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国妃冕下。我是日神派的臣属,守护皇族与神国的神官。”
伊洛芳见昙露听懂了他的意思,欣慰地一笑。
他提醒:“二皇女殿下现在安康吗?”
昙露还看着沉迷看书无法自拔的大皇子风蕤:“这里不就有现成的吗?”
“啊,大皇子殿下也是皇室一员呢。可是……”伊洛芳斟酌,“大皇子殿下貌似除了读书以外毫无兴趣,偶尔皇帝陛下也感到很头疼呢。”
言外之意,这位怪脾气皇子看起书来完全不开防沉迷模式,连皇帝陛下都拿他没办法,还是找靠谱的二皇女风璘吧。
“【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啊,说起来伊洛芳神官,这是我家乡的一句俗语哦,用甘渊的话来说,就是不管你把船开成什么样子,总能在桥下找到把船头转正的办法,意思就是……”
她截住话头,头转过去,恰好和好奇地把头转过来的风蕤视线相碰。
昙露眼看风蕤上钩了:“你想知道吗?风蕤殿下?”
风蕤犹豫片刻,还是把头转过去:“不要,太麻烦了。”
“看来你有在听我们在说什么呢,那就省事了。”
昙露哒哒哒地走过去,在风蕤的躺椅旁蹲下来:“我可以告诉你这句俗语什么意思,你帮我做个见证可以吗?”
她记得风蕤很好奇自己的世界,甚至为了了解这些做出把自己当众绑架扛走的事情。
“不要。”
风蕤言简意赅。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那我去找风璘。”昙露站起来,声音刻意拉长,“风璘肯定遍览群书,见多识广,也肯定能帮我解谜。对了,顺便给她讲讲我原生世界的事情吧,我记得好像在我老家,鸢尾花也有传说故事来着?或者说今天先讲其他的……”
风蕤直起腰,耳坠发出轻响:“等等。”
昙露停住放慢的脚步,露出计划通的奸猾微笑。
风蕤利落又妥善地收好卷轴,坐起身:“三个。”
“什么?”
“除了这句俗语,鸢尾花的传说,你还要和我讲三个故事。”
风蕤竖起三根手指。
三个啊……也行。
昙露一口答应:“没问题。”
“成交。”
昙露高兴鼓掌。
伊洛芳则是惊诧看着居然真的被劝来见证的皇子。
这位国妃居然真的把难搞的风蕤皇子劝来见证了。
看来她是真的不傻。
芬礼室利很有眼色地给风蕤搬了把椅子,风蕤坐下,用手扶扶后颈:“好了,鸦兽人的情报是吧?【予以继承娲玄皇帝陛下的太阳之血为证,将见证国妃昙露与霄阳殿神官伊洛芳关于鸦兽人的情报传递,确保二人所行正当性】……好了,快点讲吧,是什么谜题?”
谈到谜题,风蕤淡蓝色的眼神灼亮。
那种眼神让昙露想起上次他把自己扛走的经历,于是默默把芬礼室利拉到她旁边,挡住风蕤的视线。
风蕤认为芬礼室利很碍眼。于是把芬礼室利轻轻推开。
芬礼室利:?
他不太清楚风蕤是敢把国妃扛到肩上就跑的事情,但下意识觉得风蕤看昙露的眼神不太对劲,还是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到昙露旁边。
乌钵室利早就坐在昙露另一边,现在昙露左右都有神官,安全感十足。
“……啧。”
风蕤不爽咋舌。
听到这个不甘声音的昙露:……这鸢尾仔不会是还想着把她扛走做研究吧?
打断这个隐约尴尬局面的还是伊洛芳:“既然风蕤殿下可以担保见证,那我就放心了。”
不得不说,双胞胎真的给昙露找对人了。
伊洛芳虽然没有跟着皇太姬娲煌与朱雀一起去搜查,可是他负责的是霄阳殿的文书工作,甚至于皇帝那头的报告提交,情报档案整理,都是他在负责。
伊洛芳也没有吝啬或者隐瞒,把娲煌所找到的鸦族人信息告知了昙露。
“是有这样的记载,”风蕤一手撑着下巴,“鸦族人因为被皇帝迫害过,而那时广寒哀胧国妃也过世了,新的国妃也没有诞生,鸦族失去了庇护,也不信任皇族,所以彻底避世。嗯……不过更根本的问题是——乌暝吧。他刺杀皇帝与造成屠杀血案,以至于大众对鸦族非常排斥。”
伊洛芳喝茶:“还有乌暝对日神派的诅咒吧?据说他被逼到绝境以后,说‘除了那位以外无人可以制裁我,你们这群叛徒,我绝不会认可,我诅咒太阳,迟早有一天,这里会化为永夜!’,接着就果断割喉自尽,血溅三尺。”
有一说一,这位性格是真的刚强贞烈。
昙露在心里评价。
嗯,那他怨气应该很足的吧。
“毕竟他的一生,太阳神都没怎么善待他,被诅咒也正常吧。”
令在场人惊疑的是,说出这番话的人正是流着太阳之血的风蕤。
风蕤面色平和疏懒:“毕竟废帝杀了他全家,还要把他当做玩物,最爱的哀胧国妃也和最恨的人同归于尽了,难不成还要赞颂一番太阳再欣然赴死吗?那才让人感到很可怕吧。”
伊洛芳头疼:“风蕤殿下,请注意言辞……不可以同情精神不正常的罪犯啊。”
昙露也附和:“再怎么可怜也不能造成血案吧,而且广寒哀胧可是为了保护甘渊牺牲的,这不就是在糟践她用生命换来的和平吗?”
“……哦。”
风蕤闷闷的。
昙露可能是想到自己还有求于风蕤,补充:“当然,单从乌暝的经历来看,他性格变得偏激也是有诱因的,你考虑得也很全面。”
风蕤竟然把头扭了过去,不看昙露:“看书不用辩证多角度的思维去看,是很蠢的。”
而伊洛芳看着风蕤的反应,若有所思。
他很快反应过来,“嗯,这些历史往事先不谈,国妃冕下,这次是皇太姬殿下与朱羿在一个山里找到了鸦族人的村落遗迹,还有尸骨……根据推测,是同一时间段过世的。”
昙露从中听到不对劲的话,皱起眉头:“是传染病吗?还是……”
一个让她胆寒的猜测油然而生:“不会是……”
伊洛芳轻轻摇头:“有这种可能性,但得不出确切结论。”
——“但总之,在那座山里,都是鸦族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