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国庆,但自凌晨起到上午,就不断下着蒙蒙细雨。
本来早上他们还想去上街的,因为这雨谢星然决定等下午再看看。
下了雨,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待在家中。
谢星然搬了条凳子来坐在门口,静静地看雨。
天空灰蒙蒙的,被厚厚的云层遮盖,雨滴悄然落下,在地面泛起一层轻烟,营造出一种迷蒙的美感。
陆辞也想哄她去床上,一半是心思不纯,一半是不想她看到雨想到难过的事。
但谢星然拒绝了他的“好意”。
“陆辞也,你知道吗?”她伸手接了几滴屋檐水。
“其实我哥最喜欢下雨天了,他说下雨天待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干,很爽。
我也很喜欢,因为下雨过后会有彩虹,小时候我奶奶就跟我说,看到彩虹可以许愿,彩虹会帮你实现愿望。”
陆辞也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说:
“彩虹很难见到的,老婆,你不如向我许愿吧,只要我有,只要你要,余生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愿意献给你。”
谢星然心头漏了一拍,接着狂跳不止,她歪头凝视他,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浅笑:
“陆辞也,你这张嘴是不是从小就泡在蜜罐子啊,不然怎么这么甜的?”
陆辞也猛地凑近,勾唇:“既然这么甜,那老婆想不想再尝一尝?”
谢星然后退了一点,眯眼说:“不要,太甜了腻得紧,长蛀牙就惨了。”
某人呵了一声,将她揽进怀中,不管不顾地缠吻。
谢星然挣扎不得,顺势反客为主,主动撬开他的嘴诱吻。
须臾,也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秀恩爱的两人,一阵狂风吹来,雨下得更大了。
雨丝滴在他们身上,谢星然缩了缩脖子,陆辞也恋恋不舍放开人。
谢星然笑道:“天公不作美呢。”
陆辞也细细摩挲她光滑的脸,闻言挑了挑眉:
“怎么会不作美呢?下得不正是时候吗?”
谢星然没搞懂他的意思,结果下一瞬,整个人被他抱起来,往屋里走去。
她这才知道他说的“正是时候”是什么意思。
还真是,天时让他地利了。
床上,陆辞也将手中的包装递给她,咬耳朵说:
“老婆,你来帮我戴吧,好不好?”
谢星然的手不受控制抖了抖,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翻身压住他,道:
“我来就我来。”
午饭也没吃,两人一大早上就胡闹了一通。
闹完两人都没睡,抱着好生温存了一番。
温存着温存着,差点又擦枪走火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谢星然推开他,拿起手机按下接通。
对面是陈奶奶,叫他们过去一起吃饭的,说是一同庆祝节日。
“好好,嗯~好的陈奶奶,我们马上过来。”快速说完挂断电话。
谢星然看了眼锁骨下一寸的一道咬痕,气不打一处来,在他光裸的肩膀上狠狠拍了一掌。
“陆辞也,你是狗吗?没看到我接电话啊。”
被称作狗的某人再次扑倒她,倒打一耙说:
“可能是因为老婆总‘陆小狗陆小狗’的叫我,所以我身上的狗性越来越突出了吧,这也不能怪我啊。”
谢星然冷呵,推身上的人:“起开,没听见陈奶奶说去她家吃饭啊。”
陆辞也流连忘返般,在她身上又亲又咬了几口方才罢休。
为此谢星然不得不选一件高领的衣服。
骑着电动车到陈奶奶家时,陈婶还有两道菜没炒,不过也快了。
谢星然:“陈婶,下次早点跟我们说,我叫陆辞也来给你打下手啊。”
陈婶笑了笑:“还说我呢,你看你们,吃个饭还带什么礼品啊?上次拿来的都还没吃呢。”
陆辞也笑道:“婶子,这是特意给子轩带来的,小孩子爱吃。”
子轩在旁边脸都快笑烂了。
没一会儿上了桌,大家围在一起,其乐融融。
突然,子轩的筷子不小心掉在地上。
弯腰去捡时,看到了谢星然脚腕上的一个咬痕。
再次起身,小小的人就担忧道:“姨姨,你的脚是被狗咬了吗?”
