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木钟并没有在宫里待上多久,皇太极很快命人将其送重新安排好的客栈。
他则是和代善等人商量着,娜木钟如何安排。
皇太极虽然对娜木钟有些想法,但是这个时候将娜木钟弄进宫里。
难道不是对海兰珠的羞辱吗?
本质上,皇太极不想这么做。
但是娜木钟也不能到了别人的手里。
毕竟她的手里也有不少的人。
首当其冲的,皇太极想到了代善。
此刻没什么能力也没什么野心,是最适合安置娜木钟了。
想着,皇太极笑着建议道:
“代善,本汗看着娜木钟不仅风姿一绝,打理后院的事务也很好。
本汗将她指了给你可好?”
看着便老态毕现的代善不可思议的看向皇太极,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都这个年纪,对上娜木钟那样的女人,能做的了什么?
婉拒道:
“大汗,臣是属意娶大福晋叶赫那拉·苏秦。
至于囊囊大福晋,自然是由大汗您接纳更好。”
皇太极轻笑,如何看不出代善的推脱。
他们可是才商量过,将这个第三福晋叶赫那拉·苏秦赐给济尔哈朗的。
现在代善这样说,不摆明了不愿意了。
“代善……”
皇太极有些不悦的同时,又觉得代善识趣。
但是这样还不够,他已经将窦土门福晋收入后宫。
现在这个娜木钟实在是不合适。
听到皇太极发沉,但是不算生气的语气。
代善似乎知道了什么,继续说道:
“囊囊大福晋是林丹汗的大福晋,这样的身份也只有大汗您能与之匹敌。
臣也是一把年纪了,实在是无福消受。”
代善明里暗里的一波夸赞,倒是让皇太极心头愈发的舒畅。
但是依旧拒绝了。
“代善,本汗已经将察哈尔的窦土门福晋纳了。
再纳也是不合适。
众贝勒里头,本汗觉得你甚好。”
代善却是说什么都不肯,绝对是不愿意的。
眼见着两人僵持住了,众贝勒分成了两拨,开始劝着。
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
而代善也不完全是个傻的,出了汗王宫,便将他和皇太极因为什么争执的事情传了出去。
这不只是试探皇太极的意思,也是告知住在外头的囊囊大福晋。
总不能什么都让他这个卡在中间的人费劲。
果然,消息传开了后。
娜木钟是知道了,再听到皇太极要将自己赐给那个代善,脸都绿了。
代善并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现在年纪大了,渐渐淡出了中心的权力。
这样的一个人,娜木钟已经可以预见未来的生活了。
娜木钟焦躁了起来,心里更多的是对皇太极不识趣的不满。
这个时候身边的侍女说道:
“主子,奴婢听说大汗才纳了东宫大福晋不久,正是捧在手心里的时候。
会不会是顾忌着关雎宫的……
我们出发,盛京的人不可能现在才知道。
说不准大汗早就被提点过了呢?”
勃吉丽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倒不是说故意在针对谁。
皇太极那样的宠着关雎宫的东大福晋,她们在路上也是偶有所闻。
现在这样说,也不算冤枉了人家。
娜木钟闻言,脸色愈加的不好。
海兰珠的事情她不是没听过,都说这个女人好命。
十分的得皇太极喜欢,甚至那座宫殿都是皇太极特地为海兰珠准备的之流。
原先她只觉得这样的话是夸大其词。
真被影响到了,只觉得心里憋闷厌恶。
“勃吉丽,你说本福晋应该去找谁比较合适?”
勃吉丽犹豫了一下,小声的建议道:
“主子不如给路上遇见的多尔衮传信帮忙,让他帮您和宫里的中宫大福晋牵线搭桥?”
娜木钟第一反应就是不愿意。
她在林丹汗那里也是正经的大福晋,真要是进宫,本就要低人一头了。
现在还没进宫呢,还要再求人?
似乎是看出了娜木钟的不愿意,勃吉丽赶紧劝说道:
“主子,您可不能糊涂了。
要是有那位大福晋牵线,说不得就能早点解决这件事了。
您身骄肉贵的,怎么能一直待在这样的客栈里头。”
还有没说的是,勃吉丽前面去打听的时候。
说是皇太极已经将苏秦福晋赐给了别人了。
要是一直耽误下去,总归是不好的。
娜木钟嫌弃的看了一眼房梁,沉闷的点头道:
“你说的对,本福晋不要继续待在这里了。”
……
清宁宫。
哲哲身子又开始不舒服起来,是没有关注最近的事情。
布木布泰却有心,知道了皇太极和代善的事情。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她知道皇太极多少是属意纳这个囊囊大福晋的。
有心去找哲哲说说,娜木钟进来,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
可哲哲此时是真的病了,自然是更加的不想见布木布泰。
布木布泰求见了三五次,在这天的午后,才算是见到了人。
多日不见哲哲,再见时,布木布泰只觉得她又瘦了。
“大福晋万福。”
哲哲眼皮都没抬,冷淡道:
“起来吧,什么事这样要紧?”
布木布泰向来在哲哲这里待遇都是不错的,冷不丁的感受着哲哲的冷待。
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回大福晋的话,妾是过来和您禀报。
大汗准备纳察哈尔囊囊大福晋的事情了。”
哲哲没出声,而是眼神示意当归说话。
当归凑到了哲哲的身边,附耳说了几句。
哲哲颔首,随即对布木布泰说道:
“这件事没什么可操心的,大汗如今的身份越来越不一样了。
纳个福晋算不得什么要紧事。”
布木布泰着急了:
“大福晋,大汗纳福晋的事情事小。
可这个囊囊大福晋的身份本身就不差,又和衍庆宫那位关系匪浅。
您怎么能不当回事呢!”
哲哲平静的态度像是一盆凉水,扑灭了布木布泰的心。
布木布泰不希望哲哲和自己置气错估了对手。
哲哲捂着发胀疼痛的胸口,眼前一黑,缓缓地伏在了案上。
见状,布木布泰一惊,呼唤道:
“大福晋!大福晋!”
当归也看出了不对,对着布木布泰说道:
“侧福晋,您看着大福晋,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话落,当归甚至等不及布木布泰的回应,跑着便出去了。