的只会是一两个,刚才听程大家的意思是四皇竟然全部都来了!”
“恕在下多问一句,不知道程大家找四皇前来,相商的不知道是何要事啊!”
“哈哈。”
程腾斌哈开怀笑了两声。
“瞧你们脸上的神情,不用担心,我让他们来商讨的事情,丝毫不会对朝廷不利。”
“咳咳,呵呵,程大家开玩笑了,我并不担心。”支渊干笑道。
“是,我们又岂会怀疑您!”
桓瑾端起一杯酒,笑着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