“没有啊。”她下意识回答,随即低头去看,片刻后耳根红了。
这厮昨晚没个正形,逮着她咬了好多地方,脚腕上就是其中之一。
没想到穿着长裤也给露出来了,还被子轩看到。
看到就算了,还就这样问了出来。
子轩:“可是姨姨,我以前被狗咬过,就是这个形状,姨姨,被狗咬了一定要去打狂犬疫苗哦,不然会得狂犬病的。”
谢星然暗自瞪了身边人一眼:你看你干得好事!
陆辞也摸摸鼻子,眼观鼻鼻观心,埋头扒饭。
陈奶奶和陈婶暧昧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笑而不语。
谢星然尴尬地微笑道:“呵呵,姨姨已经打过疫苗了。”
子轩刨根问底,极其关心:
“姨姨,那你是被哪只狗咬的?主动咬人的狗都是坏狗狗,我们要把它打死,不然它还会继续咬下一个人的。”
谢星然皮笑肉不笑,意有所指:“有点忘了,好像是某条粉色的小狗吧,等抓到他,姨姨一定打、死、他。”
陆辞也扒饭的手一顿,面上无波无澜,心里直叫苦。
子轩疑惑:“还有粉色的狗?”
谢星然夹了一筷子辣菜,淡定点头:“嗯,可能是他主人给他染毛了吧。”
子轩若有所思,忽然注意到陆辞也那一头粉发。
拍手道:“我知道了姨姨,肯定是姨父——”
谢星然和陆辞也同时一僵,下一秒就听子轩继续说:
“还有姨姨你们的头发都是粉色的,小狗肯定是不喜欢有人跟它的颜色一样,所以才会咬姨姨的。”
谢星然、陆辞也:“……”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子轩:“姨姨,姨父,我是不是说的很有道理?”
谢星然:“嗯,有点道理。好了子轩,吃饭不说话,不然你姨父给你喜欢的菜都吃完了。”
子轩一看那碗梅菜扣肉,果然没有了,顿时如遭雷击。
泪眼朦胧地看向陆辞也碗里的几片扣肉,欲言又止。
其实这些都是陈奶奶和陈婶给夹的,对上子轩那可怜的眼神,陆辞也还真有点受不住。
“给你给你。”他给了他一半:“多吃点肉长高高。”
小脸一变一个快,子轩开心地笑出来,甜甜道:“谢谢姨父。”
这段小插曲过去,之后饭桌上和和睦睦,没有再发生其他尴尬的事情。
陆辞也抢着洗了碗,然后就和子轩不知跑去哪里玩了。
谢星然则坐在门前,与陈奶奶和陈婶她们闲聊。
在村里这大半个月,有许多人都曾上门来找她或是陆辞也,让他们给家中的子女安排一个职务什么的。
陈婶:“那李德鑫找你们不成,就来找上我了,想让我来劝劝你,我呸!
也不看看他之前对小星做的那些事,竟还有脸来求我,脸皮真是够厚的。”
陈婶越说越气。
村里说谢星然是灾星的,属他家说得最厉害,当初灾星传言也是他家妇人最先带头说起的。
如今知道谢星然过得好,还找了个好老公,就想巴结上来了。
对此,谢星然只是笑笑:
“陈婶,别理他们就是,任他们说去,我又不少块肉。”
陈奶奶:“有些人啊,惯是如此,理他作甚?拒之门外,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行。”
陈婶:“哎,我就是看不过去他们当初那嘴脸。”
谢星然不以为意,令她伤心的从来不是灾星的传言,而是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去,她却无能为力。
闲谈至极,子轩突然哭哭啼啼跑进院子:
“姨姨,姨父摔下悬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